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玉兒後宮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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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飛對小玉兒道:“小公主呀!咱們原是可以得手的,壞就壞在那些玩意兒太重了,拿它不動呀!” 胡嘯接道:“小公主,這幾個番僧真可惡,他們打算把咱們全都殺掉,幸好小公主及時趕到。

    ” 對面番僧接道:“我說過,你來得及時,也算他們幾個命大。

    ” 小玉兒指指門外,道:“門口傷的兩人怎麼了?” 那番僧冷哂,道:“是他們不聽話!” 小玉兒道:“聽話?什麼聽話?” 那番僧冷然道:“既然他們偷竊失風,那就由咱們逗逗這批偷兒,我們隻一人,輸流在這院中較量他們所有的,但是他兩個打不過想溜,那可是不聽話之舉,咱們總不會高興了。

    ” 小玉兒一聽火上沖,她回以冷笑。

     冷笑是充滿敵意的表示,冷笑也是一種仇恨的反應,江湖上隻要有人對你冷笑,那就表示着幾種暗示——不屑、忿怒、冷漠、懷恨,其結果便是一種行為的反射——殺! 小玉兒緩緩拔出七星劍,她仍然冷笑。

     她也怒視着甘天泉五人,道:“你們在弱手之中展現你們的武功,那是可笑的一種表現,他們打不過你們,他們甚至聯手也打不過你們之中任何一人,我以為你們隻是在羞辱别人,看起來你們了不起,實際上招人唾棄,江湖上的弱肉強食在人們的心中永遠是同情弱者的。

    ” 中間那巨軀年老的大喇嘛濃眉縱動,道:“小小年紀說出這些七老八十的話來,實在令人驚訝!” 他上前一步,道:“你既然及時趕來,咱們自不會再為難他們!” 隻見他高舉銅缽過頂,隻一手取出銅棒,猛力的在銅缽上敲起來。

     銅缽發出“砰砰”響聲,随之他一聲獅子吼:“你們這批鼠輩可以走了!” 張展幾人聽得那刺耳缽聲,一個個忍不住忙以雙手按緊耳朵。

     小玉兒大吼一聲:“住手!” 她的這一聲發自丹田的吼叱,也使得五個喇嘛的身子閃幾下才穩住。

     看上去隻是擊缽與吼叱,實際上雙方已是内力較量,于是缽聲停了,那大喇嘛也怔住了。

     小玉兒突然輕松似的回身對張展幾人,道:“叔叔阿姨們,你們守在祠堂門口,等着把受的羞辱找回來。

    ” 張展忙一持身,道:“小公主的吩咐,咱們去守住祠堂大 門。

    ” 韓家祠堂的門原是上了鎖的,如今鎖已經碎掉,想是被喇嘛用缽擊碎的,那門也裂開了。

     張展幾人還忙着救人呐! 小玉兒看着五個喇嘛,咬牙道:“你們還等什麼?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送你們下煉獄了!” 真是一句令人痛恨的話,五個喇嘛都怕下煉獄,西北藏人死了天葬,禮儀設在高山上,為的就是高山最近天堂,死後升天,一轉輪回還能成神仙,誰願意下煉獄被厲鬼折磨個沒完沒了的。

     小玉兒這話令五個大喇嘛火大了,那比罵他們祖宗十八代老祖先還令他們火大。

     小玉兒人美衣華,紅衣喇嘛五團大紅彩,這光景宛如五個太陽拱明月,更像是五隻老虎要吃小羊。

     抖然間,五個喇嘛移動着龐大的身子,如同一座巨大的風火輪,他們一邊飛躍着,更把手上的大銅缽擊打得比天上響的霹靂還震人耳鼓。

     小玉兒沒反應,但祠堂門口的張展、周桃花幾人可就吃不消了,紛紛往遠處閃躲,兩手把耳朵捂得緊極了。

     小玉兒的雙目更亮了,仿佛東邊月下的那兩顆極亮的大星星般好美,也好攝人心魄。

     五個喇嘛圍繞着小玉兒,他們的動作很一緻,顯然是受過十分嚴格的調教,似這樣的場面,還真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施展。

