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滅山寇官家計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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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 趙瘋子也是左右雙手并殺,但話還是照樣講,他當然想明白自己上了什麼當。

     于統領心中一直,因為他就是要趙瘋子真發瘋,發瘋便會急躁,此刻隻要趙瘋子氣結才更好。

     于統領十分愉快的道:“難道你趙瘋子還沒發覺,你們派去蜈蚣嶺的人馬.一個也未口來嗎?” 趙瘋子厲吼:“你怎麼知道?” 于統領道:“原是商議好的計,那花近衛早粑你的陰謀轉告蜈蚣嶺那批革寇了,你想想,他們知道你的陰謀他們會怎樣?哈……” 趙瘋子不由驚怒交加,他果然發了瘋似的大吼,道: “老子同你們拼了!” 立刻間趙瘋子瘋狂的與于統領狂殺起來。

     趙大刀突然往遠處高聲吼:“丘叔你們快過來,咱們力量别分散,” 遠處兩個大漢剛奔到山溪邊,一聽趙大刀的呼聲,便過來了。

     這二人可是有來頭,西邛崃野龍山的“大長毛”丘成根與老二“白酉修羅”東方青二人過來了。

     趙瘋子早與這二人有勾結,為了奪取蜈蚣才把這二人請來的。

     兩個人剛奔一半,斜刺裡躍出兩個官捕分别攔住這二人的去路。

     丘成根與東方青一看也自一怔,這二人竟是他們二人的克星,一個是長安的捕頭羅威,另一個乃是鹹陽城的兵總張大孔。

     原來這二人曾在西北幹過緝盜工作,雙方這一碰上面也算是他娘的老對頭了。

     那還用多言嗎?碰上面隻有幹吧! 沙為仁擔心兩個兒子安危,正要奔過去,卻見兩個大漢迎上來。

     迎來的人乃是司徒膽與呼延豹二人,沙為仁想不到寨上還有這兩個兇徒在,雙方碰上面,沙為仁已無暇再管兒子了。

     此刻官兵已往斷腸谷中包圍過來了,隻一看便知道,官兵至少五百多名,而山賊還不到二百人,這一仗顯然對官家有利多了。

     于是斷腸谷中一片厮殺聲、那“武關一把刀”’丁卯這才剛躍過山溪,一片亂石堆與荒草間,他已經被七八個官 兵圍上了。

     丁卯發一聲喊,砍刀疾掃又砍,立刻被他砍翻近身的兩個兵了。

     人呐!隻一動上刀便會紅了眼。

     丁如此刻就紅了眼也狠了心,他也心中明白,這一仗如果能保住性命,那才證明自己的祖墳上多了樹也埋對了方向。

     “殺!” 他一邊殺一邊左右突圍,真幸運,高手不見來對陣,一般官兵還真不敢太接近。

     附近已有不少喽兵躺下了,那鮮血還有順着山溪往下流,雖不算血流成河,可也稱得上鮮血染紅了山溪。

     且說惡鬥中的石棟與司馬岚二人,此刻早已殺得難分難解,任誰也不敢接近過去。

    就在溪邊亂石中,石棟長嘯如虎,雙手中的鋼叉已往司馬岚撞去,他已忍無可忍的要分出生死來了……司馬岚更狠,他不但不退,拼着挨一叉也要殺了這個橫行秦嶺三十年的夜叉王。

     “轟”聲起處,立刻聽得幾聲脆響,緊接着便是兩聲高亢,而又凄厲的大嗥。

     “哦……” “晤!” 石棟的叉掃在司馬岚的前胸一尺長,司馬岚皮開肉綻肋骨現,然而司馬岚仍然有賺頭。

     石棟的鋼叉不撒手,但他已沒有雙手了。

     石棟不是不撒手,他的兩手仍然緊握着他的鋼叉,當鋼叉跌落在山溪中的時候,清楚的看到水中的兩隻手仍然随着鋼叉而沉于水底。

     石棟抖着兩隻斷了手的長臂,發出狼嗥也似的喊叫聲,而震得長溝野鳥紛飛。

     七個官兵一見,發一聲喊,揮刀殺了上去。

     石棟手上沒有叉,他甚至連手也沒有,誰怕他。

     “碰!碰!” “哎呀!” 幾個官兵想撿便宜,早被石棟飛起兩腿踢得兩個迎身的大兵昏死在山溪邊。

