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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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男女又在搞什麼名堂呢? 鄭傑見狀,心裡頓時大惑不解,一時實在想不通,丘子佩怎麼會在這時候,悄然來到湯公館裡。

     而且看他們鬼鬼祟祟地在一起,又叫那女仆下樓去不知幹什麼,但毫無疑問的,他們絕對幹不出好事來。

     想不到非但湯太太在家,連丘子佩也來了,這實出乎鄭傑的意料之外。

    這一來,他隻好臨機應變,把馮阿姨留在了房裡,悄然開門出房,掩至湯太太的房外,決定先弄清楚了情況,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再說。

     這時候他自然不能貿然闖進房去,隻好蹲下身子,把眼睛湊上鎖孔向房裡探視動靜。

     他不看猶可,這一看簡直看得怒發沖冠。

    原來回到房裡的一對男女,居然正在寬衣解帶,很快地把全身脫了個精光,赤裸裸地一絲不挂。

     鄭傑頓時怒氣上升,血脈膨脹,真恨不得闖進房去,把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光着身子扭下樓去見湯大爺。

     就在他激動得無法自制之際,房裡的男女已上了床,居然赤裸裸地擁吻起來。

    突然之間,鄭傑終于恍然大悟,想到了這是他們的陰謀,因為今晚的情勢對他們相當不利。

    首先是他們的私情已經外洩,被“老廣”的人和那批小流氓獲悉,好事不出門,醜事天下聞。

    尤其對方勢必報複,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馬尼拉的黑社會。

     其次是夜總會裡鬧了事,這足以證明,“老廣”方面已決定不顧後果,正面跟他們沖突了。

     同時伍月香也被奪走,還幹掉了派在那裡看守的七八個人。

    加上計謀炸死湯美蘭和鄭傑他們的事情又告失敗,并且事機已經敗露。

    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形之下,這對狗男女可說已到了焦頭爛額的地步,他們還能不使出最後的銻手锏? 湯宏濤患有心髒病和高血壓症,情緒不宜激動,更受不得刺激,否則随時都可能送掉老命。

     因此他們的銻手锏,可能就是讓那女仆去通知湯宏濤,故意使他趕上樓來,親眼看見這個場面,把他活活地氣死! 這女人真夠毒辣的,因為無論用任何方式下手,一經警方的法醫驗屍,就會查出湯宏濤的死因,因死于他殺,而不是自然死亡。

     雖然上下的仆人都向着她,法網卻難逃,隻有使湯宏濤死于心髒病突發或腦沖血,才不緻背上謀殺之嫌。

     隻要湯大爺一死,就成了這女人的天下,那時候她就是公然跟丘子佩搞在一起,誰又能管得着?大不了是怕飛短流長,謠言傳開了難聽。

    那就幹脆變賣一切,遠走高飛,到别處去另打天下,反而落個逍遙自在! 念及于此,使鄭傑不禁機伶伶打了個寒顫,但這時火已燒到了眉頭,阻止湯宏濤上樓是絕不可能的。

    即使闖進房去,也得驚動樓下的湯大爺,不禁使他感到進退維谷,左右為難起來…… 就在鄭傑無所适從之際,忽聽樓梯上傳來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正有人悄然奔上樓來。

     鄭傑靈機一動,突然當機立斷,急從身上摸出那塊花綢,迅速守在了梯口旁。

     奔上來的果然是湯宏濤,也并未驚動其他的人,隻是臉色蒼白地,獨自緊握手槍趕上樓來。

     剛上了樓,他已氣喘籲籲,幾乎搖搖欲墜了。

     鄭傑突然出其不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樓梯口旁一步跨出,就将那塊花綢按在了湯宏濤的臉上,使他猝不及防,便昏迷了過去。

     幸好湯宏濤不願醜事外揚,非但沒有驚動其他的人,甚至不許那放風的女仆聲張,喝令她回房去了,無論任何動靜不得出現。

    所以鄭傑的這一行動,連房裡的那對男女部完全未覺。

     他把湯宏濤弄昏了,立即雙手抱起,将這昏迷不省人事的湯大爺,抱進了馮阿姨藏的那個房間。

     房裡沒有開燈,馮阿姨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正待驚問,鄭傑已輕噓一聲,阻止她出聲,然後放下了湯宏濤,始輕聲說:“這是湯大爺,已經被我弄昏了,你先别動他,也别出房,我去對付了那對狗男女再說!” 馮阿姨驚詫萬分,但她未及發問,鄭傑已出了房,順手輕輕地把門帶上。

