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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當那個窮追她不舍的勇士一說出那幾句幾近于無賴的話之後,她立刻不耐煩地停住腳,同時毫無預警地一把抓住那個蒼白家夥的纖瘦手臂。

    “就是他!”她大聲宣布,無視于那張蒼白臉上的錯愕神情,她瞄着被他抱在懷裡的筆記本封面,“他是文學院四年級的安……”她停了停,旋即升起驚訝的目光盯在那張蒼白的臉上。“安靳暐?”頭一回,她以認真的眼神仔細打量面前的人,這才注意到,這家夥給人的第一印象雖然是相當瘦弱單薄,大概有180以上的身高,看起來卻不到四十五公斤,好似風一吹就會繞着地球飄一圈的樣子,但仔相一看,其實他的五官極為清逸俊秀,雖不搶眼,卻非常耐看,甚至越看越教人舍不得移開眼。

    然而,他最迷人的,也是最讓她記憶深刻的,還是那副似乎随時都挂在他臉上的開朗笑容,明亮而且燦爛無比,還帶點可愛的稚氣,讓人一見就心窩裡暖呼呼的。

    勇士也愣了一下,“文學院榜首安靳暐?!”他驚呼。

    其實,身為文學院的榜首實在沒什麼了不起,隻要認真一點多K點書,大概就差不到哪裡去了。怪異的是,聽說安靳暐這個文學院榜首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除了必點名的課和考試之外,他從不上自己的課,卻天天跑去幫研究所的學長們聽課作筆記。

    而最誇張的是,他不但代上文學院研究所的課,甚至明目張膽地撈過界,大大方方地跑到商學院研究所和法學院研究所去參一腳,傳言他還常常溜去旁聽醫學院和理學院的課程呢!

    可即使如此,他依然穩穩地霸占住文學院榜首之位。看他作的筆記,比聽教授講課還要确實、透徹,而且易于理解吸收,這種說法也在文學院研究所、商學院研究所和法學院研究所之間廣為流傳,着實讓那些教授們無地自容地臉黑了一半,可私底下卻又忍不住偷偷去拷貝安靳暐的筆記來看看他們到底是輸在哪裡?

    原來這就是安靳暐本人啊!

    火炎花睜着一雙明眸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同時心裡有點好笑地瞧着那蒼白的臉頰上染了一層淡淡的、興奮的酡紅。啧啧!還真是超可愛的呢!在這種飙風年代!已經很少看見這種會臉紅的男孩子啰!她暗忖。

    “你真的跟他有約?”勇士突然又不死心地再問。

    火炎花倏地嫣然一笑,“沒錯,星期六早上九點,對吧?”她對着驟然湧現出一臉狂喜笑容的安靳暐俏皮地眨眨眼。看他樂成這副德行,他果然是對她有意思沒錯。“至于碰面的地點,我明天再通知你,ok?”不等安靳暐回答,火炎花便轉身匆匆忙忙地往商學院而去了!滿心沮喪的勇士忙又追了上去。

    哇咧!居然又跟上來了!

    “拜托,蛋白質,現在你可以不要再纏着我了吧?你要是害我上課遲到的話!小心我K得你滿頭包!”

    “那……那也隻不過是星期六一天而已,還有星期日……”

    “錯!”火炎花毫不留情地朝他砍下一刀。“我跟他約了兩天!ok?”

    “怎……怎麼可以那樣?”勇士抗議道。

    “小姐我高興!”她仰高下巴,跩跩的看他。

    “可是……”

    望着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安靳暐仿如作夢般地茫然呆立了片刻後,才猶豫地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旋即輕哼一聲,忙又搓揉着手臂。

    天哪!不是作夢耶!

    坐着看、躺着看、歪着腦袋看、倒立着看,兩個鐘頭後,依然看不到兩頁書的柳松友終于放棄地扔開書本,準備先去慰勞一下扁扁的肚皮,再回來考慮考慮今天之内還要不要再去碰那本該死的六法全書。卻沒料到才走出房門一步,就發現表弟竟然呆坐在客廳裡魂遊太虛。

    “咦?阿暐,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去醫學院旁聽兩堂課嗎?難道……”突然想到一件令人很不安的事,柳松友急忙跑到安靳暐的面前蹲下,“你又哪裡不舒服了嗎?”他驚惶地問。“快,告訴我,是頭暈?氣喘?咳血?胸口疼?或隻是胃不舒服想吐?”

    淡淡的三月天對一般人而言,應該是最舒适的天候,可是對安靳暐的健康來說,卻是最不穩定的月份,因為季節交替時的氣候最容易引發氣喘,而一旦氣喘發作,其他毛病也就會跟着來湊熟鬧了。

    然而,盡管他慌慌張張的一連疊地問,安靳暐卻仍是隻移過茫然的雙眼來,困惑地蹙起秀氣的眉宇。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