     于是,一陣亂刀砍上去,那石棟抖着無臂直立而不即倒下去。

     他不動了,但雙目直觀向遠方,嗬!那個方向就在對面的高山上——小玉兒就看到石棟這副天神模樣。

     七尺巨軀被幾個官兵推倒下去,有一半跌在山溪裡,哦!霎時溪水變得更紅了。

     附近與沙昆仲二人搏殺的左公太與王大力二人,隻聽得石棟的喊叫聲,二人不約而同看過去,正見石棟兩手沒有了。

     這二人大吼一聲:“師父——” “哦!” “唷!” 兩個人沒經驗,這麼一慌叫,早被沙家兄弟疾出刀砍翻在一片荒林邊。

     沙家兄弟得手就往老爹那面奔,”這時候有四個大兵正為司馬岚把胸前的傷口敷藥包紮着。

     正在與七個官兵合擊呼延豹與司徒膽二人的沙家堡堡主沙為仁,忽見兩個兒子奔來,心中立刻似落下大石般輕松了。

     沙剛與沙豹二人一到,也不多說廢話,兩人便殺上去了,兩兄弟殺法兇勇,再加上今天這場面可說已勝券在握,什麼顧忌也沒有了。

     這就令每個人産生笃定感,這樣才更能把武功發揮到最高境界。

     沙家兄弟二人合台呼延豹,沒幾個照面,已被沙剛一刀砍在他的大腿上。

     呼延豹一聲罵:“操你老娘的!殺!” 呼延豹把刀猛往沙剛刺去,冷不防被沙豹斜踢一腿,直把重心不穩的呼延豹踢得一頭撞在石頭上。

     呼延豹真不走運,他的頭正撞在石頭上,立刻挺了一下,便不動了。

     這光景司徒膽全看到了。

     司徒膽暴斬十九刀,他拼力擊退圍上來的官兵,抹頭便往山溪另一邊躍去。

     司徒膽已躍在半空中了,突然一溜冷芒出現—— “哦……唷……嘩……” 司徒膽的巨軀半途跌落在山溪裡,他的背上正插着一把刀,那是沙為仁出手擲出的尖刀,狠狠的紮在那司徒膽背上半尺深。

     這裡殺戮剛在喘口氣,附近傳來尖嗥聲,本由得引起人們的回看。

     立刻,有人大叫:“快殺過去呀!張捕頭流血了!” 原來“大長毛”丘成根同捕頭張大孔搏殺中,被丘成根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切了一刀——丘成根善使地越刀法,他在一路搏殺中突然絕活出手,張大孔不及問讓,大腿上一刀令他再難閃動。

     丘成根一招得手随身上,他的刀已揚,卻被沙為仁一刀捅個正着。

     “姓丘的,你可認得沙某人?” 丘成根嘿然道:“不就是有個瘋女的沙家堡堡主!” 他這是不挑好話說,刺激的話惹人厭,沙為仁就火大了,他最恨别人提他的大女兒沙妙妙! 沙妙妙被大喇嘛坑過,沙妙妙也愛死了熬傑,隻不過熬傑當年不是為了讨老婆—— 熬傑是想找個女子為他生個一兒半女的,為的是他身邊藏着一本絕世武功秘笈,他不想别人學這武功,當然他又是個番僧,那隻有暗中找女人了。

     當年熬傑一共找了七個女人,卻隻有金娘子為他生了個小玉兒,難道這是天意? 此刻,哪有時間談過去,此刻正在殺得緊要時候,那 沙為仁聽丘成根的話,舉刀就殺,他口中還厲吼:“我宰了你這嘴巴缺德的畜生!” 沙為仁出刀,他的兩個兒子也出刀,殺得人仰馬翻的丘成根立刻陷入危機中。

     “喂!不要臉呐!父子三人殺一個……哦……哦……” 他的話才說完,沙為仁的一刀已經切過他的後背上,鮮血噴濺中,沙豹忽又遞上一刀,正刺在丘成根的小臉上。

     丘成根中噎了一口大氣,便被沙剛一腿踢翻在地。

     沙家父子也紅了眼,轉而去殺東方青_ 東方青已經同捕頭羅威殺了棋逢敵手,如今又加人沙家父子兵,他哪受得了,這就想拔腿逃了。

     斷腸溝隻有斷腸人,斷腸溝是沒有生還的人。

     就在東方青剛回頭,回頭已無岸了,回頭正撞上一把尖尖的刀刺進了他的胸口上。

     沙剛咬牙道:“死吧!” 于是,野龍山來的助拳的二位頭頭真的死得慘了,當然,他二人又怎會想到這一天。

     幹山寇的人永遠也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天,如果他們想得遠,江湖上就會缺少些什麼人了。

