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關燈
孩子啊,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兒子啊,你要是想的話你就别那麼磨叽磨叽的廢話了,不行結婚之後咱們可以再離婚啊,那是你的自由!” 溫安年睜大了眼睛看着我,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沒發燒啊,你的小男人不會吃醋嗎,你說什麼胡話啊,救孩子和跟我複婚這有什麼狗屁關系啊!” “我也不知道,說真的溫安年,到現在我自己腦子裡都是一片暈,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醫生說了,孩子的病情很嚴重,即使是化療也很難救孩子,除非”我說着停頓了一下。

     “除非什麼你快說啊,真要把人急死才行嗎?”溫安年暴躁了起來。

     “除非我們複婚,再生一個孩子,把新生兒的臍帶血給孩子做幹細胞手術!”我一口氣憋出勁來說道。

     溫安年一驚,很快他冷靜了下來,這就是商人的頭腦和沉着,他竟然很快又笑了,說:“季素,真是沒想到啊,實在是太意外了,老天怎麼就這麼安排呢,難道你和孩子都注定是要和我生生死死在一起了。

    現在,你知道來求我啦,當初我求着想和你複婚你都不予以理睬,如今風水輪着轉,你還不如求着要我和你複婚,求着我和你再生一個孩子。

    ”溫安年露出了輕薄的嘴臉。

     我氣得真想揍他,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尖酸刻薄的話,我指着大門,說:“溫安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把過去的恩恩怨怨牽扯出來,有意思嗎?我隻想救我的兒子,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我兒子,如果你不肯的話,那麼你就走,我們不需要你來嘲諷!” 沒想到溫安年站起身,朝門外走去,說道:“走就走!你這什麼态度,是像求我的樣子嗎?” 眼看着溫安年要走了,這時之放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懷裡抱着小放,說:“溫安年,你站住!你自己看看你的兒子,他才這麼小,你犯得着賭氣就置孩子的生死不顧嗎?” 溫安年冷笑了一聲,雖然他的眼神裡已經是充滿了對孩子的關切,但是溫安年還是嘴硬地說:“楊之放,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這個名字吧,你就是傳說中的小男人啊,我真不理解你為什麼要找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呢,還有孩子,你當初不是大義凜然地說孩子是你的嗎,況且孩子也是和你一樣姓楊,和我姓溫的有關系嗎?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你不是很有種嗎?” 之放冷靜地說:“随你,總之溫安年你可别忘了,這個孩子也可能是你從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孩子,如果想看到你們溫家斷子絕孫的話,你馬上就可以走出這個門,但是你别後悔,别後悔自己無後人。

    ” 溫安年止住了腳步,又退了回來,含笑走到之放的身邊,說:“讓我抱抱孩子吧,我還沒有抱過他幾次。

    ” 也許是孩子臉上極不健康的色澤讓溫安年震撼了,他抱着孩子定了定神,望着我說:“季素,上一次見兒子他也沒有蒼白成這樣子啊,你是怎麼照顧孩子的,你分明就是沒有資格做孩子的母親,你看看你,把我兒子帶成什麼樣子了,等孩子康複了,我一定要告你!” 我雙手無力地撐在桌子上說:“好,我也希望孩子好起來然後你告我吧,我不在乎,我隻要孩子好起來,溫安年,你救救我們的孩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我哀求的眼神看着溫安年。

     溫安年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已經談了一個女朋友了,也準備談婚論嫁了,你一直堅稱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對她也隐瞞了我有孩子的事,事态發展成了這樣,你說我怎麼和我的女朋友交待,這不是我答應就能成的事,複婚是大事,如果說出錢我能辦到,再讓我和你複婚生孩子,我做不到。

    ” 我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溫安年不同意,他有了新的女人,他想成立一個新的家庭,所以他就置孩子不顧了,我急了,說:“溫安年,你不能這樣做啊,孩子是多無辜的,你忍心嗎你,你看看你懷裡的孩子,難道在你心目中比不上那個女人的位置嗎,女人可以有很多啊,這不是你說的嗎,大不了以後複婚了我不過問你和别的女人的事,隻要你救救孩子。

    ”我說得都要哭出來了,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尊嚴,實在是太卑微了。

     溫安年抱着孩子,在孩子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他閉上了眼睛,能看出來雖然他嘴硬,但是心裡對這個對他而言也是來之不易的孩子的心疼和在乎,他說:“你容我考慮一下,行嗎,我還要和我女朋友,我爸商量一下。

    ”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蝸婚(237) 我給溫安年安排了一下房間,也住在了這套房子裡,我們和溫安年原本是不可能再一次走到一起的兩類人,卻因為拯救孩子,我們又聚集到了一起,所有的隐忍和退讓都是為了孩子,在親情面前,那些私人底下的恩恩怨怨又能算是什麼呢。

