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古堡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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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貓王的用心很明顯,她故意把這一切說出,顯然是要讓阿義知道,他與石坤出力賣命所獲的代價,對金維達夫婦來說,隻不過是他們出賣秘密資料得到的利益中的九牛一毛。

     為這區區之數他值得嗎? 這也等于是在用離間之計和激将法,隻要使阿義認為自己在受人利用,并且當了大傻瓜,自然就不會站在那對夫婦一邊了。

     可是,聽完女貓王的這番話,反而使阿義更加莫明其妙起來。

    他不明白的是石坤分明是親眼目擊,看着金維達被“黑貓黨”劫持而去的。

    除非那批貓女是别人冒充的,既不是那秘密賭場方面的人,又會是哪一方面的人馬呢? 尤其女貓王與那少婦的想法不謀而合,一緻認為那對夫婦是故布疑陣,用的是金蟬脫殼之計,以便往别處去藏匿。

    而使他們雙方互相猜疑,以為那對夫婦是落在了對方手裡。

     但這又似乎不合情理,金維達既已出賣了那批資料,又為那秘密組織所收買,在那秘密基地擔任重要工作。

    那麼,這對夫婦為什麼不留在那小島上,卻冒險匿居在郊外的别墅裡? 如果“黑貓黨”所探得的消息正确,金維達真在為那秘密組織效力,自以留在基地上比較安全方便,根本沒有匿居在别墅裡的必要。

    同時,縱然有特殊的原因或理由,一旦發覺情況不妙,也可以趕快逃往那秘密基地去呀! 因此阿義實在想不通,那對夫婦究竟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利用他與石坤,畫蛇添足地故布疑陣一番。

     這不但是弄巧成拙,自找麻煩,而且等于是脫了褲子放屁! 阿義不算特别聰明,也不能算特别笨。

    然而,此刻他卻成了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女貓王說明一切之後,留意觀察了一下他的反應,見他隻是面帶詭異之色,沉思不語,于是補充說:“現在你總該明白了,金博士夫婦利用你們脫身,主要目的是使我們與那秘密賭場方面互相猜疑,彼此都以為他們是落在了對方手裡。

    這樣一來,雙方就不能不有所顧忌。

    當然,人為财死,鳥為食亡,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假使你們能獲得相當代價,譬如金博士付給你們三五十萬的美金,那倒還值得,否則就實在犯不着啦!” 阿義終于忍不住問:“這麼說,昨夜去劫持金博士的那批人,是冒充你們的羅?” “當然!”女貓王說:“我的手下紀律很嚴,沒有我的命令,絕不敢擅自采取任何行動。

    事實上,她們根本沒有劫持金博士!” 阿義詫異地說:“那就奇怪了,你們既未采取行動,秘密賭場方面也在追查那對夫婦的下落,足見不是他們幹的。

    那麼冒充你們去架走金博士,又是哪方面的人呢?” 女貓王冷哼一聲,斷然說:“如果不出我所料,恐怕就是那秘密組織自己派人去的,完全是自導自演!” 阿義沉思了一下,忽問:“那秘密賭場方面,是真為了要想得到金博士的輪盤賭推算法,還是像你的目的一樣?” 女貓王突然狂笑說:“你也未免太天真了,既有更大更方便的财路,那種雕蟲小技誰還看得上眼!” 阿義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這兩方面急于找到那對夫婦的目的。

    于是正色說:“老實告訴你吧,這次的事情,完全是石坤拉的線。

    實際上他也是從間接關系認識金太太的,而我卻連金博士的面都未見到。

    金太太當時要求我由她替我化裝成金博士,陪同她去那秘密賭場一趟,代價是二十萬比索……” 沒等他說完,女貓王忽然接口說:“這些我都知道了,現在我隻問,你對于二十萬比索,或者比這數字更大的代價有興趣嗎?” 阿義回答說:“那得看你的條件是什麼,假使一定要我說出他們的下落,縱然我有興趣,也隻能看着二十萬比索或更多的錢幹瞪眼!” 女貓王有些氣憤,大概認為阿義是撒謊,但她并不發作,把一名貓女召到一旁去,輕聲交代了幾句。

     等那貓女領命而去,鑽出了矮門。

    女貓王才回到阿義面前來,冷聲說:“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決定讓你離開這裡。

    不過,你回去之後,最好考慮考慮,如果對二十萬比索或者比這數字更大的代價發生興趣,不妨随時去侍衛街走走,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跟你聯絡的!” 阿義尚未置可否,領命而去的女貓,已從矮門鑽進來,隻見她手裡持着個深色小玻璃瓶,及一小塊毛巾,直接走到他面前。

     貓女轉開瓶蓋,将瓶内的液體,灑了一些在小毛巾上。

    阿義突覺一股強烈的怪味沖鼻,嗅出那是“哥羅方”的氣味! “你們……”阿義話猶未了,貓女已将小毛巾按上他的口鼻之上。

     “哥羅方”的氣味非常強烈而難聞,盡管他強自屏住呼吸,但無法支持較長的時間。

     當他實在強忍不住,迫不得已換了口氣時,終于吸入了呼吸器官,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間,當阿義再度清醒過來時,發覺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一眼就瞥見房間裡多了樣東西,使他不由地怔住了。

     這是座男性的全身裸體石膏像,比真人稍大,雕塑的技巧并不高明,看上去有點粗制濫造的感覺。

     阿義自己幾乎成了石膏像,幸好女貓王臨時改變主意,把他用“哥羅方”昏迷了送回來。

    可是他不明白,女貓王為什麼還送了這座巨大的石膏塑像? 他忙不疊下了床,上前定神一看,想不到這座石膏像的臉型竟然酷似石坤! 突然之間,一個可怕的意念湧現出來,難道石坤已遭毒手,被塑成了石膏像? 這一驚非同小可,吓得他頓覺張惶失措起來。

     昨夜他被那隻大黑貓抓傷,随即失去知覺時,石坤正逼着那少婦上樓,進了卧房,欲以特别的報複方法,在那女人身上發洩被鞭撻之恨。

     連阿義都着了“黑貓黨”的門道,石坤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老粗,還能比他更機警不成? 毫無疑問,石坤一定也落在“黑貓黨”手裡,而且不幸遭了毒手,被塑成了這座石膏像! 阿義不禁驚怒交加,全身機伶伶地連打了兩個寒顫,一股怒火從心裡升起,使他頓覺血液沸騰,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爆炸開來。

     他與石坤雖不是割頭換頸的生死之交,畢竟在一起共過難,也吃過苦頭,更在一起分享過苦中作樂的情趣。

     然而,現在石坤已變成了一座石膏像。

    這種殘酷的死法,無異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活埋在土中! 難道“黑貓黨”此舉,是在以石坤殺雞儆猴,對阿義的一種威脅? 阿義一向最重義氣,目睹石坤的慘死,面對石膏像,足足凝視了十分鐘,終于咬牙切齒地恨聲說:“老石,我若不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