     他這時已将湯宏濤的槍握在手裡,另一隻手上則拿着那塊花綢,輕手輕腳在悄然再來到湯太太的卧房門口。

     照他的估計,他們既是存心讓湯宏濤闖進去看見那醜惡的場面,房門就絕不會鎖上。

    于是,他輕輕一旋門鈕,猛可一推,門便果然應手而開。

     床上正在裸體擁吻的一對男女,聞聲故作猛吃一驚,立即彼此分開,裝作驚慌失措地齊向房門口看去。

     這一看,卻使他們出乎意料地,當真大吃了一驚,頓時吓得面無人色。

     湯太太剛要出聲驚呼,鄭傑已把房門關上,以槍口逼着他們,滿臉殺機地冷聲說:“湯太太,我是安了心來玩命的,如果你敢叫一聲,我就絕不會讓你再叫出第二聲了!” 湯太太果然吓得不敢呼救了,不禁驚怒交加地問:“你,你又跑來幹嘛?” 鄭傑冷知一聲,不屑地說:“你不是喜歡被人欣賞的嗎?所以我特地來見習見習呀!” 湯太太頓時面紅耳赤,這才想到自己全身是赤裸裸的,而且身邊的丘子佩也是一絲不挂,兩個人活像一對剝了皮的田雞。

     她剛想抓起被單來掩蓋,已被鄭傑喝阻:“别動,你們就這樣替我好好地躺着!” 丘子佩硬着頭皮急說:“鄭兄,何必呢,我們有話好商量……” 鄭傑逼近了床沿,冷冷地說:“現在請你們把眼睛閉上!” “幹,幹嘛?……”丘子佩莫名其妙地問。

     鄭傑把槍口一擡,聲色俱厲地說:“就算變戲法吧,閉上!” 在槍口的威脅之下,他們無可奈何,隻好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鄭傑突然撲過去,把花綢按在丘子佩的鼻子上,見他不再動彈,才如法炮制,又将花綢按在湯太太的口鼻之間。

     于是,不消片刻,這一對活剝的田雞,便昏迷了過去。

     鄭傑怕藥力已消散,不能維持較長的時間,又取出那支口紅,倒出些液體在花綢上,先後再按在他們的鼻子上一陣,以加強它的效力。

     然後,他關掉了燈出房,迅速地回到馮阿姨藏身的房間,輕聲急說:“我們得讓路了,一會兒湯小姐帶人來,還要利用這個房間,我們快把湯大爺弄到别的房間去。

    ” 馮阿姨根本無暇發問,鄭傑已抱起了昏迷中的湯宏濤,她隻好跟着出房,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好在樓上的房間多的是,湯美蘭最近常不在家,整個樓上等于隻住了湯太太一個人,其他的房間全是空着的。

     他們進的正好是湯美蘭的房間,鄭傑不敢開燈,借着後院外面走道照進的光亮,先把湯宏濤放在了床上,才把槍裡的彈匣取出檢查。

     結果彈匣竟是空的,一發子彈也沒有,顯然事先就被偷取了的,難怪那對男女不怕湯宏濤持槍闖進去。

     馮阿姨再也忍不住了,詫然急問:“鄭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鄭傑回答說:“現在我無暇向你說明,回頭再告訴你吧!” 他倒并不是故意賣關子,而是怕說話分了神,聽不到房外的動靜,萬一再有人闖上樓來,一切豈不糟啦! 馮阿姨向床上一指說:“我不向他說明一切,怎麼換保險箱裡的……” “不必換了,”鄭傑說:“我臨時改變了主意,現在請你不要多問,等他們來了之後,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馮阿姨碰了個軟釘子,隻好不再多問了。

     于是,整個巨宅之内,除了幾個保镖的聚集在門房裡賭着,借以打發漫長的黑夜。

    那奉命故意向湯宏濤告密的女仆,尚在下房裡輾轉無法成眠,不安地等着樓上風暴雨的來臨,一切都沉浸在靜寂中…… 大約二十分鐘後,才有了動靜,由湯美蘭和白莎麗,帶着兩個專開保險箱的家夥,悄然溜了進來。

     他們仍然是利用這條老路,當湯美蘭和白莎麗相繼進了房間,那兩個家夥正跟着越窗而入之際,冷不防黑暗中從窗旁冒出了鄭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那花綢和一條小毛巾,分别按在了他們臉上。

     鄭傑的行動快如閃電,使他們根本不及提防,被一股強烈的氣味沖進鼻子,立即雙雙昏倒了下去。

     白莎麗和湯美蘭均意外地猛吃一驚,幾乎失聲驚呼出來,幸而鄭傑及時說了聲:“是我!”才使她們驚魂稍定。

     白莎麗詫然急問:“鄭傑,你這是幹嘛?” 鄭傑急促地說:“現在你先别問這些,他們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