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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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程朗多好,那孩子又溫厚又踏實,跟着程朗就根本沒有苦吃。

     媽媽在電話裡念念叨叨,就是要勸我放棄之放,她老人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先抛開之放和我的感情已經深厚難舍難分,就是我和程朗,其實也一直隻是以領導和下屬或者頂多是知己來相處,程朗确實對我很關心很愛護,超越了普通朋友,但程朗這些年從未向我表露過表白過什麼,雖然有時話語間會不經意流露出一些關心,可我并不能因此就覺得他可以托付終生。

     眷感情的事,總是一廂情願不得的。

     我隻好嘴上答應媽媽好好的,我說我去南京隻是去見之放一眼做一個了斷而已,并不是想要解釋和了解什麼,和程朗之間的關系我會考慮,這樣的說法,讓媽媽多少有了些寬慰。

     季飒在電話裡抑制不住地沖動着要和我一起去南京,我命令他在家好好工作和照顧媽媽,我想我這一次去南京,面臨的是未止的考驗,也許我會落敗而歸,總之,不想自己的感情事卷入了自己的家人,不要像上次一樣連累季飒。

     艱做姐姐的,能為這個弟弟做的,實在是太少。

     挂了電話之後,我嘤嘤地哭了,竟有了生死離别的感慨。

     是不是太敏感太絕望了,我隐隐有預感,這次去南京,也許會受傷更深。

     和賢芝一起走出了醫院,程朗的車就在醫院樓下,他靠在車門邊,低着頭,颀長的身子有些落寞,我看着心裡有些心疼,我面對他,除了心疼,我隻有内疚,一直都是這樣子。

     他見我和賢芝來了,打開車門,他上車,車後座上放着一個炸香蕉,還是熱的,我拿起炸香蕉握在手裡,對他微笑,賢芝坐在我身邊,我對程朗和賢芝說了一句:“多謝你們。

    ” 流落于此,多謝你們。

     如果沒有你們,我該如何走下去。

     程朗從後視鏡裡看着我,幾秒後,他開車,車開的很平穩。

     “我們是好姐妹,永遠都是這樣的,不需要說謝謝,就像我在戒毒所時,你依然是陪伴着我,好姐妹嘛。

    而程朗你呢,你對季素呢,我是好姐妹理所當然要付出,你呢,你總有個理由去為她做一些事的吧。

    ”賢芝說。

     程朗不語。

     他的沉默其實我明白,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那些話,也許賢芝不懂,但程朗是懂得的,我此刻心裡哪裡還能聽得進去另一個男人的深情告白。

    他深埋了這麼些年,也不會急于這一時。

     程朗的目的,還是願我幸福,并不是橫刀奪愛,我懂,我真的懂程朗。

     我們遊走天涯海角,才最後了悟,那些與愛情無關的情愫,到最後都成為最值得回味和紀念的珍藏。

     賢芝以為女人的愛情哲學是一個換一個,賢芝喜歡霸占着一個,然後再放眼未來,放眼世界。

    賢芝會手上有一個,如果手上的不好,那麼她便可以換一個。

    遇到比手上的好的,立即替換掉。

    賢芝會很清楚哪些男人足以用來替換掉手上的那一個。

     在賢芝和媽媽的眼裡,程朗就是一個可以用來替換掉之放的男人。

     可是感情不是像我們在超市裡買蘋果,貨架上的那些,我們挑了幾個好的放到了自己的推車裡,當我們在超市裡繞了幾圈,看到售貨員搬來了一箱子新的蘋果,我們會馬上換走自己推車裡的那幾個蘋果,不管這些蘋果好與壞,我們甯願選擇新箱子裡的蘋果。

     可我已不再年輕,我不是十多歲到二十歲的女人,我可以有貪婪的愛情,我可以手上一個眼裡一個,就像賢芝說的一生隻愛一個男人的話,那樣人生太單調太乏味了。

     年輕的時候,愛情是一個超市,男人是貨架上的蘋果,我們都想愈換愈好,可我已經二十八歲,是一個孩子的媽媽,我已經換掉了溫安年這個蘋果,我的愛情不在是超市,而是一個小規模的水果店,我不能再這樣一個換一個。