     張大孔與羅威兩捕頭見沙家父子殺了野龍山兩個首領,立刻上前緻賀。

     那張大孔道:“賢父子不但降了惡人,同時也得到官府的賞金一千兩白銀呐!” 這真是意外的好消息,尤其在此時此刻聽到,更是令人心情大快,士氣大振。

     沙為仁道:“有這種事?” 張大孔道:“長安早有這二人的通緝榜文,不論生死,一千兩賞銀呐!” 沙為仁大笑,道:“咱們不能獨得,少不了還有二位的一份’哈……” 正在高興着,忽聽遠處十幾個官兵圍緊了兩個大漢在狂叫不休。

     沙為仁揮手,道:“走,咱們殺過去!” 父子三人舉刀撲過去。

     隻見是兩個大力士,兩個人已全身冒血,仍然對撲上的官兵抓起來往地上掼,地上已經有五個滾在地上直哀叫呀! 沙為仁一聲冷叱,道。

    “各位閃開了。

    ” 官兵們分開一條路,沙為仁父子三人已站在兩個大力士前面。

     這二人不是别人,包大力與莫布士二人是也。

     這二人加人大寨落草為寇不久,早被趙瘋子着中,收為身邊近衛土,如今一陣混戰,兩個人已經被這批官兵另外包圍住。

     這二人孔武有力,隻可惜刀法很平常。

    早被官兵們放了血,可就是流血不叫嚷……此刻,沙為仁一看冷笑了:“過去,你們一人對付一個,要幹得利落。

    ” 包大力咬牙,雙掌十指箕張,咬牙道:“王八操的!你可别被包大爺抓住,那就有你消受的了!” 沙剛吃吃一笑,道:“你才要生受了……” 他拔身而上,快刀便在他一個高空騰翻中往包大力的頭上砍下去。

     包大力似乎不在乎沙剛這一刀,他忽然雙手空中撈一把,左手撈空,右手卻把沙剛一腿抓了個結實。

     這真是想不到的事,沙剛的一刀落了空,包大力已掄起沙剛的身子,這光景沙剛非被包大力摔在石頭上撞死不可! “殺!” 沙為仁平飛而起,快不可言喻的自包大力回轉的身子一邊錯過,便見一顆好大的人頭往地上落去。

     那是包大力的人頭,包大力沒頭了,但包大力的身子仍在旋,而且雙手抓牢的沙剛,就在包大力的人頭已落地滾了一丈外不動,才雙手一松,生生把沙剛抛向一片山兒上去,“轟”! “咚!”、 “晤……哎……” 包大力的身子倒了,人頭都沒有了當然站不久的。

     沙則也慘!整個身子撞在石塊上,何止是七葷八素,全身骨節也似乎散掉了。

     沙剛一挺未站起,張口噴出半盆血,沙為仁撲過去了。

     “剛兒!” 這時候就聽得“卟”的一聲響,緊接着莫布士雙手傷緊了,肚皮、雙腿絞絆着往外撞去。

     沙豹捅莫布士一刀在肚皮上、沙豹不及拔刀就閃開了,刀還在莫布士雙手按着呐! 沙豹也奔到沙剛這面來了。

     “怎麼樣了?” 沙為仁道:“你哥需立刻醫治。

    ” 忽然間,一陣亂刀聲,隻見十幾個官兵下刀不按章法,生生把莫布上砍死在地上。

     遠處傳來凄叫聲,這些聲音還真的此起彼落,不少大兵也斜躺地上在哀号,這光景還真應了那句話——官兵又怎樣,照樣也挨刀! 一處陡峭的斷崖下面,趙家父子二人被堵在那一塊絕地上了。

     那還真是絕地,也是個陰森森的地方,因為擡頭看,上面的一段正是山道斜斜的,這兒也是第一次花正剛們與趙瘋子一夥厮殺的地方。

     再看崖下這地方,森森白骨一大堆,怕有好幾十具那麼多。

     原是山溪打此過,白骨多了,溪水往外偏三丈,便也形成了小小白骨灘,隻這光景就吓死人。

     這時候死守在趙家父子身邊的喽兵不足二十人多,二十個身上盡是鮮血的大漢,也是平日裡最聽趙家父子話的基本死士。

     于統領的身上也冒血,但他一副冷傲的不在乎。

    他的面上無表情,卻在嘴巴上下功夫一 雙方相隔着山溪,于統領沉聲道。

    “姓趙的,你為何不瞧瞧你腳下踩的是什麼,” 趙瘋子的頭上起了幾個大肉包,全是于統領的三節棍印出來的,他聽了于統領的話,仰天哈哈大笑,那笑聲聽得人汗毛也直了。

     趙瘋子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