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燈
疑,我想知道的是陳校長有為我--呃,我叫杜菲凡,留下一個床位嗎?” “教師宿舍一直有空房,别擔心。

    我叫鐘昂。

    ”他伸手結我。

     我聳聳肩,與他交握,順便讓他拉起了身我的眼睛直視到他挺直的鼻梁,以他壯碩的體型而言,這種身高算高了,約莫一七六左右;因體格好,所以看起來更高更有分量一些。

     我望向他眼睛,突然沖口問着:“山地人混血?”他有一雙很美很黑的眼睛。

     他淡淡的點頭,沒有多作說明。

     “你很高。

    ” “又不足一七○。

    ”唉,如果再高一點就好了。

     我們同時往裡邊走去。

    等我想到還有行李時,才發現正被他拾在另一手哩!這男人不錯,現代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嬌貴,大老爺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動手做”以及“紳士風度”怎麼寫。

    這種情況下,這個叫鐘昂的男人變益加珍貴了起來。

     “嗚--”立在我右方的狼犬突然叫了一聲,吓得我忙不疊往鐘昂身上擠去,如果他的手還有空,我可能會央求他抱我一把;不過,看來他的背結實得很,跳上去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它不會咬人,别怕。

    ”他的聲音正好響在我身邊。

     走入屋内之後,關上門我才惡形惡狀的隔着玻璃窗對外邊那些阿貓阿狗示威的扮鬼臉。

    不喜歡小動物,怕大動物,注定了我這輩子鐵定與它們無緣。

     “鐘大哥,她是誰?”一名嬌小的女子由布簾後抱着一隻濕淋淋的小狗出來,見到了我這外來客,問着。

     “她是陳校長的貴客,是杜小姐,等一會我會帶她過去辦公室,給她一條毛巾好嗎?”他随手抓着破毛巾幫我的行李拭去水滴。

     嬌小的女孩送來了幹爽的毛巾,我道謝接過,拭去臉上的水,睜開眼見到女孩仍杵在我面前,我怔了一怔,然後突兀的說着:“我嫁人了,真的。

    ”死會絕難活标,真的! 嬌小女子倏地紅了臉,匆忙瞄了下不遠處的男子,然後才似嗔似喜的着着我,蚊聲道:“你在說些什麼呀!”跺跺腳,跑去幫小濕狗吹毛去了。

     我在說啥!還不簡單,表明自己死會,絕不會妨礙她與鐘昂之間的未來幸福呀!四年混下來,與人接觸不下成千上百,再魯鈍也有眼睛可以看吧!不該我加入的戰場,我會很快的展示自己已婚的立場,任何人也休要拖我下水。

    明戀暗戀自個兒去玩,我一向閃得很遠。

     小女人不知我說啥?少來了,騙我沒見過世面哪。

     ※※※雖然我老是在幫各個慈善機構募款,但其實我與這些機構有往來,絕大多數都是把錢彙到鐘老太太那兒,也從老太太那兒得到下一個需要經費團體的資料,極少是由我與機構直接往來的。

     說句比較老實的話,我隻是喜愛對人榨錢時的感覺,以及“知道”這些錢被用往需要者的身上。

    本質上我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人物,也不耐煩與人哈拉些什麼,更别說聽到有人老是感謝不完的以眼光膜拜我,說什麼我“行善不欲人知”、是“最偉大的慈善家”——等等令人聽了起雞皮的稱頌。

    那不禁讓我想起求學時期慘遭誤解,然後“能者多勞”的下場。

    不不不,所以我不與人太接近,也不想被任何一個機構收為己用,有老太太當仲介者是最好不過的合作方式。

    至少我做牛做馬的同時會比較甘願一點,不會有募款以外的瑣事加身。

     我知道我生性坐不住,熱愛“趴趴走”,八字的命宮裡必定座落一顆“天馬星”,使我終其一生無法長期待在某一處,做事情也愛單一,并且執着下去。

     得知我在美國混文憑時修過特殊教育學分後,這陳校長便用着一種渴盼的表情,不時把話題扯到“師資短缺”上頭,十足認定我是再好不過的人才,應該人盡其才的奉獻所學才是。

     嘿嘿嘿幾聲傻笑以混過。

    他老人家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的愛心大概有一公分厚,耐心則是比紙還薄,更别說恒心了。

    我的字典裡根本沒有那兩字。

     “杜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話,住在這裡的時間内可不可以幫生産中的老師代課?最近代課老師真的很不好找哪,實在是我們供不起與一般學校相同的薪水,所以老師不好找。

    ”陳老校長終于攤開說了。

     身為弱勢慈善機構的鬥士們大抵都有死不放棄的精神,否則不會在風雨飄搖中苦哈哈也要堅持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