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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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約會去了,晚些會回來的,那是蘇生的床,即使離婚後他搬走了,我也沒有睡過那張床,他不喜歡别人睡他的床,他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

    ”靜安的表情和語氣裡,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那是怎樣的甘心和情願啊! 聽着靜安口口聲聲地念着蘇生蘇生,她就想,為什麼她就沒有辦法這樣卑微的去愛馮伯文呢? 原是她,還不夠偉大。

     她和多多一起離開靜安的住處時,已是淩晨時分了,她看着夜空,突然覺得自己和靜安說的這些話,像是上了一堂課,而這堂課裡,是她和多多怎麼也學不會的東西。

     快要上車離開的時候,她看見靜安倚靠在窗戶邊向她們揮手道别,寂靜的庭院裡,也許隻有靜安一個人獨自守候着。

     她突然就想哭了,她對多多說:“靜安能做的事,我們這一輩子也做不到。

    ” 第十八章:每個人都有一個國,自己做着小國王。

     她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這樣愛着一個男人,毫無保留,毫無索取,連在一起這三個字都不要。

    蘇生就像是靜安的孩子,靜安能微笑着看着深愛的蘇生和另一個女人戀愛,擁抱,接吻,隻要蘇生喜歡,靜安便是安心了。

     不由得讓她想到了自己為馮伯文頂下的罪名,她曾也是那樣無怨無悔的愛着馮伯文,即使在監獄裡的兩年,馮伯文沒有來看一眼她,可她的内心還是充滿了希望。

    她寫了那麼多封信,寄出去,卻從未有回音。

     最痛苦的,就是同一監室的人有家人或愛人來探監的時候,她就坐在鐵窗邊,穿着素淨的藍白豎條囚衣,望着那些和家人見面的人,滿眼都是渴盼。

    過年的時候,同她一個監室的七個人都有家人來看望,獨獨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喝水。

     後來,她就沒再把寫給馮伯文的信寄出去了,她裝在一個盒子裡,快出獄的時候,統統都撕了,她明白,馮伯文隻是她的一個美好的夢境而已。

     她還是沒能像靜安那樣,無私地去愛一個辜負了自己的男人。

     想到走時,多多勸靜安别再癡傻下去了,根本不值得,不如開展下一段戀情,既然有這份心,放在别的哪一個男人身上也都會當珍寶的。

     她沒說,沒說讓靜安戒掉對蘇生的愛,戒掉中了蘇生的毒。

     因為靜安已愛入膏肓,無藥可救。

    這也許,也是一種毒藥,一種絕症,那是除了死也沒法割斷的情思。

     靜安深吸了一口氣,對她們說:“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地對他冷漠,努力地忘掉他,努力地追尋一段新的戀情。

    ”靜安說的有些哽咽。

     她和多多都沉默了。

     如此癡情,多年不變,甚至明知一切成定局無法挽回,仍是這樣。

     她想起些許年前在哪裡看過的一段話,說: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像火車穿山洞一樣穿過了她的身體,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她的身體成了一個空房間,到處彌漫着那個男人的氣味。

     她知道,靜安走不出那個房間了,那個永遠的房間。

     自從那晚見了靜安後,她整個人就好像一下子頓悟了起來。

    原來愛,隻是一個人的歡天喜地和哭天搶地。

    愛是一個人的事,你以為是兩個人的事,你在為愛戰鬥,為愛戎裝,為愛馳騁,對手也是你自己,到最後,你會發現原來不過是你一個人的城池,受傷的,總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你。

     她的随身行李裡,有一本漫畫,風格很獨特,和幾米一樣,配着插圖漫畫,旁邊附上随心的文字,記得裡面有一句話說:每個人都有一個國,自己做着小國王。

     她也有一個國,這個國裡,住着她一個。

     她并沒有想到,此後,那個無意相識的他,竟會闖入了她的國度。

     第十九章:重新開始,多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她和多多住在一個公寓裡,這套公寓也是多多租住的,一套兩居室,裝潢的十分精緻典雅,想必一個月的房租也是極昂貴的。

     吃的用的都是花多多的,日子有了幾天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開始找工作并想重新考律師證。

     重新開始,多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一連幾日工作的碰壁,要麼是遭到了莫名其妙的暧昧騷擾,被告知要陪老闆和客戶做一切需要她做的事,她反問,什麼事是需要做的,什麼事是不需要做的。

     對方還一臉不屑地回答說要不是看在她長相頗有幾分清麗的份上,像她這樣有案底的是沒有公司要的,整個上海有大把大把比她檔案幹淨的求職者。

     她倒成了不幹不淨了。

     最後她甚至把求職的要求降到最低,但仍然是一無所獲,每個公司看到了她的資料,她背負的那一段原本不屬于自己的罪名,就像是一隻背着巨大殼的蝸牛,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