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歸家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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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獵槍就和父親一起去找我們仨人。

    大半個村子的人都拿着家夥去找我們,衆人跑到墳地後,隻見四周陰森森,靜悄悄的,并沒有我們蹤迹。

    村子裡得人都有些驚慌,尤其是我們三家,生怕孩子出了事。

     一部分人回村子找更多的村民,剩下的人就三五成群,拿着家夥在附近呼喊着我們的名字。

    找了小半宿也沒找到我們仨人,村民都有了不好的預感,附近經常豺狼出沒,我們仨恐不是被狼叼走了吧。

    但一直沒發現血迹,衆人期盼着我們沒事。

     到後來祖父才想起來用獵犬搜尋,剛忙把家裡大黑拉出來,拿出我平時穿的衣服讓它嗅了嗅,大黑原地轉了幾個圈後,認準一個方位直着跑去,衆人在後邊遠遠的追着,小半個時辰才發現我們的蹤迹。

     祖父沒有講找我時候父親的焦急和母親迫切緊張的那種心情,但那種平緩的語調,卻讓我心中自責不已。

    到現在我心中全是緊張後怕,差一點就再也回不來了。

    祖父講完後,攥着我的手對我道:“虎子,咱們老張家三代單傳,血脈的延續大過天!你可千萬不要再這樣了,如果你出事我是在無言愧對列祖列宗呀!”說着說着竟流下渾濁的淚珠來。

     我握着祖父的手,低低的恩了一聲。

    沒有給祖父大聲保證着什麼,但我決定以後一定不會身犯險境,一定會給老張家留根兒。

    父親說關我三天,果真第三天早上才放我出來,我如同籠中飛鳥般的沖向了村中央山神廟前那塊大石頭,那塊石頭經常有歲數大些的老頭在那裡講些志怪傳說,我們這些小孩子聽得津津入迷,經常父母過來擰着耳朵才知道回家中吃飯。

    現在那塊石頭已經成為村裡孩子會合的一個地兒了。

     到那裡一看,石頭旁已經圍了一圈小夥伴,狗子和路哥也在那裡。

    三天不見我他倆人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用說準是回去挨了一頓好打。

    看到我過來,他們一下子圍了上來,七嘴舌的問我那天夜裡發生的事,說問狗子和路哥他倆誰也不說,還是讓我給大夥講講呗。

     我詫異的看了狗子一看,這小子平常最愛出風頭,這次竟然什麼都沒說。

    狗子沖我笑了笑道:“那天徹底服你了,你不來我也不好随便說些什麼,還是你給講吧。

    ”看來那夜狗子是真真兒的被我弄服了,想到這裡心中不由竊喜。

     看了看圍着我追問的小夥伴,我清了清嗓子,講了一出我們仨人智鬥綠毛兇的戲碼,小夥伴雖然明知到是假的,但還是聽得津津有味,一直講到晚上才回家。

    從這天後我發現自己俨然成為了夥伴中的領頭,連狗子都對我言聽計從的。

    村子漸漸知道我們仨遇到豺狼被白狐所救,想到上次白兇也是白狐給弄敗了,救了母親的。

    一時間紛紛誇白狐通人性,村裡打獵也慢慢沒有人在獵殺白狐,就算白狐皮一塊頂得上普通皮毛好幾塊,也沒有冒大不韪殺害它們,都說有靈性的東西,還是不殺為妙,不然就算作孽了。

    這件事後白狐在村子裡出現也慢慢多了起來,村子和它們之間處得很和諧,到後來它們還救了村子幾次。

     這次夜裡去墳地的經曆在衆人心中已經過去了,但那日做得夢,大樹化成的老頭兒對我說的話卻一直在我腦中回想。

    雖然不太明白他對我身份的誤會,但我發現我真的擁有了一雙靈眼。

     在我将近九歲那年村裡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婦得了肺痨而死,生前每天從哪也咳嗽到天亮,每次從她家門口過都會聽到沉悶的咳嗽聲,那時候得那種病就是天天煎中藥喝,喝了一點多的藥,看了好幾個郎中也不見好,病情一天天的加重,一天上午悄悄的去世了。

    村子比較小,每逢有個紅白喜事,大家就湊到一起随份子,來往得人都說趙老太太走了算是享福了,終于不用繼續受肺痨那番折磨人的罪了。

     祖父帶着我拿了些雞蛋、米面去她家裡,她家并不富裕。

    連年的吃藥把家裡的錢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那天他家裡人來人往亂哄哄的。

    她家正堂屋裡擺了一個大靈堂,棺材停在了中間,前面放一個火盆,來往的人不停給燒着紙。

    我卻發現在衆人口中已經死去的趙老太太就坐在靈堂中的椅子上,一身黑布衣裳,面色蒼白,眼神呆滞的看着在靈堂内忙來忙去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