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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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交流道才能回轉。

    我看你機票也買好了,還是回台灣再過來一次比較不浪費。

    ”他哈哈大笑,與瘋子沒兩樣。

     “給你死!”我撲上前去,與他扭打成一團,吓得司機幾乎沒開得翻車。

     可惡的渾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我要是讓他明天光鮮亮麗的參加訂婚宴,杜菲凡三個字随便人家倒過來寫! ※※※“家有賤狗型”的準新郎倌,夠炫吧?明天娛樂版又有勁爆八卦可以撈一筆了。

    心疼不已的準新娘隻能哀怨的以眼光乞求我别再欺負她可憐的丈夫。

     事實上,我也懶得去欺負他。

    典禮的過程中,我上去以台語講了一長串隻有台灣人聽得懂的話,讓日方人員頭疼不已。

    不過據聞他們私下已編好一個故事準備在報紙上對我歌功頌德了:谷亮鴻的人生導師,命中明燈—— 真是足以今人嘔吐三天三夜。

     禮成之後,我挽着鐘昂周旋在美食之間。

    對他的到來,我有着前所未有的狂喜。

     “十二月十七日是我的三十歲生日哦。

    ”我将他的手放在臉上。

     “你想要我幫你慶祝嗎?”他笑問。

     “不,我要在那天與你結婚,與你上床。

    ”我決定了,結婚就結婚,有什麼了不起,我杜菲凡怕什麼來奢。

    落幕就落幕,反正人生處處有高峰,柳暗花明又一村,頂多發現婚姻變成死水時,牽他離婚去而已。

     他楞了好久,似乎不太明白有一名他心儀的女子正對他求婚。

     “菲凡,你怎麼了?” “在跟你談婚事呀。

    ”我奇怪的看着他。

     他好久好久之後才放下托盤,一把摟我入懷。

     “你不害怕了嗎?還是你一時被這種熱鬧所迷惑?我準備給你很久的時間想清楚的。

    ”他的口氣理智,然而緊繃的身體卻訴說了他的激動。

     這男人!全天下大概隻有他适合我了。

    我用力回摟他:“鐘昂--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想因畏懼而退縮。

    此刻我更覺得怕繁華後的失落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你看,我捱到了訂婚宴,看到了一個圓滿,也許明天一切如常,但經曆這種陣仗并沒什麼不好。

    重要的是,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我們可以努力創造生活的樂趣,而不要先怕了“安定”之後的乏味。

    ” “你變得更勇敢了,我哪一天才追得上你。

    ”他寵溺的吻我,眼中閃奢對我的眷戀欣賞。

     我微笑:“不,你比我勇敢,你愛上了我,好危險,真的好危險。

    我為你的未來感到憂心。

    ” “你是光與熱,奇迹與烈火。

    我隻是凡夫俗子,妄想與你并行,跟在你身後吸取生命的熱源。

    原諒我讓你困擾,其實你一個人可以過得更好。

    但--” 我打斷他:“也許更好,也許更壞。

    在每一件事做完的空檔,我會有一股空虛,然而現在不會了,因為你永遠站在我身邊。

    想念一個人的心情像是依靠也像是拘束,但我願意被這種感覺纏身。

    愛情交付給你,人也交付結你,而你給我自由。

    我想,我還是占便宜了,所以再加上婚姻吧。

    過幾年後如果我們不會老得生不出來,也許生一個孩子來冠你的姓,我想我們之間就可以談公平了。

    ”我覺得我與他的對話既傻又蠢,為了愛情自貶而揚他。

    可是置身其中,感覺真的挺不賴。

     “永遠不會公平的,因為我得到了你。

    ”他欣悅的笑着,看着我皺眉便知道再自貶下去,我們的對話會步入惡心的殿堂,所以他隻是吻我,一直吻我,無視人來人往,間或夾雜的噓聲、驚歎聲。

     “喂,說了那麼久,你到底要不要答應我的求婚啊!”我掙紮着讓嘴巴恢複親吻以外的功能。

     “當然要,怕的是你到時會變卦。

    ” “才不會。

    ”我他一下。

     他拉住我右手,輕輕栖放他胸口,然後拿起花瓶内的一朵白白小小的鵝河菊,将軟莖纏在我中指,繞成一隻戒指。

    花朵朝上,上頭有一顆水珠,看來像鑽石。

     我将手指擡起,迎着陽光的方向,眯眼看着。

     “我必須說--再次的說:你有當情聖的本錢。

    ” “代表你接受這種文定方式了?”他明知故問,摟着我一同看着。

     這時小谷一行人走了過來,可能覺得我們的行為很怪異,他第一個忍不住問:“你們在玩什麼?扮家家酒嗎?” 我鄙夷的看他一眼。

    沒情調的東西!别人在羅曼蒂克他居然看不出來。

     “我們在私訂終身,俗人。

    ”我看着豪華的會場道:“比你們有氣質,以花為戒那!”嘿嘿!還笑我沒情調,我們比他有情調多了。

     “私——訂終身?”衆人不相信的大呼! “太草率了!” “這麼快?” “鐘昂真敢!” 此起彼落的評語狂湧而來。

    從我們的左耳進,右耳出,我看了看花戒指,再擡頭笑看鐘昂:“我是特别的。

    ” “你是特别的。

    我的,獨一無二的杜菲凡。

    ”他說。

     被冠上所有格,從他在我手指纏上花戒的那一刻生效。

    “他的”杜菲凡? “我的鐘昂。

    ”我笑。

     “我們一同打造共同的宇宙吧。

    ”他執起我的手,在花戒指上輕輕一吻。

     我笑,在他擡頭的瞬閑,以吻允諾。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