     溫安年就住在我們的隔壁房間,這讓我想起來去年這個時候,溫安年和秦湯湯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間,蝸婚的那段時間,是我最最抓狂的時刻,每天面對小三面對前夫,受盡了精神折磨。

    那就像是一道圍牆,我奮力想去掙脫,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我終于可以逃脫那裡,卻帶了一個孩子,孩子卻又患上了這樣的疾病,這簡直是将所有的不幸都安插在了我的這一年命運裡。

     這一年裡我的命運實在是太差了,就是人生中的最低谷,樣樣都是失敗的。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接到程朗的電話,離開南京這麼久,我一直都沒有和程朗聯系,接了他的電話,他從我斷斷續續的語音裡察覺到了不對勁,忙問我最近是怎麼了,也不和公司聯系,和之放在一起過得好嗎。

     程朗像是我的兄長,我将最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和盤托出,傾訴完了,心底倒是舒服了很多。

    程朗問我有沒有考慮過父母做配型呢,比如溫安年可以去和孩子配型試試看,如果能成功,那麼不就能避免要再生一個孩子的情況了。

     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和讓溫安年和小放做配型呢,我破涕而笑,對着電話裡的程朗一個勁的感激,他總是像一場及時雨,在我人生低谷的時候他總是關鍵的跳了出來幫助我,我太感激他了,他隻是簡單的笑笑,讓我抓緊做配型,有好消息了就随時和他聯系,末了,程朗說了一句話,是我終身難忘的,他說:“季素,不管發生什麼事,如果走不下去了,那麼你記住,我和公司都歡迎你回來。

    ” 我明白程朗的意思,他對我的好,我沒齒難忘,沒有幾個人像程朗一樣無私地待我好了,而我也祝他能夠找到幸福。

     我馬上就把這一想法告訴了溫安年和之放,之放當然是非常的高興了,因為如果溫安年和孩子的配型成功的話,那麼就不需要複婚生孩子這麼些痛苦麻煩的抉擇了,直接就用溫安年的骨髓配型做手術,更讓我們開心的是溫安年的血型也是R陰性血型,這和孩子的血型是一樣的啊,概率就一下子大了很多。

     這個消息讓我們都為之振奮了,就看溫安年同不同意進行手術了。

     很意外,溫安年想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他說行,這樣也好。

     這确實是一個對大家都比較好的決定,我馬上就聯系到了柯醫生,柯醫生告訴我配型成功的概率将會非常大,讓我們第二天就去醫院做配型。

     對溫安年,我覺得我突然就對他刮目相看了,有一點點好感了,畢竟在這個關頭,他還能挺出來救孩子一命,我還是非常的感謝他的,我沒有再記恨他,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後經曆了這段事件之後,我們興許還能成為朋友。

     溫安年也說他有了女朋友,都在談婚論嫁了,這樣也好,他仍可以過他正常的生活,不會因為孩子的病情打擾到他的身體健康。

     想想過去和溫安年的這些幹戈,自己也是有不對的地方,過于偏激,過于敏感,經曆了這些,我覺得自己好像再一次長大了一番,也懂事了,更加是懂得了珍惜。

     我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季飒和媽媽,他們都十分的高興,孩子的命可以得到拯救,我和之放的感情也能繼續下去。

     醫生給溫安年和孩子抽血拿去做配型,溫安年看見孩子小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針孔,醫生抽不到血就在孩子的脖子上抽,溫安年看不下去了,竟落了淚,是啊,沒有人能忍心看這麼年幼的一個孩子遭此大罪。

     之放摟着我,他的眼神告訴我,我們就好象是劫後餘生一般,終于有救了,終于我們還可以繼續在一起了。

     還是要感激溫安年的,雖然說孩子是溫安年的骨肉,他救孩子是應該的,但從我們這些恩怨上看,他能出手相救,我還是很感激他的,他并且還拿出了一半的手術治療費,說應該要他平攤的義務他是一分不少的,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血緣在裡面。

     我想起離婚之前,我闌尾炎去醫院時,他也是給我付了一半的治療費。

     人生就是這樣,不停地在上演着悲喜劇,我們沒有法子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們隻能是團結起來,在大難來臨之時,沒有什麼比團結起來更有防禦能力了,居安思危,我想這也是一種品質。

     在等待配型結果出來的那幾天,我們三個人共同照顧着孩子,這個孩子既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他有兩個爸爸都深愛着他,都在為他的健康做出努力,我們都愛他,相信小放在我們愛的呵護下,一定會康複起來的,老天也會庇護這個可愛的孩子的。

     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都是為了集中一份愛在孩子的身上,看着孩子每天笑着招着小手,我覺得自己無比的幸福。

     終于在五天之後,醫院傳來了讓我們歡呼雀躍的好消息,配型成功,完全可以做骨髓移植手術,我當時就想着我的孩子終于要得救了,感謝這些好心的醫生,終于看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