     重要的是,不能失去手中的那一個。

     所以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和程朗在一起而放棄之放,那樣做的話,我想我是不配擁有愛情的,那樣我将對不起兩個男人,對不起之放也對不起程朗。

     窗外熟悉的風景在一幕幕的掠過,也有些陌生,記得上一次路過這些街道,是坐在之放的車裡,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坐在副駕駛,會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會看到他的側臉微笑。

    而今,短短的數月,我坐在程朗的車上,在之放并不知情我去南京的前提下,去南京找他,算是查清楚事實給自己也是給之放一個交待,還是另一種方式的捉.奸。

     PS:季素要到南京了,之放會是怎樣的呢?大家可以猜想一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蝸婚(277)【12月10号第三更】 捉.奸這樣的詞不能形容之放,我隻是,去和他見一面,把話說清楚,也許他真的是有難言之隐,他向來都是講義氣重情義,也許是為了朋友或者是為了宣傳做的噱頭,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複雜,我們隻是一對愛人相見。

     我并沒有告訴之放我來南京的事,我就算是給他一個突然驚喜,如果他還愛着我還在乎着我,那麼我的出現就是一場驚喜,也許他會滿面笑容滿臉春風向我擁抱,如果他不愛我,他愛上了麥樂,那麼我的出現将是一場驚吓,他也許是皺着眉頭責備我不該出現。

     當然,驚吓的可能性會比驚喜小很多。

     我腦子裡浮起之放的笑臉,燦爛而深情,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可以這樣的讓我心動呢,沒有了,之放是獨一無二的。

     眷在麗江那些柔軟的時光裡,他一直注視着我,我在麗江古巷上因為和秦湯湯争一個溫安年媽媽給我的玉佛而大哭,蹲在古巷子裡大哭,他那個時候,就給了我溫暖,他怎麼會傷害我呢。

     “賢芝,我們都快三十歲了,我二十八,你二十九,我們都年紀不小了,該成熟了,有的話不要當作玩笑開,這樣隻會讓我和程朗都很尴尬,他是我的好上司好朋友,他也是之放的好兄弟好哥們,我是之放的未婚妻,至少現有擺在面前的事實不過是我們看電視上說的而已,所以,别再說那些勸我放棄之放的話了,我目前是辦不到的。

    ”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語氣是義正嚴詞的。

     艱賢芝點點頭,低下頭拿着手機發短信,可能是發給鄭兆和的吧。

     程朗從上車就沒有說過什麼話,他在想什麼,也許我對賢芝說的一番外他聽到了心裡會很不舒服,但我也隻是想讓他明白,在我的心裡,他是我尊重的兄長。

     世事總是這樣的,我們愛的是一個人,我們跟他無所不談的,又是另一個人。

    我們沒有愛上那個無所不談的人,卻又不會和所愛的人無所不談。

     如果之放是情人是丈夫,那麼程朗就是知己。

     我還是很欣賞程朗的分析能力,他會傾聽和設身處地為我着想,知己大概就是這樣的吧,來傾聽和幫助我。

     我歪靠在車上,慢慢地,竟睡着了,也許是真的昨夜一宿沒睡太累了,我靠在賢芝的肩膀上,渾渾噩噩的,半夢半醒的狀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車已經到了南京高速公路上,我騰的一下就驚醒了。

     到南京了?! 是的,到南京了,距離之放越來越近了,我害怕和抑郁了起來,害怕什麼,抑郁什麼,真相就要出現在面前,我閉上了雙眼。

     “停車——”我突然這樣一喊。

     程朗的車在下高速之後簌地就刹車停了下來,賢芝摸摸我的額頭,說:“季素,怎麼了,是不是作惡夢了,剛才你的身子在睡着的時候總是顫抖,我握着你的手,真擔心你累了。

    ” “季素,為什麼要停車,你是害怕了嗎?”程朗一句話道破了我的心事。

     害怕了,我退縮了,我不敢了。

     坐在車上,我把雙腿放在了座位上,蜷縮了起來,賢芝擔心地回頭看後面的車,車停在下高速公路的路口很可能有危險,我覺得停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