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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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再多的驚鴻一瞥,也依然忘不了。

     太殘忍,為什麼重逢會是這樣的方式。

    他在尋覓她的途中,曾幻想過無數次美好的相遇場景,也許他隔着櫥窗,她正挑着糖果和巧克力,他們就隔着櫥窗相視一笑。

     他倚靠在急救室外的牆壁上,看着那些警察散去,看着那些護士忙亂的腳步跑來跑去,他的目光像是要渙散開了,愛到底是怎樣千回百轉的事情,要多殘忍,要多大的犧牲,才可以在一起。

     如果是他還不夠好,那麼他願意躺在裡面奄奄一息的人是自己。

     折磨她,比折磨他自己還來得犀利。

     摳當她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他沖了上去,趴在她的病床邊,呼喚着她的名字:“小漫畫,小漫畫我是卓堯,我來帶你回去,離開這裡。

    ” 醫生拉住了他,告訴他病人的情況剛剛穩定,但是因為酒精過量中毒已深,醒過來之後造成的後遺症并不能預料。

     他揪着醫生的白袍領子咆哮着抵在了牆上:“告訴我,她沒事!如果她有事,我讓你比她還有事——”陰翳的面龐,低沉的威脅,黑眸裡都是不可饒恕的懲戒。

     枭治不好她,他就讓這家醫院關門大吉,管他是中國還是巴黎。

     他日夜守護在她的病床前,拿着棉棒輕輕地在她幹裂的嘴唇上擦拭,她呢喃着,一直重複着一句話:卓堯,我不想去巴黎,我不想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去巴黎 她還是昏迷不醒,除了重複着這一句話,額頭上不停冒冷汗,還有些輕微的抽搐,他看着她飽受煎熬的樣子,心疼地要掉眼淚,他有多久沒有掉過眼淚了,而這個女人,讓他心疼地無助成這個樣子。

     如果有來生,他要做一名最好的醫生,免她心疼,治愈她所有的傷痛。

     他手撐着下巴坐在病床邊看着她的臉,她瘦了,下巴尖尖的,失去了以往的圓潤,這副樣子,倒像他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的消瘦模樣,回到了第一次相遇的樣子,她穿着高跟鞋像個瘋女人一樣在烈日下狂奔。

     忘不了,哪怕過去再多的時日,再多的驚鴻一瞥,也依然忘不了。

     他的指尖輕撫着她的臉頰,她的眼角滑落下一滴眼淚,他吻上她的眼睛,深深的一個吻,他想告訴她,此生他都不再遺失她的方向。

     她醒來的時候,手指輕微動彈了幾下,她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個溫暖的掌心包裹着,有熟悉的溫度,還有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木香。

     他感覺到她手指輕微的活動後,激動地緊握着她的手,他沙啞的嗓音,可以聽出他守在她病床邊熬了多久,他深情地說:“小漫畫,你終于醒了,我終于把你找到了。

    ” 她聽到他的聲音,多麼熟悉多麼近,他就在她的身邊,最近的距離,記得不久前她在巴黎,他在上海,他們之間隔江隔海,隔着望不見彼此的距離。

    而此刻,他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裡,她想自己這是死了嗎?還是,在夢靥?或許,是醉了,醉爛如泥,幻覺中。

     她點點頭,睜開眼睛想要看到他,要看清他的面龐,要确定是不是他,是不是幻夢一場。

    當她努力要看清面前的他,卻發現眼前漆黑一片,黑暗撲面而來,壓抑地她顫栗了一下。

     “卓堯,現在是晚上幾點,怎麼不開燈?”她支撐着想要坐起身子,她看不見他,她害怕黑暗,她不能看不到燈光,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試探着抓摸着,她想要觸摸到他的臉,确定他真的是在她身邊。

     卓堯心裡一沉,随即看向了窗戶,窗簾拉開,陽光照射進來,洋洋灑灑,風和日麗的午後,她怎麼會說是晚上沒有燈?難道——不可能,他說服自己不可能,她一定沒事的,他努力讓自己鎮定平靜,他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美麗的眸子睜大着,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腦子裡想起酒精中毒的後遺症——暫時性失明。

     她的手撫摸着他的臉,她嘴角溫柔地微笑道:“卓堯,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我是在夢裡,我還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 他的手指輕輕覆在她的唇瓣上,他心痛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他的手指輕輕覆在她的唇瓣上,他心痛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小漫畫,你沒有做夢,我來巴黎找你了,我在電視上看到你遇到了意外,我找到了醫院,日夜守在你身邊,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說着,擔憂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如果隻是暫時性失明,他還不想讓她知道她眼睛的事,他擔心她初愈的身體經受不起這樣的刺激。

     “意外?我遇到了意外”她并不知情,喃喃自語說:“我隻記得我好像是喝了很多的酒,最後頭很疼像是要裂開一樣,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卓堯,你告訴我,我是怎麼了?” “酒精中毒,不過沒事了,你都醒了,等天亮了,醫生來給你做檢查,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回上海。

    别在意我媽的态度,她這一次絕對阻止不了我要和你在一起的決心。

    ”他說着,既是對她的安慰,也是對她的承諾。

     她乖巧地點點頭,伸手在床頭邊摸着,她好奇地說:“這麼黑怎麼不開燈呢,我想看看你這些天的變化,是不是又沒有刮胡子呢。

    ” 他握着她的手,生怕會引起她的懷疑,他裝作平靜的樣子說:“我還不适應這裡的時差,所以關燈比較适應一點。

    ”他這句漏洞百出的話,并沒有引起她的猜疑,按理說如果是不适應時差,那就該是開燈了。

     他坐到她身邊,将她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