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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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們在幹嘛?”

    “依我的判斷來講,應該是在打架吧!”雷伊很正經地提出研判結果。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雅珊滿臉的迷惑。“他們幹嘛打架啊?”

    “我也不知,”雷伊聳肩道。“我剛剛沒有注意聽他們在吵什麼。”

    “我也沒有。”

    “哦!那……為什麼……”雷伊的聲音聽起來很困惑。“為什麼艾克好象被揍得很慘?他在讓夢夢嗎?”

    “才不是呢!”雅珊嗤之以鼻。“艾克的腦筋是一流的,但他的運動神經卻其差無比!如果不是夢夢扶着他,他大概連走路都會摔倒。”她誇張地說。

    “而夢夢恰好相反,在運動方面她是十項全能,将來還可以拚奧運!可是課業成績卻一塌糊塗,人家是ABCD,她是EFG,我看她将來想上大學的話!也隻能靠體育獎學金了!”

    雷伊聽了不由得愣了半天。

    “他們……好象有點錯置了。”

    “是你的精子鑽錯卵了。”

    “是妳的卵搞錯對象吧?”

    “是你的精子天生不良!”

    “是妳的卵畸形﹗”

    “是你的遺傳差勁!”

    “是妳的基因排列錯誤!”

    “……”

    十分鐘後,那台五十吋的新電視正式宣告終結,享年不到半歲就嗚呼哀哉遭逢橫禍慘死,兇手正是戴波尼一家四口!

    “再買一台電視吧﹗”

    “這次買一百吋的!”

    阿根廷在陷入經濟困境之後,各國都深怕掃到台風尾般紛紛走避,就連國際貨币基金IMF和美國兩大金主都表示不考慮經援。

    一千三百二十億美元的外債,百分之十八的高失業率,雖然明知道激情過後,民衆依舊得面對水深火熱的日子,阿根廷人滿肚子的怒火還是憋不住了,群衆四處縱火、打劫商家,爆發了十多年來最嚴重的街頭暴動。

    之後總統請辭,但臨時政府的新政策仍未能平撫民衆不滿情緒,于是,社會緊張情勢再度升高,二十八日晚間十時左右,阿京各地民衆敲擊鍋瓢抗議示威聲四起,鄰近國會大廈的火車站亦發生乘客抗議焚毀火車情事,數千名抗議群衆再度聚集總統府前的五月廣場及國會。

    廿九日淩晨,抗議群衆甚至企圖闖入總統府,以石塊與阿國警方對峙多時,後遭警方以催淚瓦斯及塑料彈強制驅離。

    到了清晨五時--總統府外,情緒失控的民衆又開始鼓噪了,一個扛着攝影機和另一個脖子上挂着照相機的男人把一個極為标緻的東方女人強行押制在暗處角落裡輪流發出嚴重的警告。

    “我警告妳,小鬼,妳要是再敢跟剛剛一樣加入那些瘋狂的民衆一起扔石頭和警方對峙的話,我一定會立刻親手掐死妳!”

    “算我求妳,雅珊,場面已經夠混亂了,拜托妳不要再攪局了好不好?”

    無辜的東方女人猛眨眼。

    “好嘛、好嘛!這次我一定乖乖的嘛!”

    “最好是!”挂着相機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否則我發誓,我一定會把妳的手鐐腳煉的鎖起來的!”要不是她偷偷地随後跟來,打死他也不會讓她參與這種危險的場面。

    “求妳一定要乖乖的呀!雅珊,”扛着攝影機的男人使用的依然是完全相反的哀兵姿态。“否則我們大家都會死得很難看的呀﹗”

    東方女人拚命點頭,還比三根手指頭發誓。可是不過片刻之後,當群衆呼嘯着闖入國會廳堂時,東方女人居然搶先在那兩個目瞪口呆的男人前一步沖出去,而且随手抓起一根棍子就加入那群瘋狂發飙的民衆中。

    “天哪!又來了。”

    “我非殺了她不可!”

    兩個男人慌慌張張的連忙追了上去,扛着攝影機的男人仍不忘本分地開動攝影機攝取鏡頭。然而,當他開始攝錄民衆搗毀國會廳堂的火爆場面時,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哀哀叫了。

    “哦!拜托,雅珊,妳又跑到我的鏡頭裡來了啦!”

    挂着照相機的男人猛一把将東方女人扯開,可是馬上又被她掙脫溜掉。所以,當攝影機将鏡頭轉向民衆縱火焚燒國會廳堂内部設備的緊張畫面時,他忍不住又叫了。

    “天哪、天哪!雅珊,妳讓開一點好不好?”挫敗的大叫。

    東方女人又被挂着照相機的男人拉開,随即又被群衆沖散。

    “老天!雅珊,妳幹嘛打警察?﹗”驚恐的尖叫。

    挂着照相機的男人忙又沖過去抓住東方女人,這回,他順手一扔,就把聲聲尖叫的東方女人扔上自己肩頭了。

    “你早該這樣了!”扛着攝影機的男人低喃。

    終于可以專心的搶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