     喇嘛們找來這地方當然是有原因的,城裡怎麼可以布這種“憾不雷”大陣,城裡也不能亂殺人呀! 韓家祠堂最偏僻,這兒也是宰人的好地方。

     雙方這麼對峙着,漸漸的小玉兒半迷起眼睛來,面上一片祥和,全身正一股股,一陣陣的冒出如霧般的白霧氣把她整個人也籠罩住了。

     看上去是薄霧,但那巨大的聲音若想再靠近這層薄霧,那是絕不可能的。

     小玉兒的面上有了笑意,仿佛她走入仙境似的一副自在模樣。

     但這情況看在五個喇嘛眼中,宛如受到奇恥大厚,在他五人眼中,就是把小玉兒的這種微笑表情當成了譏笑,當成了冷笑,那是叫人無法忍受的。

     五個喇嘛幾乎火大了。

     小玉兒卻更加的自在了。

     火大便産生急躁,有道是天幹物燥會生火,火能亂神,神亂則無法章,可謂險矣。

     天道是:天燥有雨,人躁有火。

     此刻高手對決,最忌的便是火躁,而小玉兒的自然反應便是敵人功夫越高,她的反彈越大,她就是發出一種令敵人無法忍受的急躁感的笑意。

     這就是武功上的内涵,這種功夫用之于官場可前程遠大,換之于殺場則克敵緻勝,同之于決鬥則穩操勝券。

     這也是武功到達極至的自然反應,那是小玉兒也控制 不了的表現,說她已是天人合一,大概勉強說得過去。

     要知什麼叫“混元”?什麼又叫“通天”?那正是以氣連貫成天人合一,可達通往極限的内功精華,小玉兒的“混元一氣通天神功”原是在進境中,如今經過五個喇嘛的“憾天雷音”大法制摧動下,她已完全成功了。

     她的這種祥和反應便是由她的内在氣順意随之中産生的變化。

     小玉兒幾乎笑出聲來了。

     五個喇嘛在奔轉之中,忽聞得那大個子喇嘛發出一聲吼;“殺!” 極短暫的稍歇,隻見五團人影已往小玉兒撞擊過去,那威脅實在驚人。

     小玉兒突然彈升近五丈高下,半空之中她拔劍,然後一聲尖叱:“殺!” 并非是一團或一片劍芒,而是一絲劍芒發出極耀眼如電的光芒,小玉兒雙臂就緊握劍柄直射而下,她在五個喇嘛往外再閃的時候,七星劍直指甘天泉阻擋她劍勢的那個大銅缽。

     甘天泉的銅缽阻擋個正着,然而小玉兒的七星劍卻不可思議的穿透那一百五十斤的大銅缽,幾乎是沒人劍柄處,便也聽得牛嗥似的一聲嗥叫,甘天泉自胸口上方被七星劍插入半尺深。

     當小玉兒足踩甘天泉的大銅缽拔出七星劍的時候,甘天泉已倒卧在血泊中了。

     甘天泉死得直瞪眼,他再也不能把眼睛合起來了。

     這光景令四個剛站定的大喇嘛齊聲驚呼! 就在雙方這麼對視中,那大喇嘛立刻舉缽再擊,現在四個大喇嘛邊擊着銅缽,一邊還不住的吆喝着。

     他四人自己在轉動,在原地打轉,可也會令人看的眼花缭亂。

     小玉兒不受惑,她冷傲的站着,七星劍直指天空,她準備再下殺手了。

     突然間,四個喇嘛原地暴旋身,隻見四隻大銅缽發出“咻”聲不絕于耳,那黃豆般大小的鋼珠勁射而出,大片大片的珠彈直射向小玉兒。

     小玉兒也為這種暗器吃一驚。

     小玉兒也想不到銅缽之中會有這種暗器。

     七星劍就在面前急撥,一片劍芒護住面孔,這動作也是任何人,尤其是女人自然動作,都怕傷到面孔破了相。

     小玉兒在護面中拔身再往空中彈去,她無路可走隻有往空暴彈。

     小玉兒的身上至少被小彈珠子打中幾十粒。

     一般人隻要中上幾粒就會吃不消,皮開肉綻當場受傷,更何況這些小彈珠均是銅制,不但勁道足,更因為齊集自四方射來,任誰也躲不過。

     這四個喇嘛就等着小玉兒自空中摔下來了。

     如果小玉兒真自空中跌下來,四個大銅缽便會立刻往小玉兒砸過去。

     四個喇嘛就是這個打算,也等着殺人了。

     隻不過情形并非那樣,因為擊打在小玉兒身上的小銅彈珠,正紛紛自小玉兒的身上落下來,就好像那麼多的銅珠是用手撒在小玉兒的身上似的,并未傷到小玉兒的分毫。

     再看空中的小玉兒,她好像還停滞有頃,忽然再馭劍直往那大喇嘛勁刺而下。

     “殺!” “當!” “哦!” 那大喇嘛自然的舉缽迎擋,卻也被小玉兒一劍刺在脖子上,隻見這挨劍的大喇嘛一聲怪叫,抛去手中銅缽,雙手緊捂脖子在往一邊挪去。

     鮮血是捂不住的,鮮血自他雙手指縫往外溢,這光景是活不成了。

     就聽那最高大的,也是為首的大喇嘛忍不住一聲怪叫,道:“蜂蜜辣椒囫囵吞棗!” 這是什麼話,小玉兒一點也聽不懂,她忍不住的道:“什麼亂七八槽的,你被我吓瘋了,瘋言瘋語!” 這高大的喇嘛,這才知道小玉兒是聽不懂藏語的! 那另兩個喇嘛卻在大大的吃驚了。

