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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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系過?” “聯系過。

    大約在下午一點五十左右,本來是淩廣鋒打給我的,告訴我在翡翠湖度假村找到了張建南。

    當時鄭天印就在淩廣鋒旁邊,所以他也和我說了幾句。

    就是問了一些案件的情況,對了,他似乎很關心警方什麼時候會到達。

    ” “一點五十……”羅飛沉吟着,“這應該正是鄭天印和淩廣鋒駕快艇出湖的時間。

    ” “會不會是鄭天印淹死了淩廣鋒?”小劉品出羅飛話語中提示的意味,忽然有了大膽的猜想。

     “嗯。

    ”羅飛顯然對小劉的新思路很感興趣,立刻鼓勵道:“繼續說。

    ” “因為鄭天印和沈萍的死亡有牽連,所以他要除掉淩廣鋒滅口。

    同時,如果警方拘捕張建南,那麼他肯定也會暴露,所以張建南也得除掉。

    于是他首先把毫無防備的淩廣鋒推到湖水中淹死,然後又用淩廣鋒的手機給張建南打電話,誘殺了張建南。

    最後他通過自殘的方式僞造了案發現場,企圖把警方的視線引入歧途,從而達到絕境逢生的目的。

    ”小劉的思路被打通之後,語速飛快的把這番推測一口氣說了出來。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彭輝張口結舌,“為了制造一個假相,不惜把自己捅成重傷?” “如果鄭天印确實和沈萍的死有牽連,那麼你想想,在當時的境況下,他還有别的方法全身而退嗎?”羅飛試圖引導彭輝用代入思維去分析問題。

     彭輝沉默了片刻,歎道:“還确實是,隻要警方到達,控制住張建南,那鄭天印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自殘的行為雖然兇險,但卻是既能一箭雙雕又可以自保的唯一方法了。

    也隻有鄭天印這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才能倉促間想出如此狠辣、如此嚴密的計謀吧?” “我們還真是差點讓他給騙了!”小劉恨恨地說道,不過他随即又換上輕松的語氣,“嘿嘿,可惜啊,他遇上了我們羅隊,再嚴密的計謀也隻能白扯了。

    ” “現在還不能樂觀。

    ”羅飛搖着頭,表情沉重,“即使我們的推想都是正确的。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們仍然沒有把握将鄭天印繩之于法,因為我們缺少關鍵的證據。

    ” 聽羅飛這麼一說,小劉和彭輝也禁不住有些黯然。

    是的,他們的推想雖然聽起來合理,可是卻缺少證據的支持。

    如果鄭天印死不松口,警方對他能有什麼辦法呢?張建南已經死了,僅僅憑幾個通話記錄是無法給鄭天印定罪的。

    至于湖灘上發生的血案,幾乎所有的人證物證都在顯示:張建南和淩廣鋒是這場沖突的雙方,鄭天印隻是一個被不期卷入的無辜者而已。

     車内陷入了沉寂的氣氛中,每個人都在思考着應對的策略。

    就在這個時候,彭輝腰間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朱帥。

    ”彭輝一邊解釋,一邊接通了電話。

    沒聽兩句,他的眉頭就挑了起來,顯然是現場又出現了新的狀況。

     五六分鐘之後,彭輝将手機挂斷。

    他竭力壓抑住心中激蕩的情緒,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道:“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一個絕對出乎你們意料的消息……” …… 一個小時之後,龍州市人民醫院。

     鄭天印躺在病房内。

    由于失了太多的血,他的身體看起來非常虛弱。

    不過在他的眉宇之間仍然透着一股少見的精氣神,顯示出此人非同一般的氣質和底蘊。

     幾個**守在病房裡,其中坐在床前的那人看起來和鄭天印差不多年紀,他中等身材,短發瘦臉,神色頗為威嚴。

     這個人正是龍州的傳奇**羅飛,鄭天印也曾多次聽聞過他的大名。

     羅飛正端詳着手中的一份詢問筆錄,目光敏銳犀利,似乎要透過那薄薄的紙張看穿時空,回到那案發時的現場中去。

     鄭天印腹部的傷口仍在隐隐作痛,他自己清楚那一刀有多危險。

    不過這是值得的,他相信自己的計謀沒有任何漏洞,即便是聲名顯赫的羅飛也無法攻破他僞裝起來的壁壘。

     兩年前,鄭天印投資建設了翡翠湖度假村。

    正如羅飛的判斷,度假旅遊隻是表面上的業務。

    度假村真正的營利來源于賭博。

    鄭天印通過私人俱樂部的形式吸引那些有錢人來到他的度假村,然後他從中選擇合适的獵物,将他們引入賭博的泥潭。

     張建南就是陷入泥潭中的最大的獵物。

    在婚後短短一年的時間裡,他已經往翡翠湖的賭場扔進了數百萬的賭資,并且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張建南的惡行終于被沈萍發覺,後者開始暗中策劃離婚的事宜。

    為了取證,沈萍也曾經來過翡翠湖度假村,想要搜集張建南揮霍家産賭博的證據。

    她的舉動被老辣的鄭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