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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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不清以前是不是對着太陽直視過,當我擡着頭對着太陽而去的時候,感覺一股金色的光芒如針一樣刺進了我的眼睛,我還沒來的及回過頭來看自己有沒有影子,就被這強烈的刺痛給疼的蹲了下來。

     我用雙手捂着眼睛過了很久,感覺兩個眼睛裡面像是有無數的麥芒在亂穿,又如百蟲再噬咬,麻疼難耐,蹲了好久,還是不能睜開眼睛,隻好一步步地扶着牆退回了屋子裡。

     為什麼我的眼睛不能看陽光,難不成我真的已經死掉,是這個世界上的遊魂,隻是因為一絲癡念而留在這個世界上而遲遲不能入輪回,可是我的這一絲癡念是什麼?是伊姗麼? 雙目中如火在燃燒,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前面霧蒙蒙一邊,是那種無邊無際的濃霧,對面什麼都看不見,我試圖睜大眼睛看看周圍的景物,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我懷疑這是剛才對着太陽出現的短暫性的現象,閉上眼睛一會再睜開,還是一樣,無邊無際的濃霧将我包裹起來,任何東西都看不見。

     我試着走了一下,碰到了桌子,手一揚,一個杯子破碎的聲音響起。

    我隻好又頹然坐下,心想,我失明了? 鬼還會失明麼? 外面的嘈雜的聲音漸漸隐去,我知道黑夜又要降臨了,可是我卻什麼都看不見,沒有比什麼都看不見更恐懼的事情了,害怕的本身就在于未知,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周圍的一切都是未知。

     我感覺自己現在好冷,像是在冰窟窿裡一樣,我打了個哆嗦,心想怎麼會那麼冷,難道是因為現在已經快冬天了麼? 可我感覺不是啊,我就在床上坐着,難不成是我發燒了?可是我不是一隻鬼麼?不能直視陽光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會發燒?難道我的怨念太深,而逐漸形成了實體麼? 心裡一片空茫,沒有人問我,沒有人關心我,唯一深愛的伊姗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就是打電話我現在也做不到,失明,發燒,在這無人問津的深夜,我不知道會不會死掉?要是我再死掉了我會變成什麼?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可以回答我,寂靜裡,有人在收拾剛才碎落的玻璃杯。

     我想了想我下午回來的時候好像是關了門的,可是轉念一想我明白了,我說,顔夕,别掃了。

     掃地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一下,然後又繼續嘩啦嘩啦的掃着,一個女聲輕輕的歎息,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說,你不是說要來看我的麼?我眼睛瞎了。

     顔夕說,嗯,我知道你眼睛看不見了,你是不是直視太陽了。

     我說嗯,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在我黑暗的世界裡,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對顔夕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我在床上端坐着,輕輕地問到,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顔夕好像哧的一聲冷笑,她說,人死如燈滅,你要是死了,還會留在這麼?早就被索命的小鬼帶走了。

     然後屋裡傳來了到碎玻璃的聲音,應該是顔夕将它們倒進了垃圾筐裡,可就是沒有腳步聲,人在失明之後其他的五感會變得很靈敏,可是我卻聽不到顔夕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顔夕突然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來到我的身旁,她說,我去煮粥,你還是像上次那樣不喝麼? 我猛然一個激靈,心想她怎麼知道我上次沒喝,難不成她上次一直沒走,還在我的房子監視着我? 我歎了一口氣,說到,原來你知道,你是要害我麼? 顔夕的聲音在廚房裡幽幽的說,我要是想害你,直接不管你就行了,你現在已經發燒了。

     等了一會,我聞到米湯的香味,顔夕說,這是我剛燒出來的湯,你可以選擇喝或者不喝,要是我是你的話,我會喝的,不然發燒很難好。

     我一想算了,現在的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她要是真想害我的話,随便用什麼方法都行,不必在米湯裡下毒,于是就說好,遞給我。

    我一連喝了兩大碗米湯,感覺腹内暖暖的甚是舒服,這是聽到顔夕又冷冷地說,你躺好,我現在幫你退燒。

     我說你會退燒? 她嗯了一聲到,我學過這個,你脫光了衣服趴在床上。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這麼冷的天,我本來就發燒,再脫衣服,難道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還有就是伊姗電話裡說的什麼朱濤,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騷擾她,我一定要弄清楚,所以我現在不想死掉。

    再我發愣的時候,顔夕說,你不相信我麼?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冷,好像穿的衣服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于是心想不管了,她是害我還是救我都随她吧,于是我脫的一絲不挂往床上一趴,心想看她要怎麼退燒。

     誰知道她一隻冰涼的手按住我,發絲就垂到了我的脊背上,好像正彎腰看着什麼,另一隻手在我的背上畫什麼東西,我心想就這樣就可以讓我退燒麼?有點像是中醫裡的刮痧,正想着的時候,她冰涼的唇突然吻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