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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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全死了,有些人連屍體都掉在外面,他們還能複活嗎? 雖然慘敗,楊老子并沒有像昨天一樣情緒低落,抹了一把滿是血和煙的黑臉,對我笑了笑:“運氣不錯,讓你打中了一個。

    ” 我瀑布汗,這算是誇獎還是算批評?他把手往我面前一伸:“你的‘自來火’不是送給我了嗎?拿來!” 我急忙掏出打火機給他,他掏出銅皮的煙盒子,卷了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煙,然後毫不客氣收進自己口袋,走了。

    他的衣服被炸爛了,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腳步很穩,腰杆挺得很直,有一種堅定的力量。

     我雖然還是有些猜不透他,但我敢肯定他不會再把我拿去點天燈了,而且他會竭盡全力幫助我離開。

    我也說不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是男人間的心有靈犀吧?說起來我身上還有他的一部分遺傳基因呢。

     大量傷亡之後,山洞裡面又是一片悲慘凄涼場面,救傷員的救傷員,擡死人的擡死人。

    作為土匪們的新“軍醫”,我不得不再給他們止血,就算是一種練習吧,平時想練習還沒有機會呢。

     這一次我注意到土匪們都沒有把屍體火化或土埋,而是擡到他們住的地方,由此看來,他們應該知道死了會複活,或者潛意識中知道,否則火化了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個人來吧? 土匪們是吃大鍋飯,一日三餐都有婦女們煮好,男人們等吃就行了。

    吃過晚飯,我坐在一具屍體邊等着,一定要弄清楚他們是怎麼複活過來的。

     整個山洞裡面隻有我這間屋子點着一盞小小的煤油燈,光線昏暗,盯着一具血淋淋的屍體目不轉睛地看,絕對不是好受的事。

    要不是到了這兒見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好奇得我要命,我才不做這種傻事。

     山洞裡面不冷不熱,空氣清新,晚上特别安靜,實在是睡覺的最好環境。

    我努力抵抗着睡意,堅持到了半夜左右,煤油燈越來越暗,然後熄滅了。

    我從半瞌睡狀态中驚醒,急忙伸手到口袋裡面摸打火機,沒有摸到,這才想起打火機已經全了楊老子。

     還好手機還在,我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檢查了一下煤油燈,原來是油用完了。

    我倒,怎麼沒想到燈油不夠呢?現在隻能用手機當手電筒了,但這樣很快就會把電用完,既使隻用屏幕的亮光,恐怕也支持不到天亮。

     我把手機往屍體上一照,發現屍體身上的傷口和血迹已經沒有了,那家夥微有酣聲,明明是個大活人!我頓時傻了眼,就在燈滅的一瞬間,死人已經複活了! 伸手摸我自己的傷口,卻還有些痛,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其他人的傷口會消失,連疤都不會留下,我的傷口卻沒有消失,這已經間接證明了我是不能複活的! 為什麼他們能夠複活,我卻不能複活呢?我跟他們有什麼本質區别?我開始陷入恐慌之中,我是不屬于這裡的,他們能死得起我卻傷不起。

     當一個正常人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全部是瘋子時,一定會莫名恐懼,而我現在要比這種情況更強百倍,畢竟瘋子還是活人,眼前這些看起來很正常的人有可能根本不是人。

     對了,還有一個人應該是跟我一樣情況,我不是唯一的另類。

    從昨天到這裡之後,我就一直在忙碌和猜測,忘了要去找麻瓜聊聊——或者是我還沒有想立即殺他,也沒有想跟他交朋友所以沒去找他。

    但現在我必須要去找他了,即使他是敵人也能給我一點安全感,人是離不開同類的。

     我立即出門去尋找,沒住人的木屋一個個找過去。

    吃晚飯時,還有個小孩去給麻瓜送飯,所以他一定還活着,被綁在哪個空屋裡了。

     手機發出的亮光有限,在這漆黑一片的山洞裡照不亮多大的地方,不可思議的事情讓這裡蒙上了一層神秘的氣氛,似乎四周有無數鬼怪在盯着我。

    我突然間覺得這裡恐怖到了極點,心驚膽戰,但這又更加堅定了我盡快找到麻瓜的想法,不找到一個同類,我會發瘋的。

     走到一間放糧食和雜物的木屋,來回照了幾下,我終于看到有一個人被綁在柱子上,側面對着我,應該就是麻瓜了。

    可是麻瓜是五短身材,這個人卻頗為高大,身材又不對。

     我疑惑地走到他對面,看清了他的臉,頓時如遭五雷轟頂,徹底石化了,整個人像是掉下了懸崖,被無邊的黑暗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