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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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我從包裡拿出那個信封交到他們手上說:“你們追查沒有下落的贓款在這裡,他存在這個卡裡,我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減輕他的罪刑,如果不夠,我可以去借錢替他還上。

    ” “季素,你怎麼這麼傻!”溫安年心痛地說。

     檢察院的人帶着溫安年走了,我站在原地,落下了眼淚。

     賢芝從車裡走過來,扶着我的肩膀,她也哭了,說:“季素,我是看明白了,我們都是一類傻女人,我們都太傻了,做不到自私,即使那個男人傷害我再深,我們還是會不忍,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别。

    ” 回到江甯的住處,我安心住了下來,也會關注溫安年的案件,更多時間是買買菜散散步,隻是我偶爾會感覺身後有人跟着我,于是我就開始留意,一次我又感覺身後有人跟蹤,我拿出了手機,我假裝打電話撥号碼的樣子,卻從手機屏幕裡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隻是一個側面,熟悉的人,戴着一頂棒球帽,白襯衣藍色牛仔褲,一切好像回到了我們剛認識的那一幕。

     之放,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我盯着手機屏幕,看着他的身影,我肯不清他的臉,但是我可以看到他大概的模樣,我捂着臉,盯着手機屏幕就掉眼淚。

     我多想回頭喊他一聲,可是我知道,隻要我一回頭,也許他就會躲開我,就會上那次在餐廳一樣逃離,我隻有看着手機裡的屏幕,望着他,我想和他說說話,我想問他如果他放下了我,為什麼還跟着我,是不是,還在意我? 我想着要不要回頭,要不要回頭找他,我又怕我一個扭頭的動作就會讓他逃離我。

     第三百一十九章:蝸婚(319)【12月30号6000字長更】 他瘦了,我感覺他這一個月瘦了很多,甚至覺得他高大颀長的身子都微微駝了,他怎麼滄桑成了這副樣子,我眼淚落在了手機屏幕了,我的身子幾乎控不住地顫抖,我卻害怕被他察覺到我的異常,我擦幹眼淚,就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把手機握在手上,像往常一樣去菜市場。

     在菜市場裡,依舊會讨價還價,将蔬菜裝入袋子裡,彎腰付錢的那一刻,我悄悄側過臉看向身後,極小的幅度,生怕被他發現驚到了他,他依靠在牆邊,壓低了帽檐,面龐是看向我的,隻是我看不清他的臉。

     當然,我可以确定是他,即使是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我都可以一眼認出他,我忍住眼淚,賣菜的小販找我錢的時候,喊了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我接過錢,失神落魄地在菜市場裡行走着。

    走過賣魚的攤位,地上都是水漬,我忽略了地下的濕滑,一不小心就滑倒在了地上,身上都沾滿了污水,手掌心撐在地上以至于手心的皮都磨破了,我心生一計。

     我站起來,就沖着賣魚的小販大罵道:“你什麼人啊,把誰都弄灑在地上,你還讓不讓人走路了,你看我滑倒了,你看着辦吧!” 矩小販握着殺魚的刀,上面還沾滿了魚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提着刀氣勢比我還高幾個檔次說:“怎麼地。

    想敲竹杠啊,你自己不長眼睛摔倒了你還和我大呼小叫,沒摔殘你就好了,滾一邊去,我還要做生意。

    ” 我這是真來氣了,我眼睛斜喵了一眼躲在不遠處看着這邊的之放,我提高了嗓門,上前一步說:“你兇什麼兇。

    你害我摔倒了你還有理是不是,你今天不給我賠禮道歉你就别想賣魚了!”我說着就擋在了魚販的攤位前。

     那魚販一點也不戀戰,也火了,罵罵咧咧地揮着到揮舞着:“你這個臭娘們找死啊你,滾開,再不滾我真的打你了你信不信!” 棰“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你手裡不是有刀嗎?朝我這裡砍啊!”我伸出手,不怕死的樣子,我心裡一橫,也不怕了。

     “你找死啊!以為老子不敢動你啊!”魚販說着挽起袖口大步跨過魚盆就朝我殺來,我還死撐着,我閉上了眼,我想之放,如果你還不出現,我就真的死定了。

     “這女人,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一個身影擋在了我面前,那一刻我睜開眼睛,看到之放的厚實的背,我感覺像是有一米陽光照射了進來,他終于現身了。

     之放的手鉗住了賣魚販拿着魚刀的那個手腕,魚販手中的刀随即落在了地上,隻見魚販歪咧着嘴哎喲喲地喊着痛,十多張佰元人名币砸在了魚販的嘴臉上,之放低沉地聲音說:“這些魚,我全買了。

    ” “行行——您松手,我給您殺魚。

    ”魚販忙不疊地說,手腕上的痛讓他的臉都歪得扭曲變形。

     之放松開了手,一瞬間的動作,他把賣魚販的頭按着,壓在了魚盆裡,那些水淹沒過了魚販的腦袋,魚販的手在掙紮着,受到驚吓的鲫魚翻騰着跳出了魚盆,之放警告說:“以後再欺負她,就不會這麼便宜你了。

    ” 趁圍觀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放拉起我的手,說:“我們走——” 我看着他低低的帽檐,仍是冷冷的表情,我連買的菜都忘記了拿,就跟着他走。

     如果可以,我希望就這樣走下去,我們走了一條街,他才松開我的手,他背對着我,他說:“你回去吧。

    ”他欲走。

     “你去哪,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我問他,他連一個正面都不曾對我,就要走,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他說,我想聽他主動說的,沒想到他又要走。

     “以後——别再這麼刁蠻,别再這麼嚣張,知道嗎!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我——也不會每次都出現在你身後。

    ”他說着,擡手壓低了帽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繼續往前走。

     “不許走!你為什麼都不肯正面看我一眼,就算你要離開,也要讓我看一眼你!你連一個分手的理由都不肯給我,你叫我,怎麼放心,怎麼放下!”我幾乎要被折磨夠了,我隻想他看着我說他真的是不愛我了,不然又為什麼幾次都跟在我的身後。

     “你和程朗,很幸福,我隻是路過這裡,遇到了你,你别多想了,好好過你的生活,忘掉我。

    ”他說着,大步要離去。

     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我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吼着告訴我:留住他,留住他,不能讓他走,他要是走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我沖上前抱住了他,從他的背後抱住了他,他停下腳步,一動都沒有動。

     我臉貼在他背上,眼淚不停地滾落,我呢喃着說:“别走,别再離開我好嗎?——我試過,我試過去過沒有你的生活,可是當我再一次看見你,你知道嗎,我才發現你根本都沒有從我的生命裡走失過,一刻都沒有。

    我愛你,我好想你,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 他淺笑,說:“大嬸,你這樣在大街上摟着年輕男子的背哭哭啼啼,你沒有羞恥感嗎?”他冷漠地扳開了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要走。

     “你走!如果你走,那你就做好這輩子都見不到我的準備!你走啊——”我沖他哭喊着,狼狽不堪地樣子,我蹲下了身子,不停地重複着:你走啊,你走啊。

    也不管周圍的路人什麼眼神看我,我覺得我的天都灰了,我除了哭我什麼都不會做。

     過了很久,我停止了哭泣,擡起頭看着四周。

    我看見他,也蹲在我身邊,他的頭埋在手臂裡,蹲在離我很近很近的距離,我可以看清楚他鬓角的發絲,他的手背,他的白襯衣和藍色牛仔褲。

     “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對我自己說過千百次,再也不要跟着你,再也不要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可我卻像上瘾了一樣,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跑來見你,明知道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