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篇 第十五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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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即使輸了,也可以說一句不願下殺手而已,博個仁義的名聲,為下次再戰留下資本。

    ” 兩隻狐狸都笑得一臉無害,赤誠坦蕩的樣子。

    我随手抽了一張白絹,提筆寫下賭注,去病看了一眼,笑着在一旁寫了一個兩倍的賭注。

     ※※※ 匈奴主力雖遠逃漠北,但仍未放棄對漢朝邊境的掠奪。

    秋末時,匈奴騎兵萬餘人突入定襄、右北平地區,殺掠漢朝邊民一千多人。

    劉徹經過鄭重考慮,最終決定派大軍遠征漠北,徹底消滅匈奴軍隊。

     霍去病越發忙碌,但不管再忙他總是盡可能多地抽出時間陪我,如果能在府邸中談論的事情,他也盡可能在府中辦公,他手下的一幹從将成了霍府的常客。

     我身形還未顯,府中除了貼身服侍的三四個可靠的婆婦丫頭,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已有身孕。

    年關将近,去病因為别有喜事,所以吩咐下去一定要好好慶祝,人人都封了重賞,整個府裡喜氣洋洋,小厮丫頭們興沖沖地忙着布置裝飾府邸,出出進進,煞是熱鬧。

     我和霍去病沙盤論戰的遊戲也很是有趣,我當時隻記得說自己了解他,可卻忘記了他又何嘗不了解我,我并沒有占到什麼優勢,十盤裡七八盤都輸給了他,若是真到了戰場上,再加上他的氣勢,肯定是通盤皆輸。

     後來我心中一動,不把自己想成自己,而是把自己想做伊稚斜,處處細心揣摩每一個兵力,伊稚斜會如何分配如何使用,又利用自己對地勢和天氣的熟悉,想方設法牽制消耗霍去病的兵力,反倒讓霍去病頻頻點頭贊許。

     兩人在一個小小的沙盤上縱橫千裡,幾乎打遍了整個匈奴帝國。

    漢朝繪制的地圖多有偏差,每一次論戰完後,我都把有偏差的地方仔細告訴霍去病,他也極其好學,常常反複求證,一遍遍詢問當地的氣候風土人情,直到爛熟于胸方作罷。

     外面的那幫文人隻看到去病一連串的勝利,可他私下做的這些工夫又有幾個人知道?從李廣到公孫敖,别的将軍一領兵就迷路,可去病常常孤軍深入,一個人帶着兵就可以在匈奴的地盤上縱橫自如,攻其不備。

    一個生長于長安城的漢人要對西域和匈奴各國的地形都熟悉,又要花費多少心血和努力? 霍去病陪着我看下人挂燈籠,我笑指了指燈籠上的字,“你好像已經把府邸輸給我了吧?那個霍字是不是該改成金字呀?” 他笑着從後面抱住我,下巴搭在我的脖子上蹭着,心不在焉地說:“可以呀!索性把府門前的牌匾也都換了,改成金府。

    你的錢也輸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錢可夠養活一府的人?” 一旁的下人都低頭的專心低頭,擡頭的專心擡頭,目光堅定地盯着某一點,仿佛隻顧着幹活,任何事情沒有看到。

     我如今的臉皮早被霍去病訓練得厚了不少,尤其在這府中,更是已經習慣了他的摟摟抱抱。

    這個人想做的事情,絕不會因為别人在或不在而稍生顧忌。

    我拽開他的手,抿着唇笑,“以後霍府的人一出府就能被立即認出來。

    ” 他漫不經心地問:“為何?” 我扭身對着他,學着幾個下人的樣子,把眼珠子對到一起,直直盯着某一點,“一個兩個都成了對眼,這還不是明顯的标記?” 他掃了一眼一旁幹活的下人,又看看我,擰着我的鼻子,在我眼睛上親了一下,忍俊不禁,“你别也學成對眼了。

    ” 陳安康和趙破奴談笑而來,恰撞見這一幕。

    陳安康估計早聽聞過不少我和霍去病的事情,承受能力明顯高于一旁的趙破奴,雖笑得有些假,可面色依舊正常。

    趙破奴卻是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尖,我看到他的樣子,本來的幾分不好意思蕩然無存,隻低低說了句:“又來一個對眼。

    ”再忍不住笑,草草回了他們一禮,一面笑着一面急急走開,身後霍去病也是壓着聲音直笑,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才道:“他們已經都在書房等着了,我們過去吧!” ※※※ 元狩四年,夏初。

    一個剛入夏就已經開始暴熱的夏天。

     大漢的整個朝堂都彌漫着直搗匈奴巢穴的氣勢。

    所有武将,不管年紀大小,不管官階高低,人人都奮勇争先,希望有幸參加漢朝史上迄今為止最大、最遠的一次戰争,為整個大漢帝國的輝煌,也為在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劉徹經過仔細斟酌,決定發兵三十萬,遠出塞外徹底瓦解匈奴單于和左賢王的兵力。

    任命衛青和霍去病為統帥,各自将領五萬兵馬,分兩路深入匈奴腹地。

     為了确保勝利,讓全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