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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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規律和落腳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們出售贓物的渠道,我不是什麼特工神捕,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農村小青年,即使老騙子還在廣州我也找不到他。

     茫然在街邊走了一會兒,無意中擡頭看到了一個探頭,我頓時眼前一亮,何不求助于警方?說實話我對警察沒有多少親切感,敬畏多于愛戴,平時不敢麻煩他們,也不希望他們來麻煩我,但是現在隻有找警察,請他們調看監控視頻才有可能找到老騙子。

     我向路人打聽,就近找了一個派出所,在報案處接待我的是一個便裝中年婦女。

    開始她的态度不錯,人也友善,但是當她聽說被騙的隻是一把尺子後,臉上明顯露出無奈和漠然。

    她說現在的騙子太多了,自己要有防範意識,她也很同情,現在所有單位都在精簡,派出所人員也很緊張……她說了好多,言下之意就是這麼一點小事不要正式立案了,如果有抓到騙子或找到尺子會通知我。

     這個也在情理之中,警察叔叔要破案抓壞人已經很忙了,社區裡有個馬蜂窩、老公喝醉了打老婆、想要跳樓求關注之類的小事也要管,他們是真沒空。

    可是我已經進來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不能就這樣放棄,我隻好一再強調我的尺子是祖傳幾百年的,價值很高,意義很大。

     在我的堅持下,中年婦女安排了一個叫小賈的年輕警察給我做筆錄。

    這個小賈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人長得挺帥,臉上稚氣未脫,雖然穿着警服,卻毫無辦案人員的機警、沉穩和嚴肅,估計幾個月前才從學校出來,甚至有可能是在校實習生。

     我盡可能詳細地述說,小賈在錄音的同時也做筆記。

    我發現他的好奇心很重,一再問老騙子招鳥、招蝴蝶和引蚊子的經過,沒在意老騙子外貌特征、口音、習慣等,問話也很沒有條理。

    最後還是我要求看旅店附近的監控,也許我能從監控中找出老騙子的容貌,賈曲說要請示領導後才能調看,叫我等一會兒。

     我等了快一個小時,他才用移動硬盤帶來兩份監控視頻的拷貝,在一台電腦上播放。

    這是兩處探頭昨天晚上十點到今天早上八點的錄像,雖然用了快進,隻在有人經過時停下,從頭看到尾還是花了近一個上午的時間,結果一無所獲,裡面沒有留下老騙子的影像。

     我很頹廢,不好意思再麻煩警察了,告别了帥哥警察。

    臨走前小賈給了我他的手機号碼,如果我想到什麼線索,或者再遇到老騙子可以打他的手機,這時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賈曲。

     我能理解,老警察要去辦兇殺案、搶劫案之類的大案,被騙了一把尺子這樣的小事,能派個實習警察來處理就算不錯了,所以我不能怪他們。

    等他們抓到老騙子的可能性極低,即使碰巧抓到了也未必能追回尺子,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必須自己再想法辦。

     對了,三個月前徐廣利的錢被人騙了,像他那麼精明的人都會被騙,說明騙子的手法非常專業,會不會與老騙子是同一個團夥的人? 因為那一次不愉快的“合作”,我與徐廣利之間多少有些尴尬,說起來我還欠他一萬塊。

    之後我與徐德成一家起沖突,他與徐廣義是同宗同輩的兄弟,我就更不好跟他走太近,所以這一次來廣州我是沒有準備再找他的,但現在必須找他問一問了。

     我拿出手機撥出了徐廣利的手機号碼,很快對方就接通了,徐廣利的聲音傳來:“表弟,好久不見了啊。

    ” “呃……是啊,你最近怎麼樣?” “唉,還能怎麼樣呢,給人打工看店。

    ” “你說你的錢是被人騙的,能說說嗎?” 徐廣利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沒什麼好說的。

    ” 被人騙了是一件丢臉的事,況且他還是一個很精明的生意人,家鄉的人都以他為榮,被人騙了就更丢臉,所以他不肯說。

     我苦笑了一聲:“我也被人騙了,剛到廣州出火車站,最重要的東西就被人騙了。

    ” “啊,你也被人騙了?你也來廣州了?” “是啊,現在騙子太多了,防不勝防啊!我找你是想問一下你被騙的經過,也許有共同點,是同一夥人幹的。

    ” 徐廣利道:“不,我被騙的是古董。

    ” “我被騙的也算是古董啊,我們聊聊,說不定能找出點頭緒來。

    ” “我*****……”徐廣利一連串咒罵,然後報了個地址給我,叫我去找他,見面再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