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玉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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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蠻在乎的,由其是他妻子剛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他擔心自己妻子女兒的安危,才帶着玉一個人來到大陸,名義上是投資,實際上是想找點能人把這塊玉處理了,這一路王子豪走的也是心神不甯,坐火車怕出軌,坐飛機怕失事,甚至還怕這玉從自己手裡再飛回到家中的保險櫃,不過好在這玉目前還好好的在自己包裡放着,本來王子豪想雇個人來辦這事,但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親自來比較放心。

     前些日子張國義一位同學到廣州開訂貨會時認識了王子豪,聽說這回事後直接就把張國義家的地址給了他,說這個人認識個大仙,這王子豪一不做二不休,當天就坐火車從廣州到了天津,起初張國義也不想給哥哥惹這個麻煩,但看在金燦燦的港币份上,還是把哥哥吹了一通,這王子豪也是被張國義忽悠的雲山霧罩,立即把張國忠當成救星了。

     “王先生,這樣,這塊玉能不能暫時留在我這,我需要研究一下…” “好!好!沒問題!當然可以!”王子豪就跟甩掉了膏藥一樣匆匆告辭。

     晚上,張國忠開了一次慧眼,也沒瞧出這塊玉有什麼特别,此時張國忠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位老爺子師兄了,畢竟說起古玩,他比自己在行的多。

     來到老劉頭家,張國忠先吃了一驚,這老劉頭可真夠能折騰的,屋子裡原先被抄家的痕迹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全套的古董家具;八仙桌、太師椅、文房四寶一應俱全,而老劉頭本人,頭發也剪了,胡子也刮了,穿着一身氣派的唐裝,一臉的油光,剛放出來時間也不長,倒是牲口槽改棺材——成人兒了… 拿着張國忠遞上的玉,老劉頭好一陣把玩,“兄弟啊,這玩藝可是好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張國忠把那個王子豪的故事給老劉頭講了一遍,當然,王老爺子的發家史被省略了。

     “這個玉好像沒啥特别,師兄你說會不會是他家别的地方有問題?” “這是塊好玉,而且有年頭了,依我看,很有可能是那幫倒鬥(盜墓的行話稱呼)的折騰出來的,不過這玉來頭可不一般,”老劉頭喝了口茶,拿出放大鏡,舉起玉給張國忠看,“你看,這裡…” 順着老劉頭手指的地方,通過放大鏡,确實看到這玉的邊沿有一塊及其不明顯的細痕,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是日久天長淤的泥印子。

    此刻張國忠不得不佩服老劉頭的眼力,自己憋了一宿也沒瞅出個子午卯酉,這老劉頭不出五分鐘便看出了破綻。

     “既然有口子,就有有口子的道理,來…”說着老劉頭帶張國忠來到一展台燈前,打開了台燈,要說這專業就是專業,張國忠算是開了眼了,這盞台燈看似普通,但實際上确是一盞高亮度的鹵燈,亮度和街上路燈有一拼,拉上窗簾,老劉頭把玉石放到了燈下的一個架子上,借助燈光從玉石背面看,整塊玉石通透水滑,但中間卻有一塊深色的部分,與其他地方的晶瑩剔透很是不協調,仿佛夾着什麼東西。

     “師兄,這是…” “這叫玉碹,是古代用來隐藏機密文件的一種手法,一般人不借助放大鏡,很難看出其中的道道。

    ”老劉頭關掉了台燈,“但聽你所說的,這塊玉碹裡藏的好像不止機密文件那麼簡單。

    ” “那還會有什麼?莫非是鎖魂玉(禁锢着畜牲活惡鬼的玉器,茅山術稱為鎖魂玉,前文提到的馬真人禁锢那個清朝進士的死玉,就是鎖魂玉)?” “不大可能。

    古人不會用這麼好的玉幹那種事,而且這又不是死玉,效果也不一定好,我看是另有他用。

    現在關鍵是問那個王子豪,這個玉究竟是哪來的,如果搞不清來曆,恐怕誰都沒辦法…” 王子豪坐在老劉頭家中,兩隻眼睛都花了,自己爺爺也是玩古董的,從小在古董堆裡長大,但到了老劉頭的家裡,還是開了眼,牆上的字畫年頭最近的也要數齊白石了,就連董其昌的畫也被挂在不怎麼顯眼的地方,正堂挂的一律是閻立本、李思訓這種宗師級人物的作品,若在歐洲,這種量級的寶貝放在瑞士銀行都嫌不保險,沒想到這死老頭子就把這畫堂堂正正的挂在客廳。

     看着燈下玉石中的陰影,王子豪對張國忠和老劉頭立即五體投地,雖然沒找到解決方法,但看出了玉石裡的破綻,也已經是一大突破了。

     “王先生,你一定要弄明白這東西的來曆,否則我們無從下手。

    ” “唉呀,這個要去問我爺爺的啦,但系我爺爺,他現在身體不好的啦,可能問不出什麼東西啊…” “你爺爺什麼病?” “癡呆症的啦,不過看到讓自己興奮的東西,還系會有一些理記(理智)。

    ” “那你看我屋子裡哪樣能讓他興奮?”老劉頭滿臉輕佻的抽着煙。

     “不基道的啦,不過我可以把他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