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另一個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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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車已到了大坑道,在與白建時路的叉路口上,她把車停住了,用手一指說: “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因為一上叉路就在他們的視線之内,雖然這條路上沒有人把風,但聚會的屋頂上有人在用望遠鏡監視。

    你由這條路一直走過去,大約不到半裡路,路邊有座旅館的舊址,就是今晚聚會的地方。

    旅館的招牌早已拆掉,現在還沒有賣出去,正好給他們今晚派上了用場。

    你一走過去就會看見的,不過走近時要特别小心,那附近有好幾個人在把風的!” 鄭傑拍拍腰間說: “我身上帶着槍的,你怎麼樣,是不是在這裡等我?” 姜文珠回答說: “我不能在這裡等,得把車開遠些,但你得把握時間,如果半小時之内,你還沒有出來,我隻好把車先開走了,以免‘沙龍’裡的人懷疑……” 鄭傑看了看手表說: “現在是九點過五分,假使在半小時之内我還不出來,就表示交道沒有打成,也可能是發生意外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再等我。

    但你不要回沙龍去,可以到軒尼詩道的‘維多利亞大酒店’,我住的二一四号房間,你可以另外開個房間在那裡等我的消息!” 姜文珠點點頭說: “好吧,祝你一切順利!” 等鄭傑下了車,她便把車開走,繼續一直向前開去。

     這一帶到了晚上非常僻靜,由白建時路過去就完全是陡坡,直通半山,而那座早已歇業的旅館,就在這陡坡與半山之間。

     當初業主把旅館建在這裡,大概是匠心獨到,以為這裡地勢較高,又很清靜,可以使旅客不受喧鬧的騷擾,更可鳥瞰附近一帶的景色,甚至可以遠眺都市繁華的夜景。

     但事與願違,加上經營不善,結果終于關門大吉,連房子一時都不易找到适當的買主。

     這座形同廢棄的建築物,今晚卻被“靈魂教”派上了用場,臨時布置成周末聚會的場地。

     鄭傑奔上白建時路,在夜色朦胧下,已遙見那座孤立的建築物。

    他聽姜文珠說明屋頂上有人以望遠鏡監視,附近又有幾個把風的,那麼他此刻早就被發現,根本無可遁形了。

     于是,他索性不找掩護,直向那旅館舊址飛奔而去。

     一路飛奔,不消片刻已接近了那座巨大的建築,但附近并未發現有人把風,一直到了旅館的大門口,仍然沒有人現身出來攔阻。

     這倒頗出鄭傑意料之外,不禁使他暗覺詫異起來。

     他一看情形不對,立即拔出手槍戒備,非常小心地走上台階,迅速閃身避在大門旁,貼身在門外的牆壁,以防被人在暗中放冷槍偷襲。

     但他等了一兩分鐘,仍然毫無動靜,在這種情形之下,他隻好硬着頭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虛掩着的大門。

     一沖進去他就全身撲伏在地上,這是怕裡面早已嚴陣以待,向門口亂槍射擊,那他就成了肉靶! 結果又是多此一舉,伏了片刻還是毫無動靜,這時不禁使他有些懷疑起來。

    難道是姜文珠存心整他的冤枉,故意把他帶到這個鬼影子也不見一個的空屋子來? 鄭傑不由怒從心裡,霍地跳了起來,摸出打火機來掣着了向黑暗中一照,找到了壁上的電燈開關,但他并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電。

     一按開關,不料燈居然亮了。

     他這才發現,這是旅館樓下的公用大廳,樓梯在朝門口的正面,梯旁是個半弧型的櫃台,台上尚置有一具電話。

    左邊好像是附設的餐廳,右邊一條窄長的通道,兩邊各有幾個房間,盡頭另有一道門,不知是通什麼地方的。

     據姜文珠說,今晚聚會的教友有百餘之衆,那麼在這旅館裡,唯一能容得下這麼多人的地方,隻有那餐廳了。

     雖然他已懷疑這裡根本沒有人,但既然來了,就不能不弄個明白。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掩向餐廳門口,突然飛起一腳,把門踢開來了。

     裡面一片黑暗,沒有絲毫動靜,隻見整個旅館裡都沒有人,否則還會容他橫沖直撞? 鄭傑又找到了電燈開關,把餐廳裡的燈掣亮了,持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一看,隻見全廳空蕩蕩的。

    任何家俱也沒有,但卻打掃得幹幹淨淨,并不如想像中的景象。

    既是久已無人居住,必然是蛛網遍布,滿處灰塵的蒼涼和蕭條。

     并且,廳内似乎尚彌漫着遺留的一種異香,好像是檀香的氣味。

     鄭傑終然恍然大悟,姜文珠并沒有騙他,今晚這裡确實舉行過盛大的聚會。

    可能是臨時突然發生特殊情況,使他們不得不采取緊急措施,以緻聚會未終而散,把全體與會的教友都解散,同時拆除了一切的布置。

     但他們倉促間疏忽了一點,應該弄些塵土來遍散各處,恢複打掃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