第十九章 黑衣女人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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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從董楓家出來時,天已經快亮了。

    宋青和小梅直叫累得不行,我也備感身心疲憊,但神經仍然繃得緊緊的,我不知道這場使我差點喪命的離奇事件如何結束。

     路上出現了一個電話亭,我叫小梅趕緊将昨晚的這些事告訴鄭楊。

    因為上次捆綁清潔工小夏的那個刀形臉的男子被鄭楊抓住後,至今還關在公安局的看守所裡,我不知道昨晚的事與這個兇惡的男子有沒有聯系,但将這一切告訴鄭楊,肯定對審訊有幫助,并且,我還将曾在李老頭的床下木箱中發現女人頭發的事講給了她們,要小梅将這些一并告訴鄭楊。

     小梅有些不情願地說,告訴鄭楊?他們這些做警察的,晚上常有任務,現在一大早,可能正在睡覺吧。

     我說,事情緊急,你一定得立即打電話。

    小梅走進電話亭,出來後,小梅說,都講了,鄭楊說叫大家休息,事情已有了重大突破。

     我們都松了一口氣,趁着天未全亮,我們無聲無息地溜回了醫院,各自休息去了。

     我在表弟的病房裡醒來時,已是中午時分。

    表弟說,看我睡得香,就沒叫我,但接着問,你昨夜到哪裡去了? 我沒敢把真實情況告訴病中的表弟,隻好編造說,去朋友家喝酒,太晚了,就沒趕回來,你昨夜沒事吧? 表弟說,沒事,隻是擔心你。

    還有,今天上午醫生來檢查病情時,說我的病已基本控制住了,下周可以回家休息了。

     這消息真讓我高興。

    看看表弟的臉色,确實已好轉了很多。

    我想,能控制住就好,表弟這樣年輕,說不定等不了多久,就會有根治白血病的藥物出來了。

    我知道全世界的醫學家都在攻克這個堡壘,希望會實現的。

    表弟你一定要挺住。

     我興奮地拍了拍表弟的頭說,總算挺過來了! 表弟卻問道,宋姐怎麼好幾天都沒來上班呢? 我知道表弟是想和宋青道道别,但我怎敢将真實情況告訴他呢?隻好說,她回老家去了,也許很快就能回醫院來。

     表弟點點頭。

    這個17歲的少年此刻非常安靜,他将宋青送他的那些《足球》刊物整整齊齊地放在枕邊,而捧在手中讀的,卻仍是我丢在這裡的那本書,那本難讀的《論黑洞的形成與宇宙的前途》。

    他暫時放棄了《足球》而讀這本難懂的書,可能是想表示,他已經長大了。

     我走出病房,沿着走廊踱步,一切安靜如初。

     23床又來了新病人,正輸着液,我看不清這女病人的臉,隻從側面看見她的黑發披散在白色的枕頭上。

    我想,不管怎樣,呂曉娅和薇薇所經曆的奇怪事件,不會再在這裡發生了。

     我一直走到電梯口,上行的電梯正好到達。

    門開後,清潔工小夏從裡面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神情緊張得像是剛剛目睹了一場災難。

     我叫住她問,怎麼了? 小夏說,我剛剛在樓下遇見了那個壞人!就是那個刀形臉,将我綁在紙箱裡差點将我悶死的人。

    我以為他從公安局逃跑出來了,便跑過去抓住他大叫壞蛋,引來了很多人圍觀。

    他說是公安局放他出來的,不過就是小偷小摸嘛,關幾天也就夠了。

    并且,他又沒造成夠得上判刑的後果。

    他說你别抓我了,公安局都放了我,你抓我有什麼用呢? 小夏又緊張又氣憤,她說,這種壞人,公安局不該放,也許又是有關系說情吧,唉,都該我這樣的人遭殃。

     這事确是蹊跷。

    早晨才給鄭楊打電話,告訴他那樣多線索,怎麼中午反而就放了人呢?這人雖說可能與董雪的失蹤無關,但竄到值班室來查看病曆,能就是一般的小偷嗎?并且,這人已查出是董雪工作的那個美容院的采購,這裡面在沒有什麼更複雜的聯系呢? 就這樣放人,太草率了?還有,這人放出後就跑到醫院裡來幹什麼呢?這醫院與美容院有什麼聯系呢?或者是他來看病碰巧被小夏看見,但幾乎不太可能是這種巧合。

    這種人,一看就不像有病的樣子。

     我進了電梯,下了樓,到宿舍區去找小梅。

    在林陰道上,剛好看見小梅迎面走來,休息後的她已換上了一條漂亮的裙子,臉色也好了許多。

    她說她要到酒吧去會一個朋友。

     我給她講了刀形臉被釋放的事。

    我說,你再給鄭楊去個電話,提醒他們别太輕率了,這裡面可能很複雜呢? 小梅很吃驚,很生氣。

    她說鄭楊這種警察真是蠢到家了,我陪她到醫院門口找到了電話,聽着她氣勢洶洶地質問了一番。

    完了,她放下電話,把我拉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悄聲說,這裡可能有名堂。

    鄭楊隻是回答說,你别多問了,我現在不可能給你講更多的情況,隻是你别把警察想得那樣笨,也許,今天晚上,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但是,你千萬别對外講什麼,一定要裝成什麼也不知道。

     說完,小梅急匆匆地赴約會去了。

    我仰頭望了望這幢住院大樓,心想,但願一切盡快搞清楚。

    但是,今晚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