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詭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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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去世第二天,我過得失魂落魄,支離破碎。

     無論眼中是誰,手裡在幹什麼,心中都在無限循環回放一件事。

     什麼東西,懷着怎樣的心态,又是如何做到,懸空在離地三米六二的天花闆上寫下那四個血字,并消失無蹤的。

     我該聽話,離開, 還是把這裡正在發生的一切追查到底。

     如果要離開,如何說服家人相信那幾個字不是這家裡唯一男人一晚上的惡作劇,如何解釋小虎牙半夜遊走。

    如果不走,該如何守護她們。

    光有勇氣是不夠的,我是否,有這能力? 中午開始,陸陸續續,來了幾個沒收到拒絕吊唁消息的三叔舊相識。

    我跟姑姑非常為難。

    人家大老遠上山,有這份心,我們怎麼好意思表現的好像冰櫃裡的三叔貴體有恙,不方便見客? 第一個哥們還算通情達理,姑姑尴尬說明情況,這老表留下句:噢這樣,節哀。

    就走了。

    第二位有點别扭,說沒你們這樣幹事兒的,知道不?于情于理……我們也覺得不妥,最終還是讓他到靈堂給三叔上了柱香。

    接着來的,就直接帶靈堂了。

     經過昨晚的事兒,我對三叔遺體既敬且畏。

    天色蒙蒙黑的時候,在别墅大門口送走最後一位上香者,姑姑想到什麼,突然問:道,今天你看見你奶奶了沒? 這樣一提,我也隐隐覺得不對,說,沒有,一直沒有。

     把靈堂門關好,别讓貓兒什麼的小野物進去。

    姑姑邊走邊說,我回去看看,這老太太,越來越怪。

     還真是。

    奶奶好像故意等我們吃完,自己再出來吃,然後躲回房間。

     即将來臨的黑夜,讓人莫名發慌,我趕到一直亮着日光燈氛圍冷清甯靜的西廂,急急把仿古的雕花門關合。

    吱呀一聲,縫隙大概有一指寬的時候,餘光慣性的又瞄了一眼裡面。

     伴着突然一聲突然響起的凄厲哀鳴,我吓得渾身顫栗,連連退步。

     遺體冰櫃中,三叔的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扭了過來。

    直面外面的世界。

    那副僵化的慘白面目,生機盎然, 好像随時會睜開雙眼。

     什麼聲音,三叔不可能自己動了。

    不可能,自己動。

     詐屍? 我驚魂未定,一顆心兀自狂跳,随時準備撒腿就跑。

    兩團鬼火一樣的眼眸,若隐若現,銳利猙獰,赫然往外沖。

    說時遲,那時真快。

    這鬼東西借勢一躍而起,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臉上立即一陣尖銳刺痛,挂了,我想。

     雙手亂撥,想甩開這鬼東西。

    卻把它緊緊掐住。

     一個渾身長毛兒的肉團,在我胸口不停掙紮,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跟剛才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m。

     是安安。

     接着,我突然覺得對不起薇薇。

    因為這個龜兒子,讓她躺着也中槍。

     不過,三叔動過的腦袋怎麼回事?冰櫃有玻璃護罩,這個小家夥不可能鑽得進去。

     放下安安,站在原地,我越想心越寒,可靈堂門不能就那樣開着。

    壯起膽子,我快速返回去,眼睛盯着别處,把兩扇虛掩的門再一撞,好了。

     其實根本都沒看,立馬跑走。

     薇薇已經跟安安彙合,兩隻随着我一起,往這個鬼地方人氣兒最旺的正樓客廳小跑。

    颠着颠着,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印象中,薇薇安安,總是跟小貓形影不離的。

     兩個小美人在客廳沙發上裹着毯子玩過家家。

    小虎牙模樣兒生的比較俊俏,演相公,姐姐比較娴靜美,如花照水,演娘子。

    一個會說話的玩具熊寶寶,演兒子。

     聽動靜,姑姑在廚房,我輕推了奶奶屋門,還是鎖着。

     其實,我就想知道,小貓在哪。

     眼看這邊過家家到了**,小兔牙給兒子喂奶,小虎牙在一旁靠着本能和電視上學來的激情擁吻猥亵姐姐。

    我插了進去:寶貝們,知不知道小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