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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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伊德立刻發出第一道疑問。

     “請不要問我那種事,反正我就是知道。

    ”雪侬漫不經心地說。

     “好吧,”伊德聳聳肩。

    “那麽,你知道埃米爾為何會碰上這種事嗎?” 當然知道,不過…… “不知道,你告訴我。

    ”想避免他繼續問出更多問題,最好是讓他忙著說話。

     “沒問題。

    ”伊德點點頭。

    “說實話,這一切可以說都是你引起的……” “我?”關她什麽事了,莫非想找個頂罪的倒楣鬼? “你在中央市場碰見卡帕娜夫人,還告訴她埃米爾到巴黎來了對不對?” 不是她說的好不好! 不過,就算亨利不說,最後她也會說出來,隻為了向對方炫耀自己和埃米爾的親密,雪侬自己對自己承認。

     “那個女人早就對埃米爾有意思了,可是埃米爾一直對她很冷淡,每次生意一談妥就暗示她可以走人了,因此她始終找不到藉口接近埃米爾。

    然而那回在中央市場碰上你,終於讓她找到機會了,你離開後兩天,她就藉口要找你登門拜訪,其實是想接近埃米爾,好巧不巧那回還有另一位朋友去找埃米爾,那位朋友……” 伊德突然壓低聲音。

    “他是威尼斯人,埃米爾幫過他好幾次忙,甚至救過他一次命,換句話說,他欠了埃米爾很大的人情,也因此,那回卡帕娜夫人一告辭,那位朋友馬上告訴埃米爾,說卡帕娜夫人是燒炭黨人,而燒炭黨正在策謀某項計畫,為免埃米爾被牽連,他警告埃米爾遠離卡帕娜夫人。

    說實話,他是好意,為了還人情,他希望埃米爾能夠避免被牽累,可是……” 他苦笑著搖搖頭。

    “結果适得其反,想想,埃米爾也是法國人,聽說有人計畫不利法國,他怎能不管?因此埃米爾不但沒有遠離卡帕娜夫人,反而……” 接下去他所說的和酒莊負責人所言大緻相同,隻是叙述方式不同而已。

     “……總之,誰也沒有料到燒炭黨人刺殺皇帝失敗後,竟然會改變目标暗殺埃米爾以為報複,埃米爾沒有絲毫防備,就這樣中了他們的伏擊……” 床上的傷者突然動了一下,中斷了伊德的話,雪侬的柔荑立刻溫柔地貼上埃米爾灼熱的額頭,冰涼的觸感似乎為他帶來舒适的撫慰,他馬上停止了不适的蠕動,再度安詳地沉入熟睡中。

     雪侬的手依然不舍地逗留在他額頭上,好半晌後,她才又出聲。

     “伊德,你知道我剛剛對埃米爾做什麽嗎?” “一點也不知。

    ” “你不覺得奇怪?” “當然奇怪,你幹嘛用針戳他?” “那你為什麽沒有阻止我?” 伊德聳聳肩。

    “因為埃米爾在昏睡過去之前一再囑咐我,要是你來了,不管你要做什麽都不能阻止你,也可以請醫生不用再來了,你也知道他的話我沒一句不聽的,所以我就請醫生走人了!” “咦?”雪侬愕然望住伊德。

    “你把醫生趕走了,真的?”不可能埃米爾會知道她要替他注射抗生素吧? 這時代連抗生素的名詞都還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