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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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兇神惡煞的樣子,身高和楊之放矮一點,卻長得更厚實更粗壯,腿粗得和柱子一樣,那一腳掃過去,誰消受的起?滿臉的橫肉疙瘩,看起來就不是個善茬。

     我也猜到這肯定是秦湯湯雇來的打手,溫安年上次打了秦湯湯,還把廣告給了這個小四拍,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小四還真的就是前幾日地方電視台上的那個洗發水廣告模特,模樣比秦湯湯更秀麗更婉約一些。

     楊之放的身手我還是信得過的,隻是這次不是三四個人,而是十幾個人,都手持着棍棒,要是随便一棒打在頭上,那也是傷得很重了。

     我又急又氣,剛自己不該表現出情緒,害楊之放跑了出去,萬一他要被打傷了,我怎麼對得起他遠在葡萄牙的家人。

     心都揪到了一起,祈禱千萬不要再打起來,我才想起要報警,手拿着電話撥通了110,說清楚了事情和地點後,我挂了電話,就等警察過來了。

     我挺着肚子,不然我就開門也出去了,可我答應楊之放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保護孩子是最重要的,他明白,這個孩子是來之不易的,他也不希望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

     楊之放将外套棕色夾克脫下,還有墨鏡也摘下,随手扔在了路邊綠化帶的樹叢上,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片口香糖,剝開放在嘴裡,真虧他有本事,這時候還有心思吃綠箭。

     “喲,又來了一個送上門找打的,姐姐,這人是誰啊,看樣子你認識啊?”絡腮胡子問秦湯湯。

     溫安年手撐在地上,臉上泥漿血水糊的一臉都是,他大口大口喘着氣,他是自然認出了楊之放的,他隻是沒有想到楊之放會站出來救他。

     秦湯湯圍着楊之放走了一圈,手指摸着臉頰,忖度着,擡高着嗓音說:“這個帥哥我怎麼會不認得呢,就是他前妻的姘頭啊,話說,這是什麼世道啊,哪有男人給自己老婆前夫幫忙的,真是笑話,是不是綠帽子戴的太多了,把人的腦筋都戴錯亂了啊?” 說完顧自的細細笑聲發出來。

     楊之放的拳頭捏得緊緊地,他手指着秦湯湯,正氣地說:“我不打你,不是因為我不打女人,而是因為我不打賤女人!請你自重點,你要是再敢侮辱季素,我就扒了你的皮!” “啊呀,我好怕怕,你真是偉大,你真是大義凜然啊,是季素讓你來幫溫安年的吧,過真是舊情未泯啊,你真是個傻男人,你還有點尊嚴嗎?你真以為你學了幾天的柔道就能和十幾個人打嗎?倒是我想警告你,要是不想和溫安年一樣被打的那麼慘的話,就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說要打你,我還真有些不忍了。

    ”秦湯湯嗲着聲音。

    妖媚地笑着說。

     楊之放瞧了一眼歪躺在地上的溫安年,滿身污泥和腳印,銀色西裝變成了灰色,楊之放搖搖頭說:“你要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玩火,你看你怎麼收場,站在這裡的兩個女人,都是和你相好的,可當你遇到了難,會有人認識你嗎?” “啰嗦什麼,要是走就趕快走,要是不走,就挨揍!”絡腮胡子揮着拳頭叫着,身後的十餘個拿棍棒的男人都躍躍**試。

     楊之放微微一笑,淡淡地蔑視着說:“爺走,爺還要帶着他走。

    ” “你敢跟我稱爺,我讓你就見見誰才是你爺爺!”絡腮胡子挽着胳膊就上去,拳頭不假思索的就朝楊之放身上落,我吓得一下就閉上了眼,保佑楊之放沒事,警察啊,怎麼還不來呢。

     “啊,爺爺饒了我,疼,疼啊!”絡腮胡子哇哇直叫,我睜開眼望見楊之放隻用了一個手,就将絡腮胡子的右手鉗制在背後,隻要楊之放稍稍一用力,絡腮胡子的手非得斷了不可。

     我欣喜地笑了,我忍不住拍掌,楊之放真棒,三下兩下就擒賊先擒王的控制住了一行人的為首的,他的伸手,還真不是吹的,我又平添了幾分對他的崇拜之情。

     “你還叫他們上啊,都一齊上來揍我啊,誰不揍我我跟誰急!來啊,誰上前一步,我就擰斷他的胳膊!你們這些人,遊手好閑,以多欺少,又算什麼本事!真讓人瞧不起,待會我會叫警察來處理。

