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身死,魂滅,道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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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時,那怔怔的看着他,淚眼婆娑的張小花卻是雙目圓睜。

    她快若閃電般的伸出了手,重重一掌拍了過去。

     啪—— 這一掌帶着小丫頭的怒意和不甘,重重的切在朱晨逸的脖頸之處。

     朱晨逸雖然法力高強,但在重傷,且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又如何躲得過張小花的全力一擊。

     頓時,他覺得天旋地轉,幾乎就要昏暈過去了。

    但在他的心中,卻是充斥着不信的狂吼。

     這是怎麼回事? 向來對zì己敬重有加的小丫頭,怎麼kě能動手打zì己呢。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隻覺手中一空,接着他看daò那顆散發出誘人香味的藥丸,被張小花拿着往嘴裡送去。

     朱晨逸的雙目瞬間變得一片猩紅,他張開了嘴,雖然神智依舊有些混亂,但口中卻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不要" 内心的不甘,令他幾欲昏厥的腦袋,一下子變的清醒無比。

    隻見他右手快若閃電般的抓住張小花拿藥丸的那隻手,一拉,一帶,小丫頭拿着藥丸的手被扯了過來,朱晨逸湊過腦袋,随口将那顆散發出奇異香味的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入口即化,他gǎn覺zì己fǎng佛像吞下一杯烈酒一般,那炙熱、辛辣的味道,從口腔滑入咽喉,進入腹中,朱晨逸整個人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大哥"目睹突如其來的一幕,張小花泣不成聲,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在朱晨逸拿出那顆藥丸時,她就認出那是血蛟丹,據說這顆藥丸是當年的一個屠龍師,為了答謝地師朱破頭的救命之恩,才破例奉送的。

     民間流傳,家有錢财萬貫,不如汝窯一片,而上好的汝窯至少需要數十件才能置換到一顆血蛟丹,由此可見這麼藥丸的價值。

     血蛟丹雖好,由于原材料取自于發情期的蛟龍,但它有一個緻命的缺點,那就是激發潛能,以燃燒壽元為代價,給予敵人緻命一擊。

     一擊之後,身死,魂滅,道隕。

     即便如此,修道之人,依舊對血蛟丹趨之若鹜。

     "啊" 朱晨逸昂天長嘯,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劃破晴朗的夜空,震的别墅上的瓦礫紛紛掉落下來。

     這一刻,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鼓脹了起來,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頰顯得格外猙獰,他的身體變得通紅無比,眼耳口鼻處都有着絲絲白煙缭繞。

     他的視線已jīng模糊,隻能隐隐約約間看daò張小花嬌小的身軀。

     張小花揮舞着雙手,似乎是在呐喊着什麼。

    但可惜的是,他已jīng再也無法聽見了,而且,他清楚的zhī道,zì己即将失去神智。

     隻是,這一刻他的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

     作為曾經縱橫天下,叱咤風雲的地師朱破頭後人,也并非是好事。

     由于朱破頭曾經做過太多傷天害理之事,在遭受天譴後,這筆賬被算到他後人的頭上。

    按照道家因果報應的說法,朱晨逸很不幸,從小父母雙亡,飽受欺淩之苦。

     後來,發現先祖朱破頭留下的典籍,八歲的他開始修道,十五歲闖蕩江湖,十四年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他已jīng記不清了。

     作為地師,一個特殊的人群,與天鬥,與人鬥,這就是他們一輩子的生活。

    朱晨逸也是如此,為了改變命格,他走南闖北風餐露宿。

    直到遇到小丫頭之後,他變了,變的逐漸開朗了起來。

     他zhī道這一切都是小丫頭賜予的,沒有張小花,他朱晨逸至今還是在陝西街頭,自暴自棄,常常浪蕩于酒館茶肆的邋遢少年。

     是張小花讓他從頹廢中從新振作了起來。

     是張小花屢次舍命相救。

     在朱晨逸的心中,他已jīng将小丫頭當作親人,最親近的親人。

     在這一刻,往日的一樁樁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的眼中蒙蒙的升起一絲霧氣,但是,這一縷霧氣尚未化成晶瑩的淚珠,就被體内炙熱的氣息蒸發幹淨。

    接着一陣痛徹心扉的gǎn覺襲來,朱晨逸腦子一暈,渾身散發出一陣熱浪,附近數十米遠的草地,頓時一片枯黃。

     "去死!" 朱晨逸整個人騰空而起,伸出唯一能動右手,揮舞着拳頭,朝桑諾依稀可見的身影打去。

     這一拳,帶着他濃濃的不甘,帶着他于天鬥的雄心,帶着他對小丫頭的眷念。

     這一拳,帶着他畢生的功力,帶着白蛇内丹的力量,和血蛟丹的藥力,帶着他必死的決心,帶着他一擊必殺的信心。

     轟轟—— 拳出,地裂,樹焦,草枯。

     一陣狂風掠過,一個深約一米,長有數丈的深溝出現在面前。

    桑諾被摔在三丈開外的大樹旁,手中的降魔杵從中間被拍斷,他爬在那裡不停的抽搐着,鮮紅的血液不停的從胸口那個大洞中流了出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