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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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應帶城頭土,張國忠琢磨了半天,便給孩子起了個名字叫“張毅城”。

     學校裡給張國忠分了一套房子,一家三口在這樓裡生活的還算不錯,至少有自來水、下水道和電燈電視,這在農村都是想也不敢想的。

    按當時的标準,張國忠分到的房子應該叫“獨廚(天津市早期的房屋标準如下:最初級的樓房應該是夥單,就是僅有自己的居室,多個鄰居共用同一個廚房和一個廁所,夥單之上便是獨廚,就是自己家有獨立的廚房,但廁所要與鄰居共用,到了八十年代中後期,又有了獨單和偏單,所謂獨單,就是獨立擁有廁所廚房的一居室,所謂偏單,也就是當初最高等的住房,是獨立擁有廁所廚房的兩居室,這在八十年代中期至少是處級幹部的待遇,直到現在,獨單和偏單的稱呼,還是天津人對于一居室、兩居室房屋的代名詞)”,張毅城就近在校附屬的托兒所入托,而李二丫也被安排在了校辦工廠上班,生産帶磁鐵的旅遊象棋。

     光陰似箭,改革開放的春風很快沐浴了中華大地,時間進入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港商、歐美外商如雨後春筍般的在中國這些大城市遍地開花,大到汽車、家電制造,小到金融地産投資,全國處處都是外商的影子,天津也不理外,尤其是些港商,或是開着小轎車招搖過市,或是在友誼賓館潇灑的要上一杯二十多塊錢的咖啡(友誼賓館是天津最早的涉外酒店,1974年開業,此後的涉外酒店還有利順德酒店、凱悅飯店水晶宮飯店,隻不過要晚得多,分别于1985年、1986年、1987年開業,其中利順德酒店19世紀80年代就已經有了,據說到現在還保存着孫中山先生住過的房間,但涉外營業較晚),不論外商做出什麼舉動,都成了一些剛富起來的中國人的榜樣。

     張國義不是省油的燈這誰都知道,這天,張國忠正在家備教案,外面忽然有人敲門,李二丫打開門,隻見張國義帶着一個身高最多有一米六的小個子進了屋。

     “這位是王子豪先生。

    ”張國義介紹,“正準備在天津投資一個飼料廠。

    ” “你好你好!”張國忠從來沒見過外商,立即放下教案,雙手恭迎。

     “這位…就系你說的那位張先生吧?…”小個子看着張國義。

     “是啊,這就是我哥哥,”張國義笑臉相迎,“你的事全天津隻有他能辦…”看樣子,張國義不定和這位港商同志誇下什麼海口了。

     “張先生,你要是能幫我,錢不系問題,求求你,希望你能慈悲為本啊!” 港商這麼一說,張國忠也是一楞,自己啥也沒幹,怎麼就有人求自己慈悲為本了?好像自己殺了多少人一樣。

     “我叫王子豪,系香港銀…” “王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張國忠也一腦袋問号。

    什麼“豪”啊、“彪”啊、“龍”啊,都是港台人慣用的名字,摻雜這幾個字的名字,在張國忠看來毫無建樹,簡直是俗到透骨。

    眼前這個王子豪也不例外,“王先生,有事慢慢說,别着急。

    ” 此時李二丫已經端上了一碗水,王子豪了坐在了凳子上。

     “張先生,我有一件系,你一定要幫忙…”說着,王子豪把一打子港币從皮包裡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張先生,這系一點小意系,我聽說你很有本系,如果你幫我這氣(這次),我一定還有重謝!”說着那個王子豪作了一個作揖姿勢,深深的低下頭,言語中帶着哭腔。

     “這人到底是咋了?”張國忠偷偷問張國義。

     “好像是碰上啥邪事了,經人介紹認識了我,我想這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給你帶來了…” “張先生,你看這個…”說着王子豪從包裡拿出一塊玉遞給張國忠。

     這是一塊絕世好玉,透着一種無法複制的光澤,憑張國忠的見識,就從來沒見過這麼順眼的玉。

    “王先生,這玉…,有什麼問題麼?” 看了一眼張國忠,王子豪顯出一絲無奈,“張先生,你真的覺得,這個東西沒有問題?” “這系我爺爺從一個英國人手中買來的,從它買到家裡,便邪系不斷啊!家裡天天鬧鬼的啦,這東西太邪,現在我想賣,卻賣不掉…” 張國忠差點沒哭出來,東西賣不掉也來找我,這茅山術又不是廣告公司,你的東西賣不掉,我也不能幫你去推銷啊。

     “張先生你誤會了,不系賣不掉…”王子豪喝了口水,“而系賣掉還自己回來…”,王子豪又歎了口氣,“每次回來,買者的家裡都會洗銀(死人)!開始我以為系巧合,但現在看絕不系巧合!”王子豪情緒有些失控。

    “開洗,我把它賣給了一個馬萊朋友,但沒過半年,馬萊朋友把它送回來,說這個東西不吉祥,家裡洗了銀(死了人),後來一位台灣朋友,買了,全家洗光,這個東西又至己(自己)回來了,後來我把它捐給博物館,也被銀送了回來,說這東西邪,後來我又找銀把它埋在了野地裡,結果它又記己(自己)回到了原來存放他的保險櫃裡,全家吓到半洗啊!現在,這個東西我扔都扔不掉了,我擔心我家裡也會洗人啊!” 拿着這塊玉,張國忠仔細端詳,無論如何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玉,沒有任何怪異,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