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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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可冷蓮卻完全不同。

    到時候不管李未央如何狡辯,齊國公府收留大曆奸細的罪名她都是逃不脫的,尤其這奸細還是來自大曆皇室。

    這可絕非是皇帝能夠容忍的,不管齊國公府是什麼樣的人家,他們都逃不脫叛國罪名! 靜王看着這一幕,目中掠過一絲憂心,他是知道李未央和大曆皇室的關系的。

    萬一李未央真的收留了大曆的什麼人,這事情可大可小。

    想必裴後和太子定會抓住這個把柄,将齊國公府置諸死地。

    一旦齊國公倒下了,那他靜王也就走到頭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看向太子,卻見對方那一張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冷笑。

    奇怪的是一旁的元烈卻是一副滿不在意的神情,甚至沒有出聲阻攔,像是根本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靜王心中思忖刻,也不由靜下心來,他隐隐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太子幾乎是開始坐立不安,他把整件事情串起來想,越想越是忐忑…… 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禁軍果然帶了一個女子上殿。

    禁軍統領向皇帝道:“陛下,微臣已經盤查過齊國公府上下人等,最後在陳留公主的住所搜出了這個女子,她并非郭家的奴婢,請陛下驗明正身!” 竟然真的有奸細!衆人聽到這裡看向郭家的眼神,不免都多了三分惱怒和鄙夷之責。

    那大曆人送上死雁,分明就是在羞辱越西,且不提齊國公府這一位郭小姐曾經和大曆有過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單說她收留大曆奸細一事,就是絕不能容忍的! 那白衣女子面上蒙着面紗,隻是向皇帝盈盈拜倒道:“民女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 裴後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驚訝道:“你是何人?” 李未央站起身來,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地道:“回禀娘娘,這是我母親郭夫人的遠房侄女,從青州來投靠我們郭府的。

    ” 裴後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為何要蒙着白沙,不肯真面目示人?” 其實冷蓮的容貌,沒有多少人能夠認得出,但是她的絕世美貌早已經傳遍了天下。

    她的容貌一旦露出來,自然會有有心人來指正,所以不管身在何處,她都是蒙着面紗的,哪怕是郭家的下人也沒有多少見過她的真正面目。

    此時阿麗公主強行壓抑住心頭的不安,冷蓮當真被搜出來了,接下來郭府該怎麼辦?嘉兒要怎麼辦?這都是她惹的禍,要是當初她不把冷蓮領回來多好!她下意識地就要開口,李未央卻及時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動作。

     而這時候,太子已經開口道:“讓她把面紗取下吧,以驗明正身。

    ” 李未央竟然主動離席,上前一步,輕笑道:“陛下,我這一位表妹面上有傷,怕驚吓了娘娘和諸位,請陛下開恩,不要讓她取下面紗,也算全了女子的臉面!” 裴後冷冷一笑,神色之中多了三分譏嘲:“聽郭小姐此言,似乎是在有意在模糊此名女子的身份。

    ” 太子盯着這白衣女子,暗中猜想是自己擄走了真正的冷蓮,李未央才會找了一個人取而代之,若果真如此,那這個所謂的大曆奸細豈非在自己别院?!那李未央知道嗎,她是故意設下這個陷阱,還是另有所圖?!可能嗎,冷蓮隻是一個美人計?不!不會! 郭惠妃垂下眸子,淡淡道:“皇後娘娘,您并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齊國公府收留了大曆奸細,還是請娘娘謹言慎行為好!” 裴後冷冷瞧她一眼,眼底難得露出了一絲隐隐的猖狂和恣意。

    她冷笑道:“惠妃娘娘,你就不要再為齊國公府開罪了。

    張大人信誓旦旦,必定是有确鑿的證據。

    你還是應該勸郭小姐早些認罪為好,以免牽連更多無辜的人!” 而此時那名白衣女子身形卻是輕輕一顫,似乎被吓得瑟瑟發抖。

     李未央微笑道:“既然娘娘堅持,你便取下白紗吧。

    ” 那女子一怔,随後略一點頭,素手一動,竟真的将面上白紗拂了下來,衆人一瞧,頓時驚呼一片,原來那女子一張秀美的面上,竟是無數的紅色斑點,如同麻子一般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清原來的容貌了! 裴皇後一下子攥緊了手心,她盯着對方幾乎有些不敢置信。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大殿一角之上,那個地方是赢楚的藏身之處,他坐在人群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此刻也是面上露出無限震驚。

     而那白衣女子已經淚流滿面,聲音哀婉:“請陛下和娘娘恕罪!民女韓門柳氏,是患了一種皮膚病,所以才不得不遮掩着。

    這一次來到大都,也是為了尋找名醫治病而已。

    民女的籍貫便在青州,這一切都是有迹可尋的,陛下可以派人去民女的家鄉查問就知。

    民女叫柳春雪,有名、有姓、有父、有母、有族人,絕不是什麼大曆的什麼奸細。

    ” 皇後聽到這裡已然明白過來,一瞬間她就明白自己上了李未央的當,而且對方将自己狠狠耍弄了一把,分明早已察覺出他們的用意,卻還是故意裝作上當的模樣,将冷蓮留在了府中等到這個時候再給她出其不意的一擊。

    不過,這還真是個意外的“驚喜”,那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究竟去了何處,為何沒能搜查到! 李未央面帶笑容,揚聲道:“陛下,臣女也有要事!” 皇帝蹙眉道:“郭小姐,你有什麼話要說?” 李未央笑容和緩,氣度雍容:“其實張大人說的也沒有錯。

    之前的确有過大曆的奸細來尋找過臣女,隻不過被臣女嚴詞拒絕,并将她逐出門外。

    ”聽到這裡,衆人都是面色一變。

     皇帝看向齊國公道:“哦,果有此事嗎?” 齊國公鄭重地道:“回陛下,小女說的沒錯。

    這件事情我們都有所知曉,而且還曾經向京兆尹大人備案過,讓他去抓那這一名大曆的奸細,京兆尹大人卻不知為何竟然沒有告訴張禦史,這才弄出了這樣的誤會!” 元烈看了京兆尹一眼,眼中帶着冰寒的笑意。

    京兆尹這才站起身來,向皇帝行禮道:“回禀陛下,郭小姐的确在衙門備過案。

    ” 裴皇後盯着京兆尹,目光如同一條毒蛇。

    從上一回裴家的事情開始,京兆尹就已經和她隐隐不睦了,現在看來他分明是投靠了靜王一脈。

     太子按捺心頭忐忑,厲聲道:“郭嘉,你去京兆尹衙門備案,究竟是何時的事?又有何證據?” 京兆尹心中暗歎,口中道:“太子殿下,郭小姐來備案的時候,鎮東将軍、戶部尚書還有吏部員外郎三位大人當時都在微臣府上,他們都可以替齊國公府作證,證明郭小姐的确是來衙門備過案,并且将那一名女子的形容說的一清二楚。

    她還提到那名女子真實的身份是大曆先皇最為寵愛的蓮妃。

    所以,微臣可以替郭小姐擔保,她斷然沒有與大曆勾結。

    若非如此,她又為什麼要将蓮妃供出來呢?” 李未央面對着衆人震驚的神情,神色自若道:“衆人都知道我從小被大曆的丞相府上收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