     就聽那巨大身子的大喇嘛改以漢語:“你……你莫非習了咱西域失傳已久的‘混元一氣通天神功’嗎?” 原來那句“蜂蜜辣椒囫囵吞棗”乃是藏語,指的正是小玉兒習的“混元一氣通天神功”! 發音不同意思一樣,小玉兒忍不住笑了。

     但她也隻是一個冷笑,便指着老番僧,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老番僧更是一驚,道:“暗器上身不人肉,内力反射有白霧,出拳五丈打死人,劍氣通天無人敵!” 他再看看小玉兒那種氣定神閑模樣,接道:“苦練此神功,必從一歲至三歲就要苦練,你……不怕摔也不怕挨打,你是不是這樣?” 小玉兒也不得不暗自佩服這老番僧的見識。

     是的,這四句正是小玉兒的所能,她再一次的冷笑,道: “現在知道晚了。

    ” 不料她此言一出,那老番僧須發絮張的對另外兩個番僧大吼:“你們别再出手,由師兄再一次試她……” 就見這老番僧抛下手中大銅缽,足踏日月步,橫身風雷動,雙手箕張走罡步,一副狂獅出山林的架式。

     小玉兒七星劍人鞘,她明白,這老番僧要以什麼看家本領對付她了。

     小玉兒心想,你既不用兵器,大家對對拳掌又何妨? 她剛把七星劍回鞘,就聽得那老番僧厲吼聲,雙掌立刻往小玉兒拍來。

     掌風擊得一股旋風平地起,小玉兒不由大怒,抖出便是一拳打出:“接我一拳!” 老番僧的掌風才起,雙方距離兩丈遠,忽然那亂起的旋風随着一股暗流“轟”的一聲撞在老番僧的身上,打得老番 僧一個就地滾,“咯”的一下子撞在石階上。

     老番僧張口吐出鮮血來,口不擇言的又是一句“蜂蜜辣椒囫囵吞棗……” 那就是說,小玉兒的武功正是他說的“混元一氣通天神功”無誤了。

     兩個喇嘛奔過去拖住倒地的老番僧,其中一人急呼叫,他叫的也是藏語。

     人急了就會忘卻一切的,他叫着:“雞不食米!” 另一個叫着;“狗不吃屎!” 這是什麼玩意,藏人必知這是什麼意思。

     就見那老番僧似虛脫般點點頭,就見這兩個番僧走至小玉兒面前恭身施禮。

     “知罪,知罪,放咱們回去,你已是咱們教中女神了!” 小玉兒問道:“剛才你們說什麼‘雞不食米,狗不吃屎’,是什麼意思?” 一個香僧解釋道:“咱們說的家鄉語呀!” “什麼意思。

    ” “雞不食米是打不過你,狗不吃屎是咱們投降。

    ” 小玉兒冷笑,道:“你們投降了?” 一個香僧擡頭,道:“咱們的女神,我們投降是應該的,女神是寬大的,自不會再為難咱們了。

    ” 這話令小玉兒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她還真不知要不要把他們都殺了。

     她也忽然想起繼父,更想到李兆元夫妻二人,他們原是在大元堂養傷的,卻被這幾個喇嘛找上門活活以“憾天雷”神功震死。

     小玉兒越想越氣,道:“喂!你們把我當成神嗎?” 兩個番僧齊點頭。

     小玉兒道:“如果你們的神要你們死,你們服從你們的神嗎?” 兩個番僧大驚,二人也面面相觑。

     小玉兒道:“我是你們的神,我想要你們死!” 那番僧道:“神是慈悲的,神是救人救世的……” 小玉兒道:“神救的是好人、善人,神如果善惡不分,就不會有什麼煉獄了,是不是?” 她頓了一下,又道:“你們害死我家人,又把我的幾位大叔打成重傷,你們就是惡人!” 又是一聲冷笑,小玉兒道:“當你們殺人的時候,你們已經沒有生存的權利了。

    ” 突聽一個喇嘛對另一個喇嘛說了幾句藏語,兩個番僧猛起身,分别退後兩丈遠。

     小玉兒吃吃一笑,道:“你們想通道理,便也坦然的出招了,我說過,今天你們必橫着出去。

    ” 這光景就要再一次的搏殺了,忽然間遠處傳來尖叫聲,這聲音甫落,馬蹄聲已在祠堂門口停了下來。

     是的,丁香趕來了,隻見她滾鞍下馬便奔入祠堂院子裡來了。

     小玉兒隻看了丁香一眼,她還等着面前兩個喇嘛對她 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