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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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拆遷,反正趙家屯兒的人窮的都隻剩下錢了,大不了以後重蓋。

     我白了他一眼,道:可能嘛?别說我這個以前不入流的二流子沒這魄力,你說的辦法就算我老爹在也不可能做到。

     老朱幹脆一擡頭,叼着煙道:那你說,咱現在怎麼辦?總不能雄趨趨氣昂昂的來了,結果被鴨綠江全他娘的給淹死了吧? 我也點上煙,喝着悶酒,這事兒真JB蛋疼,難道要回一趟平頂山找到那個為李忠志守墓的黑袍人?似乎也行不通,我們要挖的可以他敬重的跟神仙似的祖先的墳,況且他也不一定知道,趙家屯兒的墓,李忠志别有目的,甚至就是建給我們趙家的人挖的。

     想到最後,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提着酒就出了門兒,老朱跟在我屁股後面問我去幹嘛,我就道:走正常途徑呗,倒鬥兒講究一個望聞問切,既然現在望聞切都沒有辦法,隻能去問了,找村兒裡年紀大威望高的人去問問,我二哥說了,這件事兒是我們老趙家的宿命,可是趙家屯兒又不是隻有我家,我現在就去找六爺問問,說不定就知道了呢? 老朱不置可否,事實上這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都不抱太大希望,就跟賣加藥廣告裡說的一樣,抱着試試看的态度買了一盒,哎呦我去,真的有用! 等到了六爺家,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六爺無兒無女一個人住,記憶裡他睡的相當的早,可是今天竟然屋裡亮着燈,這就算了,大門口的燈也亮着,甚至大門都沒關,大敞着,我就心道:莫非六爺這邊有客人? 我們走進了院子,看到六爺一個人,就坐在一個紫檀木躺椅上,躺椅的位置就在客廳,他手裡抓了一個幾年前我送給他的紫砂茶壺,正淺笑的看着剛剛走進門的我和老朱。

     我一愣,跟朱開華對視了一眼,随即笑道:六爺,前兩天真的得罪了,您老應該知道小三兩也是情非得已,對不住您啦。

     他一隻手一指旁邊的兩個椅子道:别說廢話,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嘿嘿一笑,道:那是,您可是看着我光着屁股長大的,什麼事兒能瞞的過您?小三兩今天來,還真的是要問點事兒。

     六爺一擺手,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因為什麼來,說句難聽話,這一天,我等了二十年了,從建國那幾個毛孩子走,我就開始等,我這把老骨頭,其實早就該死啦,可是不舍得死,我還沒看到建國回來,我不能死,也就是看到你家的那個無極小子來了,我就知道,我等的差不多了。

     這件事兒我會告訴你,但是告訴你之前,小三兩,六爺問你一句話,你必須掏心窩子的回答我,你所做的這件事兒,到底是圖一個錦繡前程,也就是說,是沖着最後的東西去的,還是為了趙建國? 我在六爺說出等了二十年之後就已經震驚了,看來這所謂我老趙家宿命的事兒,六爺這個族長絕對是知情者,可是直到他問出這個問題出來,我心裡才突突起來。

    不為别的,隻是因為等二十年這句話,我聽雷音寺那個道士說過,再聽我一直敬重的這個老者說出來,我更加的好奇這到底是什麼可以讓這麼多人為之瘋狂的執着。

     而他的問題,讓我想起了我的二哥,他在第一次見到張凱旋的時候,也是問了幾乎是一樣的一個問題。

     是為了親人,還是為了答案? 這是一個誅心的問題,可是還不能雙選,而已聽六爺的語氣,如果我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他就不告訴我了。

     可是我該怎麼說? 我呆在了當場,直到六爺歎息了一聲,道:你還小,很多東西你不懂,我拿這個問題來問你,沒有為難你的意思,我在問你,又何嘗不是再問我自己? 連我想了一輩子都沒想明白的問題,我怎麼指望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回答我?也不止是我,你爺爺趙老狗,你爹趙建國,甚至你這個我都看不透的二哥都想不明白的事兒,我們怎麼能悟透? 趙太祖一人本來想抗下的事兒,抗不下來,隻能寄希望于後人,不是他沒想過,劉伯溫都歎氣搖頭郁郁而終,我們趙家何必背負這麼多? 六爺最後說了一句話: 罷了,這就是命,我們老趙家的命。

     這一句話,讓我遍體生寒。

     有他娘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