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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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說: “當時我正準備到樓下的賭場裡散散心,消磨消磨時間,正好跟他們乘一個電梯下樓。

    他們好像還特别注意了我一下,幸好我在飛機上沒戴這頭金色假發,沒有被他們認出。

    可是我也不敢正眼看他們,暗中瞟了一眼,發現有個家夥不知是生病還是受了傷,由兩個人扶架着他。

    到了樓下以後,我也沒有心思上賭場玩了,就悄悄跟着他們走出酒店門外,等他們雇‘的士’,我也雇了車在後面跟蹤。

    一直到了一家醫院門口停下,那家夥被扶下了車,由兩個人架進醫院去,另一個則乘原車繼續前進。

    當時我既不能跟進醫院,隻好決定跟蹤那家夥,看他究竟去什麼地方。

    結果他是直接到了電信局,拍發了一封傳真!” 鄭傑笑笑說: “我猜他一定是傳真回巴生市,向那位辛大老闆告急吧!” 林媚詫然問: “告急……” 話猶未了,侍者已将兩杯酒送來,使她隻好把話止住了。

     等待者放下酒杯,徑自退去後,她才接着問: “難道他們已有自知之明,認為對付不了你們?” 鄭傑回答說: “他們所恃的是,占着敵明我暗的便宜,可以放冷箭,使我們防不勝防。

    一旦身份暴露,情勢就完全不同了。

    不過,我相信他們即使傳真向姓辛的告急,也不完全是為了怕對付不了我們,而是有人比我們更難對付!” 林媚果然很聰明,立即就猜出了原因,她問: “是那兩男一女方面?” 鄭傑“嗯”了一聲說: “那三個人倒算不了什麼,但我相信他們背後撐腰的人,可能來頭不小,在這裡一定擁有相當的勢力。

    否則就不敢在酒店裡下手,劫奪去那三十萬美金了!” “你找到線索了嗎?”林媚問。

     鄭傑正待回答,忽見一對狀至親昵的男女走了進來,他們向迎上前招呼的侍者,輕聲問了幾句。

    便見侍者鬼鬼祟祟地,向鄭傑和林媚坐的卡座指了指,然後領着那對男女走過去。

     這情形看在鄭傑眼裡,頓使他起了疑心。

    等待者領着那對男女剛要走近,他突然靈機一動,出其不意地把林媚擁進懷裡就吻! 林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雖對他的輕薄微有愠意,但并沒有掙開他的擁吻,隻是反應很冷淡,毫不熱情。

     當他們擁吻之際,侍者己領着那對男女,走過他們的卡座,居然在後面的一個卡座裡坐了下來。

     鄭傑這時心裡已然有數,看出這對一男一女,準是伊瑪娃那方面派來暗中監視他的了! 他們向侍者要了飲料,等待者一離去,便竊竊私語起來。

    說的是摩洛哥人通用的阿拉伯語,使鄭傑無法聽懂,也看不見他們在背後卡座裡的情形。

     接着,背後卡座裡發出了輕微的調笑聲,那對男女似在打情罵俏,借以掩飾他們進咖啡室來的真正目的。

     鄭傑也如法炮制,索性緊緊擁着林媚,繼續僞裝長吻,故意向那對男女表演! 林媚終于恍然大悟,明白了鄭傑的意思,于是愠意全消,很合作地跟他表演着這熱情的鏡頭。

     但這假戲必須真做,否則表演就不夠逼真。

     她是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對于男人從不用真感情,縱然有時施舍出一些虛情假意,那也是看在錢的份上。

     當初甘作辛克威的情婦,還不就是為了貪圖他的幾個錢。

    一旦被遺棄,就形同撇履,懼于那家夥的财勢,她還能怎麼樣? 不過這打擊對她很深重,因為她本是個交際花之流的女人,憑她的姿色和手腕,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大有人在。

    但自從被辛克威看中,量珠以聘,把她金屋藏嬌之後,别人怕惹麻煩,就不敢沾她的邊了。

     辛克威把她玩膩了就一腳踢開,她又不能公開登報聲明,通知舊雨新知,表示自己又恢複了過去的自由之身,一般人不了解情況,誰又敢貿然來找她? 因此這兩三年來,她的經濟情況實在很拮據,尤其還得打腫臉充胖子,保持昔日的派場,以緻難免捉襟見肘。

    隻好經常“跑碼頭”,到外地去找點财路,才能勉強維持下去。

     這女人一直想找機會報複,可是辛克威在巴生市的财大勢大,她根本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動那家夥一根汗毛。

     所以姜愛琪去找她,把整個情形一說明,她連考慮都不考慮,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對她來說,不但有利可圖,而且是報複辛克威的機會! 林媚對男人已看得太透徹,認為男女之間根本就沒有情和愛,唯一的目的就是個“欲”字。

     尤其她這種女人在男人的心目中,隻是一件玩物,一個可供發洩的肉體,除此之外毫無價值。

     而肉體和姿色就是她的本錢,以此換取生活上的享受,如此而已! 她的人生觀既是這樣消極,又怎會輕易動情? 因此她對鄭傑的擁吻,反應是平淡的,毫不激動,甚至于可說是無動于衷,近乎麻木不仁了。

     鄭傑對此道頗有經驗,哪會感覺不出,不過他以為是林媚對他這突然的舉動,懷有不屑的成份,把他看成了趁機揩油的好色之徒。

    所以用這種冷漠的态度,作為一種消極的抗拒。

     幸好這是在掩飾,故意表演給後面的卡座裡那對男女看的,否則就未免太索然無味了! 其實鄭傑也心不在焉,一面在對林媚擁吻,一面卻在留意聆聽背後的動靜。

     那對男女的表演倒是有聲有色,卡座裡不斷地發出調笑聲,以及吻時發出的啧啧怪響。

    雖然無法看到他們的熱烈場面,也可以想得出他們放浪形骸的情形! 由于咖啡室裡燈光昏暗,鄭傑并未看清剛才走進來的那對男女,但從服裝上可以判斷出,他們大概是當地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