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曆史的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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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抱着青青在石鼎旁邊呆住了,可能是我之前的想法太過簡單,我以為隻要有辦法回到過去,回到大雁坡事件發生的當時找到輕語,就可以從她嘴裡得到關于鳥喙銘文的答案,我的确回到了過去,也找到了輕語,但是我得到的,隻是一句更加模糊的話。

     我的沉默讓剛剛半歲的青青産生了好奇,她伸着小手在我臉上摸着,嘴裡嘀嘀咕咕的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稚嫩的童音讓我停止了思考,自失般的一笑,捏捏青青的小臉蛋,又把目光投向了石鼎。

     密密麻麻的鳥喙銘文,我隻能認出其中兩個,我用刀子小心的把這兩個銘文圈了起來,讓它們看上去可以跟其它銘文稍作區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隻知道,青青遲早要發現這尊石鼎的,繼而,她會摸到石鼎上這兩個銘文。

    解讀兩個銘文或許不會有特别大的用處,但是讓她多一點自保的本領,也是好的。

     然而當我剛剛在銘文外刻了圈子之後,随即就愣住了,我在想什麼?難道我已經默認了和青青的分離? 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我,讓我寝食難安,我一萬個小心,仔細的呵護青青,天氣沒有她剛出生時那麼冷,所以即便做飯,我也會抱着她,幾乎每天二十四小時守護這個小生命。

    在我看來,荒山依然是那麼安靜和正常,好像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她。

     這是我到荒山之後經曆的第二個秋天,我說不上自己有什麼變化,但是偶爾從小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時,我才發現胡子有很久都沒有剃了。

    水面中的我,比過去滄桑了很多,那種滄桑是來自心中的,人不經曆,永遠不會成長成熟。

     說實話,我有些習慣荒山的生活了,但是這幾天,我開始考慮退路,我想要帶着青青離開荒山,可我想到她的媽媽時,又不忍離去,有時候,我看着荒山的每一個角落,都會想起輕語的骨灰就撒播在這裡,那一刻,我會恍惚,會覺得她其實沒有死,隻不過在某個地方熟睡,總有一天,她還會醒過來。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我可以在這裡再守上一兩年,可是我要考慮到青青。

     我準備離開了,帶着青青離開。

    我把該收拾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這個地方說不上有什麼好,但一旦決定要走的時候,心中總是那麼不舍。

     上路前的兩天,我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保證充沛的體力,青青很乖,極少鬧人,她可能從年幼時就已經習慣了孤獨和寂寞,她會自己坐在床榻上玩。

    我把換下來的幾件衣服整理了一下,帶着青青到河邊洗曬,這幾件衣服洗幹淨晾幹,我就可以穿着它,帶青青走。

     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我對周圍的環境已經非常熟悉了,抱着青青漫步到小河邊,剛剛打上來半盆水,還沒來得及把衣服浸濕,我就看到從進山的方向,隐約走過來幾個人。

    經過之前瘦高個那件事,我非常的謹慎,一把抓起挂在胸前的望遠鏡,看了過去。

     我看到了五個穿便裝的人,其中兩個背上背着槍,他們一邊走一邊打量,估計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望着這幾個帶着槍的人,我立即開始緊張,不由自主的聯想起死在這裡的瘦高個還有矮個子。

    那兩個人死去的時間不短了,之後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但這并不能排除事情會完全平息下來。

     大雁坡那裡發生了很嚴重的意外,陳老肯定活下來了,在事後對上面交代情況時,他不可能如實的坦白輕語是自己踢下深坑的,他隻能推說不知道妻子的下落。

    在地下找不到輕語的屍體,上頭的人很可能會認為,輕語還活着,隻不過因為種種原因而逃離了。

    她解讀的信息那麼重要,就要一直尋找,再加上瘦高個和矮個子的失蹤,在完全沒有其它線索的情況下,不能不把荒山再搜索一遍。

     這樣想着,我就覺得處境相當危險。

    我沒有把握能夠同時對付五個人,尤其對方還有槍。

    但我又不可能束手就擒。

    懷裡的青青頓時成為很沉重的負擔,她還一無所知,伸手扒拉着我的望遠鏡,咿呀咿呀的叫着。

     我的額頭頓時就冒汗了,該怎麼辦?怎麼辦?如果我帶着青青逃,那麼一旦被對方跟上或是截住,免不了會有一場惡戰,我不能讓青青有任何意外,她太脆弱了。

     這個時候,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我,腳步立即加快,幾乎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跑來。

    我轉身就走,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把青青先安置一下,然後我冒險引開那些人,把他們引到山區的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