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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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好的過呗,不至于和錢過意不去,可她和鄭兆和結婚後,卻還是改不掉原來的習慣,從一個男人跳到另一個男人,按月拿鄭兆和的錢,看似是妻子,其實就像是個二奶。

     如今落到和鄭兆和要離婚的份上,又能怨誰? 做女人真難,嫁給愛情,嫁給金錢,似乎都不是穩妥的,當初的那份心境和期願,最後還是需要靠小心呵護來經營。

     我想想,倘若我主動和賢芝和好,那麼她反而還會以為我原諒了她,說不定又要和季飒來往,算了,還是不找她了,她想通了的時候就自然會來找我的。

     過了片刻,溫安年回來了,我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他剛送他媽去火車站,想必他媽媽和他又說了什麼的。

     他敲了我的房門,我開門,他笑着說:“你換身衣服吧,我也換衣服,穿随意點。

    ”說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我就換了身紅色的羽絨服,注意保暖,這是楊之放再三提醒的,防凍防寒防風。

     我在客廳裡坐着,手捏着一個靠枕,覺得對這個房子,還是有太多不舍,努力那麼多,付出多少汗水,才買了這個房子,很快,它就要屬于秦湯湯了。

     我和溫安年鬧來鬧去,最後得了便宜的,不是我們,反而是那個小三了。

     溫安年換了套休閑裝,他看起來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對我說:“季素,走,我們去吃一次散夥飯吧。

    ” 這話聽着怎麼就這麼的耳熟,半年前,辦理離婚手續的那天,我記得,是我央求着他,要和陪我吃最後一餐的散夥飯,他還有些不大願意,闆着個臉,在南審對面的酸菜魚小排檔裡,一點飯也沒吃。

     這次,我們是要徹底斷了開來,房子沒有了,我們也就沒理由沒有條件再繼續蝸婚下去了,那麼,也算是再離了一次,而且是比上一次離的更徹底,因為我也要準備嫁人了。

     我默許地點點頭,說:“好啊,去吃次散夥飯吧,你說去哪吃就去哪吃吧。

    ” “我們還去南審對面的四川排檔,好不好?”他轉頭望着我,眼裡有朦胧的淚光。

     有句話說:在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裡,我最喜歡你。

     溫安年,半年了,我們鬧了半年,最後是兩敗俱傷,傷痕累累,誰也沒有能笑到最後,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卻是小三,我們這樣的兩個人,多充滿了悲劇的色彩。

     他說去南審對面的四川排檔,我心裡,也有些難過了,愛了一場,又恨了一場,最後又回歸到了風平浪靜,歸零,一切都歸零,又回到最初我們學生時代常去的那家排檔。

     我淡淡地說:“那我打電話給楊之放說一聲,他本來是要來陪我吃完飯的。

    ” 溫安年點頭,說:“那你打吧,讓他可以晚些過來,我也有些話想對他說。

    ” 他說完就轉過身,給了我一個打電話的空間,我看着他的背,有些駝了,他曾是高大的,極有風度的男人,怎麼就老得這麼快了,頭發拉碴的,背也駝了。

     我撥通了之放的電話,我細細柔柔地和他彙報,我說:“之放,待會我和溫安年要出去吃飯,就在南審對面的四川排檔,一個小時後我就回來,你可以在晚上八點的時候過來,溫安年說他也有話要和你說。

    ” “你和他一起出去吃飯?我有些不放心,你确定他沒有什麼壞心思了吧?我總有些不安和擔心,你别走遠了,在南審對面的那家紅色燈箱的排檔吧,我知道,我四十分鐘後就去接你,你自己小心點,注意點,别說不該吃的東西。

    ”楊之放一件件的叮囑着。

     我微笑着一件件地記下來,我告訴他說:“嗯,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沒事的,到時候你來接我,你先忙你的,不用想着我,你自己先吃點東西。

    我會快快的!” “不,我不先吃,等我接到了你,你得陪着我在吃一次。

    ”他又犯了孩子氣了。

     “想撐壞我啊,一晚上吃兩餐?”我說。

     他狡黠地說:“你可以和他吃的時候少吃一點,做做樣子,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你再多吃一點。

    ”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蝸婚(160) “你真壞……”我小聲地說,幸福之意全都蕩漾了開來。

