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别墅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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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仿佛想伸出來的裸露手臂。

    這場景好幾次出現在她夢中。

    盡管胡剛平靜下來後,在短信中談起死亡與愛情的關系,可是,形而上學的思考并不能解除人的本能恐懼。

     于是,再次見面的地點成了問題。

    最後,胡剛提出了一個地方,小雪接受了。

    是一個日式酒吧,在繁華的市中心,一幢高層建築的第9樓。

     天黑以後,小雪和胡剛已坐在這家日式酒吧的包房裡了。

    光滑的地闆,很矮的方桌,人坐在蒲團上像坐在地上一樣。

    雖然這裡幽靜得像與世隔絕,可隻要拉開窗簾,外面便是滿城燈火。

    小雪心裡踏實而安靜。

    胡剛穿着很講究的條紋襯衣,一直用久别重逢的眼光看着小雪,好一會兒後,才用紳士口吻說:『你喝點什麼?』 小雪含笑說随便,胡剛便要了日本清酒以及生魚片等東西。

    很快,包房的木格推拉門開了,一個穿着日式和服的女孩用托盤送來了酒和食物。

    她跪在桌邊,将托盤裡的東西一件件往桌上放。

    和服的領口很低,露出她脖頸下雪白的皮膚,從側面甚至能看見她一部分隆起的胸部。

    胡剛将一些小費放進托盤,那女孩笑了一下說:『先生,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隻管吩咐。

    』說完,她便退了出去,并輕輕合上了推拉門。

     這種兩人空間讓人迷醉。

    胡剛舉起酒杯說:『為我們的重逢!你發現沒有,我們相見的時間并不長,卻比常人多了許多離合,也許,沒有一點傳奇就不叫愛情。

    』 小雪以含笑作答,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有點傻,不過,這種傻讓她很享受。

     日本清酒的口感不錯,并且,好像不醉人。

    小雪問道:『你這次回來,沒讓胡柳知道,也沒和她見過面嗎?』 『是的,』胡剛說,『我再不能讓她幹擾我的選擇。

    』 小雪低下了頭,心裡和臉上都熱乎乎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胡剛挪了挪身子,伸手在木格門上敲了兩下,門開了,胡剛對穿和服的女孩說:『這清酒,再來一瓶。

    』 很快,女孩用托盤送上了酒,并跪在桌邊分别給胡剛和小雪斟上。

     這時,小雪的手機響了,是魏阿姨打來的。

    她說有個男的打電話找小雪,她讓他晚一點再聯系。

    小雪『嗯』一聲,表示同意。

    此時,她對其他事已沒有一點心思。

     推拉門再次關上。

    他們舉杯,杯中的酒像泉水一樣透明。

    此時,他們的身體已經靠得很近,胡剛将一隻手放在她腿上,那手很熱,小雪裝着沒察覺到。

     胡剛說:『畢業後,你打算回國工作嗎?』 『現在還說不準。

    』小雪說的是真話,她現在對未來一片模糊。

     『如果你回國,我也回來。

    』胡剛說,『如果留國外,我也想和你共同選一個國家。

    』 小雪又低下了頭,無話可說變成了一種非常幸福的狀态。

    這時,胡剛的手往上移到了她的短裙下面,已快接近大腿根部。

    小雪一陣慌亂,隔着裙子按住他的手背說:『不,不。

    』 那手沒有退卻,他們就這樣僵持着。

    這時,小雪手機又響了,魏阿姨說那人的電話又來了,找你有重要的事。

     小雪的腦子稍稍清醒了一點,是皮貴或安柏嗎?不對,他們都知道她的手機,有重要的事會直接找她。

    于是,她對魏阿姨說:『我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回家。

    若是那電話再來,你問問他是誰。

    』 小雪接電話的時候,胡剛的手已大膽地伸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小雪放下電話後,急忙滿臉通紅地拉開他的手。

     胡剛也不再堅持。

    他又敲了敲木格門,然後對門開處正對他鞠躬的女孩說:『這些碟需要換一換了。

    』 很快,女孩用托盤拿來了幹淨的碟子,仍然是跪在桌邊給他們一一換上。

    『你、你這套和服,很漂亮呀。

    』胡剛顯然已很有酒意。

    女孩笑了一下,胡剛又說,『可是,你裡面沒穿内衣吧?』女孩仍然隻是笑了一下,擺好碟子後便禮貌地退了出去。

     小雪對胡剛的話感到了别扭。

    胡剛并未察覺,他指着牆上的兩幅裝飾畫對小雪說:『這兩幅畫,你喜歡哪一幅?』 小雪往牆上看去,一幅是穿和服的日本藝伎,一幅是穿學生裝的日本女優。

    小雪都不喜歡,便沒有表态。

     胡剛說:『怎麼,選不定呀。

    我喜歡穿和服的那幅,又溫順又狐媚。

    男人在世上活得累,所以女人要溫順才行。

    另外,女人的性感也要忽暗忽明才好,和服就具有這個特點。

    你覺得呢?』 小雪心裡更别扭了,她說:『要說性感,我覺得西方的三點式更健康。

    東方的審美含蓄一些,也好,但過分了就成了畸形。

    』 『哦,哦。

    』胡剛有點尴尬。

     這時,小雪手機又響了。

    魏阿姨說那電話又來了,她問對方是誰,他說他是你爸爸的獄友,現在他放出來了,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小雪腦子裡『嗡』的一聲,身上由熱變涼。

     胡剛問:『有什麼事嗎?』 小雪站起來說:『沒什麼,隻是我得回家去了。

    』 2 曾經從北京給燕娜打電話的人叫芶金堂,他說他有一個親戚的女兒精神出了問題,但和所有精神病人一樣,她本人并不認為自己有病,更不願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