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董雪并沒有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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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穩覺。

    那本《女巫》的書她已經不看了,但秦麗死在這裡卻是事實,并且還在床墊下留下一本日記,那裡面的記載讓呂曉娅心驚肉跳,幸好,她還沒遇上那個白臉女人在半夜時出現在床前。

    她想,說不定秦麗就是這樣給吓死的。

     她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床前有人。

    上次出現的怪事一下子反射到她頭腦中,移到床前的椅子,地上的煙灰……她一翻身坐了起來,看見一個男子正坐在她床前。

     呂曉娅驚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睡意全無,頭腦異常清醒。

    你是什麼人?她厲聲吼道。

     那男子二十多歲年齡,面容卻像中老年人那樣憔悴。

    呂曉娅突然翻身坐起的舉動顯然也使他受了驚吓,他吞吞吐吐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來看望秦麗的。

     秦麗?呂曉娅感到背脊發冷,她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個陌生男人問,你是說那個早已死了的秦麗? 她住在這裡的,那男人說,她就睡這張床,我守了她很久,我給她喂水,還給她唱歌,她喜歡我在這裡守她。

     可是她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嗎?呂曉娅感到自己的嗓音變得有點嘶啞。

    她抓起床頭的睡衣穿在身上。

    想到剛才自己很暴露的身體,她對眼前這個混蛋充滿仇恨。

    你給我出去!她大聲吼道。

     病房們砰然大開,一大群人擁了進來,有病人,有病人的家屬。

    對這種竄進病房的不速之客,所有的人都很憤怒。

    有的說,快去叫保安,把他抓起來! 那混蛋坐在椅子上,吓得縮成一團,口裡不斷喃喃說道,我是來看秦麗的,秦麗一個人沒人給她倒水喝,秦麗要我來守着她…… 穿着制服的保安走進來了,這是一個個子高大的年輕人。

    他徑直走到那混蛋的身邊,一個閃電般的動作就已把那個木然的混蛋的手臂扭到身後。

    走!保安吼道,到治安室去說清楚,這裡經常掉東西,都是你們這些借口看病人的人偷走的。

     圍看的人一陣歡呼,簇擁着這個獵物擠出了門。

     呂曉娅束好睡衣的腰帶。

    她感到腦子裡一片茫然。

    清潔工小夏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她說楊斌被保安抓走了嗎?宋青問,哪個楊斌?就是秦麗的男朋友呀,小夏說,秦麗沒死以前,他經常來守護她,我認識這人的,不壞,肯定不是來偷東西的。

    呂姐,你去治安室把他領出來吧。

     呂曉娅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許多,她說好,我去領他出來。

    她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上次發現有子宮腫瘤後,那個離她而去的男友,混蛋,她在心裡罵道。

     呂曉娅到了醫院大門側面的治安室,她看見楊斌已經被一副手铐铐在柱子上,屋子裡的幾個保安正在打撲克。

     她走進去說,我弄錯了,這人是來看我的,他叫楊斌,我睡昏了頭一下子沒認出來。

     一個保安就站起來,神情怪異地望着她。

    她這才發覺自己慌亂中穿着睡衣就跑下來了。

    她攏了攏睡衣前襟,感到周身不自在。

     保安的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這怎麼回事?弄錯了?你怕我們閑着沒事會受涼是不是?好好好,你帶走吧。

     他過去給楊斌松了手铐。

    楊斌的臉色更加蒼白,但頭腦仿佛清醒了些,他對呂曉娅說,對不起你了,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

     呂曉娅脫口而出,說你來了正好,秦麗有件東西丢在這裡了,你把它帶走。

    呂曉娅是突然想起了那本日記,她正不知拿它怎麼辦才好。

    前段時間,她把這日記給那個姓徐的作家看了,他也沒提出什麼好主意,後來又把日記還到她這裡。

    她覺得自己晚上睡不安穩或許與這日記有關。

    再說,已死了的人了,她曾經遇見的怪事誰管得了?除非這死人能活過來說話差不多。

    既然楊斌是她的男友,又這樣愛她,那就物歸原主吧。

     楊斌感到十分詫異,秦麗會有東西掉在這裡?進了呂曉娅的病房後他說,看來我到這裡來是對的,難怪秦麗每天晚上都托夢給我,她說她一個人很寂寞,她想見到我。

    我在夢中看見秦麗就睡在這病床上,側着頭對我說話,與我守護她時一模一樣。

    這樣,我就悄悄地來了。

    我以前給宋護士說過,想看看23床,可宋護士攔住了我。

    所以我隻好偷偷溜進來,真的,我不是要打擾你,并且,我在床邊坐久了,有時看着你還真像秦麗。

     這最後一句話讓呂曉娅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打斷他說,得了得了,把這個東西拿去快走吧。

    說着,便從抽屜裡取出那本日記交給他。

     年輕人捧着那日記本,雙手發抖。

    他迫不及待地翻開讀起來。

    突然,他擡起頭對呂曉娅說,不對,這些字不是秦麗寫的! 呂曉娅大吃一驚,你看這些内容,都是秦麗遇見的事啊。

     可楊斌堅定地說,這不是秦麗的字,不是! 我至今忘不了那天半夜出現的可怕景象。

    那一刻,我慣有的信念、判斷和意志都在瞬間崩潰。

    聽着沉重的腳步聲從那連接樓頂的半截樓梯上走下來,蹲在紀醫生門外的我和宋青都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