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守護住院病人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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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賺上一點的。

     聽着這些,宋青感到一片迷茫。

     上午11點30分,我和薇薇走出了醫院,我按了按藏在腰間的刀子,感到荒誕,同時也有點緊張。

    按事先計算好的,從這裡到那座小巷中的小灰樓,30分鐘車程,這樣,可保證在中午時間進入那座房子。

    薇薇已率先電話聯系過了,雷钰略感意外,但還是答應了中午與薇薇一同吃飯的邀請。

     出租車在繁雜的街上轉來轉去,一個路口接一個路口,在經過多次塞車之後,終于拐進了一條小巷,這是老城區保留不多的街巷了,樹木和建築都給人一種懷舊的感覺。

     下了車,迎面便是這座一樓一底的小灰樓。

    我們走上散落着落葉的台階,推開虛掩的門,便是這間廢舊的大客廳了。

    我迅速地看見了那張又長又大的舊沙發。

    它靠在牆邊,許多年沒人坐過了。

    我從沙發側面擠進去,靠牆蹲下。

    還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

    我探出頭對薇薇做了個一切就緒的表示,然後埋下頭,聽見薇薇向樓梯走去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樓梯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他們下樓來了,我聽見他們一邊走,一邊說着話,我從中分辨出另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心想這個女人一定就是燈光助理了。

     他們說笑着走過這間房子,我盡量屏住呼吸,直到聽見關門鎖門的聲音,才探出頭來看了看,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樓梯口走去。

     上樓的時候,木樓梯咚咚地響,我想到董雪失蹤前夕就在這裡上下過,心裡不禁有點發緊。

     樓上的景象出我意料,其豪華、典雅與樓下的破敗恍若隔世。

    我不知道這是藝術家的有意布置,還是無心打點樓下那無用的房子。

     我迅速在各處查看起來,結果卻令人失望,因為這裡除了各種燈光設置和兩部相機腳架外,可以說别無他物。

    我在一張黑色的皮沙發上坐下來,想到董雪的那張照片,就是坐在這黑皮沙發上拍攝的,我不禁用手摸了摸這沙發的皮面,不知怎麼,涼悠悠的感覺中好像夾雜點兒恐怖。

    我定了定神,走到牆邊,這裡挂着大幅的幕布,是作攝影背景用的。

    我伸手摸了摸,是厚厚的絲絨,玫瑰色,這背景滿不錯的。

    我走到屋角的更衣室,撩開厚厚的布簾走了進去。

    這裡小得隻能容一個人轉身,牆上嵌着一面鏡子,旁邊有一排衣鈎,另有一個放化妝品的小櫃子。

     我想抽煙,但為了不被攝影師回來後察覺到什麼,便努力克制住了。

    我看了看表,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便試着在更衣室裡的小圓凳上坐下。

    我敢說,這是一種最心慌意亂的等待。

    直到聽見他們上了樓,我才反而鎮定下來。

     我聽見連續多處開燈的聲音,拉上窗簾的聲音。

    輕音樂也響起來了,我聽薇薇講過,這是給模特兒放松心情的。

    不一會兒,更衣室的門簾一閃,薇薇擠了進來。

     我用眼睛詢問道,怎麼樣?薇薇湊在我的耳邊低聲說,拍攝馬上就開始,你要注意觀察,尤其是那幅可怕景象出現的時候,你一定要鎮靜,我不斷點頭,表示胸有成竹。

     然後,我背過身去,面對着牆,好讓薇薇換裝。

    看來,薇薇讓我躲在這裡确實安全,因為攝影師是肯定不會進這裡來的。

     薇薇換好裝出去了。

    我輕手輕腳地站起來,從門簾的縫隙中往外望。

    外面是一片黑暗,從各個角度射出來的燈光彙聚在一個圓形的區域内,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我心裡感歎道,這真是藝術的境界。

     薇薇正站在這個通明的光圓内。

    她身着一件金黃色的泳裝,凸凹有緻的身材給人一種雕塑般的感覺。

    攝影師正安排着她的姿勢,不斷叫着,頭仰一點,不對,不對,就這樣。

    手臂自然一點,對,向後,好。

     我看不清楚攝影師的面容,突然,就在門簾的旁邊,我感覺到有人在活動。

    我趕緊向側面細看,就在門簾外面的左側,地上放着一盞射燈,那光柱打向薇薇的身後,發散為一種淡淡的背景光,将對面牆上的幕布映成一種淡藍色,有點像海的感覺。

    而在這盞射燈的旁邊,正蹲着一個胖胖的姑娘,她正調整着這盞射燈的角度。

    我想,這姑娘就是燈光助理了。

    由于離我太近,我真擔心她會不會走進這裡來看一看,想到這種可能,我又有點緊張。

     突然,我聽見攝影師在高聲說,注意,開始了。

    5、4、3、2、1……在這拍攝的倒計時中,我突然看見身後的背景上出現了一隻握着尖刀的手。

    同時,攝影師發出一聲大叫。

    我差點沖了出來,但立即忍住了,這不是我出場的時候。

     在這令人恐懼的一刻,薇薇也慌亂地轉身去看那景象,然而,那握刀的手閃了一下,消失了。

     攝影師在叫,開燈,開燈,統統開亮。

    我看見那個胖姑娘飛跑起來,将各個地方的電燈開關按得叭叭直響,屋内一片雪亮,我看見攝影師的大胡子也在顫動。

     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我總算目睹了,當然,我自信我對此已經心中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