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手之王

關燈
是十拿九穩,萬元一失。

    ” 蕭浪咋舌道:“真有這麼厲害?” 東方明珠黛眉輕蹙道:“蕭公子知道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 蕭浪聳肩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 東方明珠張大美目道:“蕭公子真要與殺手王為敵嗎?” 蕭浪露出一個自信灑脫的微笑道:“我一向隻喜歡找人家的麻煩,而不是被别人來找麻煩。

    ” 東方明珠憂郁輕語的道:“此事全因明珠而起,怎能連累蕭公子犯此大險?” 蕭浪笑道:“在下自步入江湖之日起,便已注定了出生入死的命運哩!” 東方明珠一怔道:“此話怎說?” 蕭浪笑笑不答,雙目間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傷感之色,旋即又消失不見,以毫無異狀的聲調道:“此間事了,在下也該告辭離去了。

    ” 東方明珠愕然道:“蕭公子怎可不讓明珠報答救命之恩呢?” 蕭浪失笑道:“本就無思,談何報答?” 說罷競再也不給東方明珠有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往後急退,掠入林中,消失無蹤了。

     東方明珠氣得一跺腳道:“好家夥!”其他人都看得大惑不解,不明白明明談得好好的蕭浪為什麼會突然離去。

     東方忠義幹咳一聲,上前一步,開口問道:“小姐,接下來該做什麼?” 東方明珠俏臉煞白,神态與方才面對蕭浪時判若兩人,冷冷開口道:“叫所有人馬上動身,我們回東方世家去。

    ” 望向蕭浪遠去的方向,眼中異采閃爍,嘴角逸出一絲輕笑道:“棋逢敵手,就讓本姑娘和你這浪子鬥上一陣,看看誰會是最後的赢家?” 蕭浪逃命般一口氣奔了數十丈遠,才像是如釋重負般的放慢了腳步,臉上表情也松馳下來。

     蕭浪吸了一口氣,失笑搖頭道:“好險,紅顔禍水,古人之言,果然誠不我欺。

    ” 東方明珠當然是一個很美麗、很可愛,很吸引人的女孩子,但要蕭浪這樣就掉入她的粉紅陷阱内,卻還沒有那麼容易。

     他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已步出林外。

    就在這時,一陣很不舒服的感覺掠過心頭,他立生警覺,擡頭望去。

     一看之下,頓時目齒欲裂,怒火狂燒。

     隻見一個高瘦如劍,雙眉如刀,眼冷唇薄,白衣如雪的漢于,站在離他八尺之遙的愛駒身旁,手拿一把青鋒寶刀,刀鋒上猶有末幹的血漬。

     灰兒身首異處,倒斃在地。

    蕭浪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悲嘶,不能抑止的悲憤湧上心頭。

     灰兒是他下山以來所購的第一支馬兒,對他而言份外具有紀念的意義,在某種程度而言,灰兒就是他出道以來的第一個良伴。

     對此刻的他而言,殺死眼前的漢于為灰兒報仇,便是他心中的唯一念頭。

     配刀來至手中,立時寒芒大盛。

    蕭浪雙目發欲噴火,怒叱一聲,身子箭矢般射出,直撲白衣漢子。

     白衣漢子冰冷的眼角露出一絲笑意,似是很滿意蕭浪的反應。

     蕭很奔出幾步,忽然虎軀劇震,猛然刹止。

     英俊無匹的臉孔在刹那間閃過無數個錯綜複雜至極的變化之後,接着又像是沸騰的滾水被忽然間冰凍起來一樣,神态再不見一點波動,聲調異常平靜的開口道:“來者何人?” 白衣漢子身子一震,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驚訝神色。

     他最擅攻心之術,之所以故意讓蕭浪目睹愛馬被殺的慘狀,便是要挑起對手的怒火,使對方在急怒攻心之下,武功大打折扣,使他能輕易取勝。

     沒想到蕭浪競能在盛怒之下,出人意料之外的恢複冷靜,氣勢還不降反升的進入日照晴空,水鏡映月的至道境界,毫無絲毫空晾可尋。

     白衣漢于震驚過後,代之而起的是高漲的殺意。

    ——此子絕不能留! ——要是不能殺了此人,總有一天自己反而會死在此人手裡! 當白衣漢于心中暗自下了這樣的決定時,忽然覺得自己和蕭浪就像是同被關在一個籠子裡的兩支野獸,誰都不能容許對方的生存。

     他相信對方也有與他一樣的感覺。

    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口口口口口口 白衣漢于畢競是一流高手,短暫的情緒波動之後,便将萬般雜念全數排除,整個人像是把出了鞘的冰刀,冷冷笑道:“徐某還以為能打敗秦玉的角色會是什麼三頭六臂之人,如今一見也不過爾爾!” 蕭浪并未被對方言詞中的挑釁意味所打動,他直指問題的中心。

