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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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張國義的工作證往地上一扔便又要關門,張毅城趕忙伸腳卡住了門縫,“朱阿姨,您可以不信,如果您不幫忙,那我們隻能回去和那位先生說,讓他把你兒子的鬼魂打散了!” “把腿拿開!”隻見朱玉芬滿臉扭曲,盯着張毅城一個勁的喘粗氣。

     “朱阿姨,我們絕對沒有惡意!我那個朋友犯病的時候隻會說一句話,‘怎麼還不來呢’,這是唯一的線索!如果您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定要告訴我們,這也是為了您兒子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隻見張毅城緩緩的收回了腳,“朱阿姨,請您再考慮一下!” “神經病!”隻見朱玉芬貌似猶豫了一下,緊接着又哐當一下關上了門。

     “得……”張國義哼哼一笑,“走吧……還真等她報警啊?” “老伯……”張毅城也無奈了,“我現在覺得,歐叔叔肯定是清白的……”按下電梯按鈕,張毅城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有沒有人,繼而壓低了聲音,“那女的長的跟吊死鬼一樣,我覺得歐叔叔就算死也不會看上她的……” “嗯……我覺得他也不會這麼沒品,要讓我找這麼個潑婦結婚我甯肯上吊。

    ”張國義也一個勁的點頭,“對了,毅城啊,現在看來他媽這邊是沒戲了,你下一步準備怎辦?” “來硬的呗……”張毅城一聳肩,“隻能盡力收了……不過可能得等一陣子,你不是說歐叔叔在城裡還有好幾套房子麼,讓他暫時搬家吧……” “别呀……”張國義趕忙擺手,“我說大侄子,你也看見了,我跟人家都拍了胸脯了,你現在讓人家搬家,你讓你老伯這臉往哪放?” “我又沒說讓他搬一輩子……”張毅城一斜眼,“老伯我跟你說,這種事你可千萬别當兒戲,這東西叫‘稚殂’,按書上的記載,如果處理的好的話很好修理,一旦方法不對,那可要了命了,比當年柳蒙蒙身上那個吊死鬼可要厲害多了,現在關鍵就是,我不知道究竟用什麼方法處理才算合适!這東西太冷門,我翻了七八本書,才找到那麼一丁點記載,我爸那的書太多了,要一本一本找的話,就算不上課全天在家找,也得半個月!” “得……我先讓他搬家吧……”張國義一撇嘴,看來比起丢人,這張國義更怕挨張國忠的罵。

     叔侄倆一邊瞎聊一邊上了電梯,結果剛一出單元門,便聽見樓上有人大喊,“你們倆!教育局的那個!回來!” “嗯?”張國義一愣,感覺貌似在叫自己,擡頭一看,隻見樓上一個陽台窗戶裡伸出了一個腦袋,披頭散的跟探出半截墩布差不多。

     “回來!你們快回來!”探頭的正是朱玉芬,一邊喊還一邊招手。

    一看這朱玉芬貌似是回心轉意了,叔侄二人幹脆又轉回頭返回了朱玉芬家門口。

     “小夥子……你剛才說……把我兒子的鬼魂打散,是什麼意思?”朱玉芬仍舊不肯開門,繼續挂着門鍊問話。

     “那……還能是什麼意思?”張毅城幹脆擺出了開槍射擊的姿勢,“這樣,呯!……您明白了麼?” 一聽這話,朱玉芬沉默了一下,繼而終于打開了防盜門,“你們進來吧……”前後也就三四分鐘的功夫,這朱玉芬的态度竟然來了個18o度大轉彎,叔侄倆一對眼,相互一聳肩——怪不得那個朱環宇能寫出那樣的作文…… 進了屋,張毅城真是後悔沒事先買個防毒面具帶進來,隻感覺這屋裡不但混亂程度跟豬窩差不多,連氣味也和豬窩有一拼,明顯是有什麼東西放馊了,這麼高檔的公寓竟然能住成沼氣池,也挺有難度的,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剛死了兒子,沒心思打掃也有情可原。

     “自己找地方坐吧……”隻聽哐哐兩聲,朱玉芬把兩雙拖鞋扔在了張毅城面前,“屋裡有點亂,别介意。

    ” “沒事……沒事……”張國義也無奈了,眼下屋裡的地闆比自己鞋底還髒,這朱玉芬也好意思讓别人換鞋…… “前不久,我老是做噩夢……”朱玉芬點了根煙,繼而把煙盒扔給了張國義,“夢見環宇光着身子跪在我跟前,抱着我的大腿哭!” “您節哀啊!”張國義接過煙一看,檔次不低,軟中華,隻可惜已經差不多被揉爛了,煙卷都是彎的,叼在嘴裡跟含着根江米條差不多。

     “跟我說的,就是那句話……”朱玉芬抽了口煙,擡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