    ”楊之放淡淡地說。

     “别别,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也就是拿人錢财,替人消災,我們是專業的讨債公司,替雇主要錢,那是我們的生财之道,您就饒了我這回,别給我送局子裡去了。

    ”絡腮胡子咧着大嘴,說。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蝸婚(144) 警車鳴叫的聲音傳來,楊之放松開了手,說:“還不快滾!” 十幾個人忙落花流水的逃跑了開來,秦湯湯則站在原地,氣地跺腳,她指着溫安年說:“這次算你走運,我告訴你,溫安年,我這有殺手锏,你就等着瞧好了,别姑奶奶沒拿出來給你瞧,你就以為我不敢動你!下次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秦湯湯昂首挺胸地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走的,想想又回頭,走到小四的身邊,小四又冷又怕,凍得成一團在那裡縮抱着。

     也許是還嫌不解氣,秦湯湯上前又啪啪地抽了小四兩巴掌,再使勁地掐了一下小四露出來的胳膊,這才宣洩好揚長而去。

     這麼冷的天,小四就穿得那麼少,估計沒凍壞也凍得夠嗆,秦湯湯的暴力都沒讓她清醒點,可能都凍得麻木了,也不曉得疼了。

     楊之放将地上溫安年的公文包撿起來,還有掉落在地上的車鑰匙撿起來,扔在小四面前的地上,手插在口袋裡,酷酷地側過身子,說:“喂,會開車吧,開車把他送回家吧。

    ” 沒有和溫安年說什麼,楊之放轉身就走了,他剛進車,警車就随後而至,他開着車,緩緩行駛。

     “剛才,為什麼要幫溫安年,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做,我多害怕你會受傷,以後,别再做這樣的啥事了,我心裡會更覺得對你歉疚的。

    ”我認真地說,看着他的側臉,他嘴裡還在若無其事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他眼睛看着前方,伸手将我的腦袋攬到懷裡,說:“傻瓜!你是我女人嘛,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你一句話,不對,是一個眼神,我就可以為你揮兵直上,沖鋒陷陣。

    ”他玩世不恭地樣子,卻讓我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他比溫安年男人多了,雖然看起來像個高高酷酷的大男孩,但他能擔當,能果斷地做出決定和判斷,他的孩子氣,大多是表現在想撒撒嬌的時候,其實,男人撒嬌也是很受用的。

     男人撒嬌,不需要嗲嗲的言語,不需要甜甜的吻,也許,隻是深情的一個眼神渴盼着對方能給予回應,也許隻是他看着好好的球賽,突然會喊出你的名字,你問他有事嗎,他搖頭說沒事,隻是想确定你在那兒,說完就繼續看球賽。

     我頭貼在他胸膛上,好多次,在他開車的時候,我都喜歡這樣子,也許被交警看到了會處罰的,可不管,偏要貼得這麼近。

     聽到他心髒的跳動,離我那麼近,他的心,離我那麼得近,近得我連每分鐘跳動了多少次,我都可以數得清。

     “嗯,我想告訴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勢,就是這樣的。

    ”我柔情地說。

     “嗯?”他低頭,輕聲問。

     “就是現在這樣,這比歪着躺着靠着,都要舒服得多,我就喜歡這樣,離你這麼得近,我聽到了你的心跳,是一分鐘86次。

    ”我說着,心裡暖暖的。

     如果我的心裡有一畝田,那麼楊之放就是這畝田裡的守望者,我離不開了,越發的離不開他了。

     如果時間凍結在這一秒,多好。

     “之放,我愛你,我一天比一天的愛你,你聽到了嗎?”我喃喃地說,我隻怕,隻怕我會配不上你。

     多麼驕傲自信的季素,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我見到過最好的男人面前,我不得不說,我覺得自己,有時真的配不上他,不管是外在條件,還是内在,我都做的不如他。

     比如,他可以豁達地接受抛棄他的前女友的孩子,他可以在前女友有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其實,早就沒有了愛情,可他一點也不恨她,并真心對她的孩子。

     這些是我做不到的,我的愛情觀,是如果背棄了我,那麼,就老死不相往來,隻能是仇敵了,恨到最後,方知,恨得最深的那一個,總是傷得最深的。

     我相信,他若真的和我走到了一起,他不會負了我的,他不是那種愛玩弄女人的男人,因為憑他,他完全身邊不會缺女人,他沒必要要玩弄我這樣的一個女人。

     我不怕他負我,我是怕我會負了他。

     我不夠好,我不夠溫柔,不夠年輕美麗,這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