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番外皇帝難為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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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換了身常服,帶上二十幾個侍衛,備了輛普通的馬車,攜溫長楓一道坐在了車裡。

    路上無聊,便細細的問了溫長楓家妹,然後如今在朝 溫長楓忍住心理分明一一答了。

     “我看姐夫一直在帝都,明年我要用人,隻是要遠下江南,怕是有些辛苦……” 明湛話還沒說完,溫長楓已經在車廂裡跪了下去,激動的說,“殿下但有差譴,微臣萬死不辭。

    ” 明湛一扶溫長楓的肩膀,後者順勢起身,眼圈兒微紅,臉上有十分感激。

    明湛靠着馬車裡的榻闆,漫聲道,“我喜歡聽到真話,也不喜歡去猜别人的心,盡管我都能猜到□不離十。

    現在朝廷都知道我要動江南,我需要忠誠的人,笨一點兒沒關系,當差時間短也沒關系,年輕也無妨,這些都可以學。

    如果良心壞了,那就不成了。

    所以,我希望用自己人。

    ”他覺得溫長楓可用沒别的原因,公主府陳腐的規制明湛早一清二楚:驸馬隻有在公主宣召時才能與公主親近一二,而公主的宣召要得到王府女官的允準;驸馬甚至要賄賂公主府的女官才能見公主一面兒,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隻是當明湛問别的公主的時候,一概都是好,驸馬的回答也是如此,倒是這個溫長楓說出一二艱難之處。

    當所有人都說“是”的時候,有人能站出來說聲“不”,十分難得。

     “是,臣定當竭盡所能,為殿下盡忠。

    ”溫長楓又要跪一跪表忠心,被明湛攔了,溫聲道,“姐夫不是外人,記在心裡就是了。

    ” 兩人有問有答,有說有笑,并不覺時間難挨。

     公主府的地段兒都是極好的,溫長楓按明湛的吩咐,先上前叫門,給門房塞了角銀子,那門房才懶懶的将明湛溫長楓等人安置在茶房,自己跑進去通傳。

     在門房坐等了約半盞茶的時間,方有小厮出來領他們去二門,明湛隻命黎冰相随,餘人在外等侯。

    到二門,又有個穿金戴銀的婆子在前引路,三人到了一處小廳,裡面坐着個慈眉善目的婦人。

     這婦人不過四旬,皮膚白皙透光,烏鴉鴉的頭發盤的緊實發亮,插戴着一二首飾,俱是精美雅緻之物,一身貢鍛的小毛褂子,下面是湖藍繡富貴花開的馬面裙,通身上下帶足了富貴氣息。

    那婦人正在捧着茶碗喝茶,見了溫長楓并不起身,隻勾起唇來,淡淡的敷衍一笑,聲音也帶了漫不經心的調子,“驸馬爺來了,今兒真不巧,公主剛喝了藥睡下,勞驸馬爺白跑了一遭。

    ” 溫長楓還是有幾分機變,如今有明湛做後盾,頗有幾分膽量,笑道,“嬷嬷,這是我姑家表弟,自幼跟着張神醫學醫,醫術極是了得。

    公主玉體久不見好轉,不如讓我這表弟瞧瞧,換副方子,興許公主能快些痊愈。

    ” 明湛聽溫長楓給這嬷嬷挖坑,心裡有幾分暗笑,看來溫驸馬沒少受這嬷嬷的惡氣,逮着機會把人往死裡坑。

     這嬷嬷原本最慈善不過一副眉眼,聞言瞬時不悅,眉眼一吊,煞出幾分厲害,随手将茶盞放在一畔的案幾上,興許手勁兒有些大,那杯盞啪的一聲輕響,濺出幾滴茶水,嬷嬷口氣甚是不悅,“驸馬這是什麼話?老身一輩子在宮裡,什麼沒見過,再沒聽說什麼神醫能比宮裡的太醫好!公主千金玉體,豈是什麼草野的蒙古大夫能輕易給瞧病的,驸馬也是出身世家,怎麼連這等規矩都不懂!” 溫長楓嚅嚅不敢言,縮手縮腳露了怯。

    嬷嬷眼風掃過,方覺得氣順了幾分。

     明湛從容上前,笑道,“表哥念書念逾了的人,又着急公主的病情,嬷嬷不要與表哥記較。

    頭一遭見嬷嬷,家母聽說表兄尚了公主,在家念足了四十九天的佛經,直說表哥福氣好。

    ”明湛不着痕迹的往這嬷嬷手裡一送,嬷嬷低頭瞧了,淩厲的眉眼瞬間複位,又恢複了和煦恬淡,整個身體輕松的靠着軟榻,和悅的笑着,“公主有恙,驸馬不急誰急呢,驸馬爺的心哪,公主一清二楚。

    這樣,驸馬特意請了神醫來,又是表親,不算外人,我進去瞧瞧,若公主醒了,就請神醫進去給公主請個脈吧。

    不瞞你們,這些個太醫啊,傳一回說些車辘轳話,再傳一回,又是那些老話。

    隻是公主總不見好,真是愁煞老身了。

    ” 明湛客氣一笑,“有勞嬷嬷了。

    ” 那嬷嬷一走,溫長楓臉色非常尴尬。

     明湛找了把椅子坐了,給溫長楓使了個眼色,溫長楓也坐了。

     這次等的并不久,便有穿戴體面的侍女出來請溫長楓與明湛過去相見。

    那侍女對溫長楓福了福,正待說話,眼風掃過明湛,忽而臉色劇變。

     琳琅本是三公主身邊的大宮女,時常跟着三公主進宮的,有幸見過明湛,忽然見了太子殿下微服在此,險些驚吓的暈過去。

    明湛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琳琅暗暗深呼吸幾次,方戰戰兢兢的引着三位去了。

     到了公主居住的内室,外面一位青綢衫子的嬷嬷不悅,老辣的眼睛落在黎冰身上,責問琳琅,“怎麼下人也跟着進來了?” 琳琅驚色未褪,小聲道,“命他在外侯着就是了。

    ” 三公主其實不是什麼大病,前兒晚上吃過飯受了涼,胃口始終不好受,皇室貴女,便宣了太醫。

    其實還有一點心事,她已經整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