     “我哪有你壞,你總是讓我放心不下,要不我二十分鐘後就去接你吧……不行,二十分鐘估計你還沒有到地方,那我就三十分鐘後去接你,就這麼定了,你少吃點!”他說。

     我心裡竊喜,怎麼感覺他說話酸酸的味兒呢,不會這都吃醋了吧,吃個散夥飯,不過是我想好聚好散,不想再糾纏,也感謝他最後還是成全了我,雖然我損失了半套房子。

     我跟着溫安年下樓,上了他的車,我坐在副駕駛上,想起了先前我曾和溫安年一起出去,當時途中經過他的公司,順路就帶了三個模特和員工,好像當中就有秦湯湯,我下車去買了瓶水,她就直接從後座跑到副駕駛上坐着,還說她暈車才要坐前面。

     隻好我就擠到後面坐,估計那個時候,秦湯湯就已開始打着溫安年的主意了。

     之後我還為這事和溫安年吵了一架,我不該他公司裡的女模特直接坐到副駕駛上的,在幾個員工面前,太不給我台階下了。

    溫安年還說我是多心了,不過是她暈車,稍微照顧一下她罷了。

     看看吧,女人的直覺,雖然聽起來敏感過度,卻總那麼的準确,果真是有貓膩啊。

     他還算夠照顧我,将一個靠墊放在我的背後墊着,車開的也很慢,他放着輕音樂,沒有說話,我偶爾用餘光看他一眼,我總覺得他的臉怎麼就那麼的悲傷。

     也許他是為了那損失了的财産悲傷。

     車停在了排檔對面的路邊,還是上次來,停車的地方,過馬路的時候,他攙起我的手臂,眼睛專注地盯着左右兩邊的車輛,拉着我,安穩地過馬路。

     我問他:“車停在這,會不會被交警看到開你罰單啊?” “随他罰吧,我就想和你在這吃一次飯,散夥飯。

    ”他笑着說,笑得一點也不開心。

     到了排擋裡,還好,客人不是很多,天有些冷,空調好像壞了,很悲劇的是,這個老闆娘竟然還是認出了我們,她見我懷孕挺着大肚子,就笑嘻嘻地對溫安年恭賀着。

     “哎喲,好久沒見了,都要做爸爸媽媽了,真是恭喜你們啊,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了吧。

    你看這肚子,一看就是生個男孩!”老闆娘自以為自己很會說話,樂呵呵地說。

     我尴尬地笑笑,點頭,溫安年看着菜單,沒有作聲。

     老闆娘又和一同在吃飯的一對學生情侶說:“看到沒,這就是你們同校的學哥學姐,他們在學校那會兒就談戀愛了,畢業後就結婚了,瞧瞧,都快要有孩子了,真是幸福啊。

    ” 那個女學生羨慕的眼神望過來,說:“哎呀,真是太幸福太羨慕了,别人都說校園愛情千分之一才能幸福,我今天是瞧見了,真是羨慕。

    ” 男生揉揉女生的長發,夾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在女孩的碗裡,愛憐地說:“乖啦,我們以後也會是這樣子的,結婚,相信我,我也能給你這樣的幸福。

    ” 這一幕,如果時光倒流,多像我和溫安年的七年前。

     七年,總能改變很多人,很多事,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鬓微霜,這是十年的變化,而七年,也是那麼的滄海桑田。

     你以為你不會變,你以為就算你變了,你的心不會變,你以為就算變心了,情也不會變,到最後,統統都變了。

    你除了捂住嘴巴,無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哭得那麼大聲,你還能做什麼。

     溫安年确實和七年前的他,變得太多了,以至于,我總認為過去的那個溫安年,已經死去了,活着的,是另一個人寄居在他的體内,用着他的肉身,并不是他。

     點的菜,就是原來的那麼幾樣,菜都沒有變什麼,不過是增加了幾個小菜,大多的,都是原來的菜,什麼油焖茄子,什麼青椒肉絲,什麼宮保雞丁,原來這些菜,都還在。

     所以,幹脆就點了這幾個菜,把點的菜交給了老闆娘,就等着上菜。

     我心裡,又想着楊之放可能一會要來接我走,心情特别的複雜,既有感慨,也有歡喜。

    經曆了這些波折,一番又一番,總算,塵埃落定。

     再次和溫安年心平氣和地坐在飯桌上,我想,我沒有對過去的懷念,有的隻是對時過境遷人世變化的感歎,真快啊,七年都過去了,我從個女孩即将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