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進京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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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把信件燒掉,是為了保住老黃的名聲。

    這件事咱們知道就行了,傳得沸沸揚揚的村裡必定有人會記恨他,人都死了,就别害他的名了。

    ”師父說道。

     我想起了黃村長用那瘦弱的背影,執拗的抱住半魃的身子,不肯松開。

    臨死囑托我們照看村子的泣血之言。

     劉營長和我一起點了點頭,答應把那封信的事情爛在肚子裡。

     “其實這世事無常,時也,命也。

    宋芸甯小姐被奸人所害,又被困在棺材裡樹數百年,當真是怨氣滔天,卻又殺害那麼多無辜之人,落得魂飛魄散的結果。

    黃村長隻想為村子弄點财,一時鬼迷心竅領人開了棺材,最重因此而死,連自己兒子都被女魅殺死。

    他家一脈算是絕了後了,想不到幾百年前黃姓書生種下的惡果,由他後人承擔了。

    果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師父邊咳嗽,邊說道。

    那一刻他還真有了些許得道高人的樣子。

     聽了他一番話語,我和劉營長都有些感慨,一時愣住。

     或許是師父修道多年,氣血強大,身子硬朗。

    又或者是他煉制的那些丹藥着實非凡,師父在村裡修養兩天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

    因為他幫村子驅除了災難,那些人每日雞鴨魚肉的送上桌子,他老人家吃的不亦樂乎。

    我看他受傷後就把那些烈酒藏了起來,唯恐他偷喝。

    他卻言說讓他不喝酒比當時一命嗚呼死掉還難受,連“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青”的俏皮話都蹦了出來。

    我也就沒再管他。

     村裡外出避難的年青人被陸續找回了村子,放馬峪這個小村莊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

    戰士們陸續都歸隊了,到時劉營長留了下來,每天伴在師父左右,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

    我心想,莫不成他要辭去軍官的職務,跟師父學道? 五天時間過去了,師父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私下裡他對我說過,這次傷的靜脈還好愈合,手上那些皮外傷也不值一提。

    卻因為動用大法力,損失了五年的壽命。

    我至今記得他老人家說這話時候的語氣,滿不在乎道;“少活五年,也不過少喝五年的酒罷了。

    沒什麼,沒什麼。

    ”我的眼淚卻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第六天一早,師父跟我陪我回趟家,知道我想家想得難受。

    我當時欣喜若狂,在地上直蹦,翻了好幾個跟頭。

    劉營長卻慢騰騰走到我們師徒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師父看不得别人吞吞吐吐,大喝一聲:“小劉,你有話就快說,别和我繞圈子。

    ” 劉營長看了師父兩眼,一狠心道:“恩公,我知道您這次受傷頗重,但卻有個不情之請。

    我的老上級在年歲大了,抗戰時受過不少傷,就在北京城裡修養。

    前幾日突然聽說感染了一次風寒,大病不起,病好了以後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時常做出怪異舉動。

    我懷疑是有東西上了身子。

    請您前去給看看。

    ” “不行!我師父重傷剛愈,身骨還差,不可做法,萬一遇到厲害的妖邪,免不了要鬥法一番的。

    而且你的上級可能不是妖邪上身,隻是有病了呢?”我急忙說道。

     聽見我這樣一說,劉營長“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師父面前,大聲道:“我知道這樣對您老人家身體不好,但我老上級救過我好幾次命。

    念在他為國家浴血抗争過的份兒上,你就幫幫忙吧!恩公!”眼見這樣一條鐵骨铮铮的漢子,跪在面前,我一時也不好說些什麼。

    隻好不停的給師父打着眼色。

     師父沖我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就和小劉你走一趟吧。

    畢竟人命關天,若是妖邪所為,誰也不知道何時會用災禍。

    徒弟,你師父雖然年紀大又受了傷,但這把老骨頭可沒有那麼容易散架。

    隻是和你回家一事就要往後耽擱了。

    ” 他老人家話都說了出去,我也沒有辦法,隻能聽之任之,心中暗暗下決心,這次一定不讓師父再涉險情。

     我們三人收拾收拾東西便離開了村子,走到村口時,得到消息的村民追了出來,把手中的吃的,錢财硬往我們手中塞。

    我們一個勁擺手不要,但奈何不了村民強大的熱情,隻是拿了些路上吃的東西。

    村民知道師父好酒如命,拿出珍藏許久的烈酒,送了過來。

    師父解下腰間那紫葫蘆,把酒倒入裡面,擺了擺手就向前走去。

     走出幾十米,我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百十口村民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