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彌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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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了丁甯的電話之後,人有一種毛病,假如說大甯不說那個手稿的事兒,不對我說不要我去看那份兒手稿的話,我或許還不會想到去看,可是他在說完之後,我反倒是從抽屜裡抽出了那份兒由小7郵寄給我的手稿原件,。

     為什麼不讓我看? 這裡面有什麼内容? 看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這些聲音如同魔咒一樣驅使着我,一定要看看,隻有看了,你才知道答案,另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趙三兩,你也是個寫鬼故事的,你知道所有的東西都是編的,所以你更加的不能恐懼,你也沒必要去恐懼,不是嗎? 可是,丁甯的話也在同時提醒着我,不要看,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控制的,萬一真的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的話,那麼你怎麼辦?你遇到了鬼,遇到了那個穿着白色壽衣的女人,你怎麼辦? 看,還是不看? 我點了一根煙,卻在最後關頭把煙掐滅,拿起了手稿,我覺得我是個男人,不應該害怕,而是小7跟我相處了半年,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丫頭,她寫的東西我看過,怎麼可能這一份兒就出了問題了呢? 就在我下定決心要去看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在我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這突然出現的噪音,幾乎都要把我吓的從凳子上跳起來。

     電話的屏幕上,有一個名字跳躍着。

     彌勒,北京,晴,霭。

     我看着電話上的信息,卻不敢接電話,我不知道為什麼不敢,可是就是不敢,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管是寫書的還是做書的,其實對于書裡的内容,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老李做我的書死了,彌勒現在手下的一個編輯剛好也在做這本書,剛好也死了,這如果放在我奶奶的那一輩兒人,肯定認為這本書不吉祥。

     其實也不是奶奶那輩兒人會這麼想,每個人都會,我相信丁甯不讓我看這個手稿,或許也是因為這個,他會怎麼想,我知道,這是一種慣性的思想,問題是理性,你對科學和無神的笃信,是不是能壓制住這種耳濡目染而來的迷信思想。

     我不害怕彌勒也這麼想,其實就算他這麼想我也無所謂,因為我不是殺人兇手,我現在隻是害怕這件事兒,害怕所有與這件事兒有關系的人,或許根本就說不上害怕。

    而是一種本能的抗拒,發生的太多,讓我本身就不怎麼淡定的思想,更加的混沌了。

     電話在響了一會兒之後挂掉,可是不到十秒鐘之後,彌勒的電話再一次的響了起來,我拿起了電話接起,有些東西,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

     “老哥,找我有事兒?剛在洗澡呢。

    ”我對着電話笑道。

     “我手下做你那本書的編輯死了,這事兒你知道吧?警察說是洗澡的時候被吓死的,我想,你應該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所以一個大小夥兒才能那樣兒,你知道?”彌勒一幅興師問罪的架勢。

     “我說彌勒老哥,您老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着,你認為是我的稿子的問題?”我問道,按理來說,彌勒會這麼說肯定是開玩笑,但是我們倆的關系并沒有熟到我們可以肆無忌憚開玩笑的境地,我有點納悶兒,他怎麼會忽然跟我說這個。

     “難道我不應該說是接觸過你的那份兒手稿的問題?凡是接觸過你的那份兒手稿的人,現在全死了,老李,楊大偉,那個校對員,包括我現在手底下的那個編輯,看不出來啊小三兩,你一個寫鬼故事的,什麼時候學會下降頭了?”他繼續是質問的口氣來跟我說話。

     這讓我有點愠怒,這種東西是純心理上的因素,他說的不錯,但是這些話,農村老太太在茶餘飯後說一下可以理解,我們兩個這種職業的人說這個,實在是有點太過于不合适,更多的是,拿這種心理方面的因素來質問一個他不是很熟的朋友,這的确是太過分了點,但是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甯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彌勒這種人得罪了并不好,他除了無所不用其極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心眼兒小。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彌勒老哥你說笑了,你跟我都接觸過那份兒手稿,結果我們倆都沒事兒,不是麼?降頭這東西我真不會,其實你這麼想的話,倒像是詛咒,可是詛咒的話,你怎麼解釋我們倆沒事兒?難道說,接下來死的就是我們倆?” 我在給彌勒解釋,其實也是給自己解釋,我雖然不想承認,彌勒現在說的,真的是我在我内心的最深處想的。

     “你看過那份兒手稿沒?”彌勒問我道。

     “看過一點點。

    ”我說道。

     “這就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