    “你是,無情刀,徐冷?” 白衣漢于微微一怔,旋即冷笑道:“正是徐某,這樣你也不怕在閻羅王那裡做個糊塗鬼了。

    ” 蕭浪冷冷道:“萬事沖着蕭某來就好了,馬兒何辜呢?” 徐冷曬道:“徐某喜歡幹什麼便幹什麼,豈容你這無名小于置評,況且一支畜生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蕭浪雙目爆起寒芒,語調如嚴霜般無情的道:“既然如此,就拿你的狗頭來為灰兒贖命吧!” 徐冷兩服閃過濃烈的殺機,傲慢冷酷地一笑道:“任何敢對徐某這樣說話的人,都要為此付出最慘烈痛苦的代價。

    ” 蕭浪失笑搖頭道:“究竟是怎麼樣的教育,把你變成這樣一個井底之蛙的自大狂呢?”.徐冷手腕一振,刀尖遙指蕭浪,一股森冷的刀氣摧發而去道:“徐某的手中刀“斬情”,最喜歡飲的便是那些逞口舌之徒的鮮血。

    ” 蕭浪橫刀冷瞬,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傲笑風情,與徐冷刀氣抗衡。

     “那真是太委屈我的愛刀“紅顔”,不能飽餐秀色,卻要讓它斬你這種無情之人的血肉。

    ” 兩人針鋒相對,氣勢上更是一分不讓,任一人隻要稍有分心,便是血濺當場的下場。

     徐冷忽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 蕭浪失笑道:“哪來那麼多廢話?看刀!” 踏前一步,竟然搶先出擊,紅顔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長虹,劈向徐冷。

     這一招大出徐冷意外,他原先的用意是要在蕭浪心中種下迷惑的種子,以利他有可趁之機,這原是他的看家本領,沒想到蕭浪不但不被他言語所激,反而先發制人,這麼難纏而又那麼年少的對手,徐冷倒是首次碰上。

     至此不得不盡去輕敵之心,橫刀封去。

    “當!”刀鋒相接,兩人齊齊一震,各自分開。

     徐冷冷笑一聲,“斬情刀”猛揮,激出千百道新月形的青色刀芒,夾帶着能使人窒息的猛厲真氣,裂岸驚濤地朝蕭浪卷去。

     若換了其他人,驟然面對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可伯攻勢,必千方百計先避其鋒銳,再設法重整陣腳,力圖平反劣局。

     但蕭浪卻清楚知道那樣做隻是死路一條。

     “無情刀”徐冷身為江湖四大刀客中,年紀最輕,出手卻是最狠辣的一位,果非泛泛之輩,其刀法上的造詣甚至還在“關外刀王”秦玉之上,若讓他把刀勢盡情發揮,則蕭浪休有生理。

     蕭浪哈哈一笑,紅顔刀舞出一片護體光幕,連人帶刀硬撞入徐冷刀網之中。

     “锵锵”聲如雨打芭蕉般那樣密集的激響而起,可見兩人的交手是多麼的迅疾。

     “當!”徐冷将幻出的重重刀芒化整為零,與蕭浪硬擠一記。

    蕭浪顯是功力略遜,被劈得後退半步。

     徐冷得勢更不饒人,刀法開展,化巧為拙,如影附形的一刀劈出。

     刀勢迅快兇厲,更帶着一股斬盡殺絕,森冷無情的意味。

     “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蕭浪挑眉冷叱道:“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 強忍住手腕的酸麻,刀交左手,雙腳猛将,沉腰坐馬,橫刀截劈在徐冷刀背之上。

     今次兩刀交鋒,竟出奇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接着徐冷竟然悶哼一聲,往後退去。

     蕭浪長笑道:“知道厲害了嗎?”徐冷是有苦自知。

     原來蕭浪這一着橫架,内中藏着玄奧巧妙的手法變化,且送上一道柔和綿長的氣勁,不但将他刀勢殺意化之無形,還盡封死他所有後者變化,無以為繼之下,隻有後退。

     此消彼長下,蕭浪手中刀紅芒大盛,刀勢陡變。

     長刀揮灑,競一反剛才與徐冷硬拼時那種大開大合,以快打快的刀法,變得快慢交錯,剛柔并濟,輕靈飄渺,虛實難測。

     首當其沖的徐冷又别是一番銷魂滋味。

     蕭浪的刀勁如春蠶吐絲般,連綿虬纏,揮之不去,他每接對手一刀,便覺得自己的手中刀重上一分,有如置身一個不會醒來的惡夢之中。

     這已不是刀招。

    而是刀意。

     ——情意。

    ——化百練鋼為繞指柔的情意。

     刹那間,徐冷明白了為何他與蕭浪家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