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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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如果是我遇到我父親給我留下的指路人,而且是這麼一個看似如神仙的道門人,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正如前所說,道士的出現,重新打亂了以前我母親關于我父親的推測,讓我以為一切都是幕後推手促成的事情,現在都把可能的重點還到了我父親頭上,趙建國走的時候,我的确還小,但是一個孩童對父親的印象,就算有偏差,也不應該大到這樣的程度,那個無法無天的趙狂人,果真是這個足智多謀可以預斷二十年的狠人? 這樣的父親,我很陌生。

     甚至于我想,一個像他那樣的人,認識的也全是一些妖魔鬼怪,那個挂着國道協理事稱号的五叔,還有現在這個睿智的道士,這麼一群聰明的人是算計,難道我這麼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真的要攙和進來麼,就算攙和進來了,我能做些什麼? 我真的不想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個暈頭螞蚱一樣的,到處找來找去,可是我卻發現,我已經從最開始的隻是單純的想找到我那個失蹤二十年的父親轉變為對所有的一切迫切的想要了解上來,對,我好奇,我想要知道,他們到底是死是活,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如同一本懸疑小說,已經讓我欲罷不能。

    可是偏偏的看不出一點倪端,我大哥二哥萬般謀劃所要防的幕後的那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而眼前的這個道士,似乎知道很多。

    我又能得到什麼? 我問他,我父親讓你給我指路,什麼路? “前方的路。

    ” 道士依舊言簡意亥,這時候不隻是朱開華,連一向穩重的張凱旋都忍不住了,道:大師,您别賣關子了,能不能說具體點? “趙建國說如果二十年後來一個趙三兩,就把他帶到他們走過的那條路上,如果沒來,就毀了那條路。

    ” 我急切的問:“哪條路?” 道士起身,拉開一直挂在牆上的帷幔,随着布簾的揭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雕像,一個曾經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并且指引我們來到敦煌的雕像。

     地藏王菩薩拈花笑衆生像。

     這個雕刻逼真的雕像遠比那張圖紙來的有震撼力,但是那張圖紙要表達的重點,在雕像上卻更明顯的表現了出來,這不是一個安靜祥和的佛家普度衆生像,地藏王菩薩的确在冷笑,以冷笑面對衆生。

     道士用手一指地藏王像,問我們,知道他是誰麼? 我們幾個一起點頭,地藏王菩薩誰不知道? 道士又問,知道他在佛家的故事麼? 他們幾個都很茫然,我父親最初本來就是想讓我求學問坐一個讀書人,最後書是沒讀成,可是我的确是我家墨水味最濃的一個人,書本課堂上的東西沒學到多少,志怪靈異類的東西卻頗為着迷,這個地藏王菩薩,他在佛門的故事,我也曾在一個孤本裡看到過,不過那是本古書,字很生僻,我也隻看懂了一個大概。

    大意就是說釋迦如來帳下有四位大士,觀音大悲,殊大智,普賢大行,而地藏王菩薩,則是“大願”。

    而他在佛門的主要功德,也就是我們現在經常聽到的兩句話,“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時候我就回答了道士,與賣弄學問無關,隻是很單純的回答,道士聽完,貌似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緩緩道:佛家有地藏,誓要感化十八層地獄都皈依佛門,道家有靈寶天尊創下度人經,普度萬千孤魂,道不同,卻殊途同歸,皆是為了鬼事。

    我道知你們為何而來,你們隻想到我知你們的目的,可曾想過,我也知你們受何牽引而來? 說完,道士看着我們幾個,意味深長的笑了。

     我們受何牽引而來? 這句話的意思太多了! 可是從我接到第一封信開始。

     也可以從李忠志墓說起。

     也可以從我父親在雨林山下村子裡留下的那張佛畫說起。

    這個道士指的是什麼? 看到我們幾個都不回答。

    道士又說道:萬千陰兵過沙漠,借道陽間,消失于雷音寺,莫不是那些陰兵把你們引到這裡來的? 我們被千軍萬馬追趕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事情詭異到我無法去想象這麼大規模的堪比軍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我甚至一度的自我安慰,那隻是南柯一夢,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所有的兵馬都會變成泡沫。

     可是這個道士卻質問出,難道我們不是被萬千的陰兵引到這裡來的麼? 我們為何而來雷音寺? 那的确是因為那些險些要我們性命的陰兵!開始我對這個道士懷有崇敬,也有不相信,在黨的榮光照耀下長大的我們,對老一輩的唯心主義的确不太感冒,可是現在,我對這個道士隻有心悅誠服,他知道的太多了! 我幾乎是哆嗦的對着道士說,仙人,求您别在玩我們了,有什麼話您一口氣說完得了。

    你們道家不是笃信長明燈麼,我改天給您立一盞,天天恭敬着,求您白日飛升還不行麼? 道士看了看我,眼神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