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關于過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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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木頭箱子雕刻的很精美,隻是小箱子,用來存放一些比較精巧的小玩意兒。

    箱子很厚實,而且上着鎖。

    我把它拿起來,晃動中就聽到裡面有卡啦卡啦的輕響,肯定裝着什麼東西。

     桌子的幾個抽屜都沒有上鎖,甚至連放着現金和戶口本的抽屜也能輕易拉開,這說明,母親并不在乎那些東西。

    然而這隻沉重厚實的小箱子,卻被牢牢的上了一把鎖,大概母親對這裡面的東西也非常在意。

    我最想找到的肯定是文字性的資料,不過在輕輕晃動箱子時,我感覺裡面應該有一個小小的而且很堅硬的東西,在随着晃動來回碰撞箱子的四壁而發出聲響。

     這會是什麼?讓母親如此重視? 箱子光亮如新,依舊擦拭的可以照出人影。

    但是我卻發現,箱子本身雖然保存的非常好,箱子上面的鎖卻已經微微生鏽了。

    這無疑也說明,母親經常會擦拭箱子,而且把東西好好的保存在裡面,不過她很少會打開箱子去看。

     我并不算很了解别人的心理,不過大概因為是母子連心的緣故,我隐約的感覺到,箱子裡的東西對母親來說,是不舍放棄卻又不願面對的。

     我又找了一遍,但是沒有找到箱子的鑰匙。

    我在考慮,我的本意是想來看看,卻不想對母親有任何驚擾,如果我現在破壞掉了這個箱子,強行把它打開,那麼母親很快就會發現。

    想到這裡,我有點要放棄了,打算把箱子原封不動的放回原位。

     可是我又有點舉棋不定,這個箱子裡的東西無形中在吸引着我,吸引的非常強烈。

    我預感那會是很重要的東西,說不定可以讓我發現什麼。

    我謀劃了跟母親之後見面的細節,但是我不能保證自己的計劃可以成功。

    如果出現問題,不能和母親面談,那麼我就失去了得到最終答案的機會。

     所以,每一個機會我都不能放棄掉。

     這樣想着,我重新拿出了箱子,又猶豫了很久,然後咬了咬牙,決定打開它。

    箱子很小,鎖也很小,這種鎖其實隻是一種象征性的擺設,我在廚房找到點工具,輕易的就把鎖撬開了。

     箱子打開的時候,我終于知道是什麼東西在裡面卡啦卡啦的作響了。

    那是一顆紅帽徽,是軍綠色的八角帽上的帽徽。

    它被取下了很多年,然後放到了箱子裡。

    我拿起帽徽看了看,很普通的一顆帽徽,沒有文章。

     帽徽下面,有一些東西,幾個小小的本子,還有一個老舊的打火機,一塊梅花男士腕表,一支鋼筆。

    帽徽,打火機,腕表,這些男人用的東西讓我感覺,都是父親的,母親不願見到父親,卻把他随身的一些小東西都珍藏了起來。

     看起來,這是一種複雜又矛盾的情感,我沒有經曆過,但是感覺可以理解母親。

    她那種性格的人,如果不是被逼到心碎成粉,一定不會這麼做。

     接着,我拿起了一個小小的本子,本子是綠色的塑料皮,但是經過這麼久的放置,已經變成了深深的墨綠色。

    本子正面封皮上的紅色字迹被磨的看不清楚,不過這應該是部隊中士兵證和軍官證之類的證件。

    在部隊裡,這東西就等于地方上的身份證,每個人都有,外出時會随身攜帶。

     不用想,我就知道這肯定是父親當年服役時候的士兵證。

     果然,打開本子之後,那張黑白的大頭照上就是年輕時的父親,這在我意料之中,所以一點都不驚訝。

    但是又看了一眼,我的目光頓時呆滞了,先是感覺大腦一片空白般的茫然,不解,而後是強烈的震驚。

    這種震驚的程度甚至超過了我之前所有探險時遇到的任何情況,它讓我幾乎忘記了呼吸。

     我完全亂了,也呆了,捏着手裡的這個證件,覺得像是被人正面狠狠的敲了一棒。

     這個證件的照片,看似是父親的照片,但是姓名,卻是孫萬華。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已經死去了很久,甚至被我慢慢淡忘的孫萬華,怎麼會在此刻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母親為什麼要留着孫萬華的證件? 我的手開始哆嗦,感覺有些控制不住神經,嘴角也在輕輕顫抖。

    我繼續看了下去,很顯然,這不是父親的證件,因為在西海河服役到退伍,我父親的身份隻是上士,而這個證件,是不折不扣的軍官證。

     那麼,我必須要認為,這個證件的主人,是孫萬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事件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