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認祖歸宗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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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是中國六大古都之一,可是北京城的建築,比其它五處更雄偉、壯麗,而且格局更嚴謹、方正! 皇城,又名紫禁城,在北京内城正中央,而且金銮寶殿,——太和殿的禦座,正在内城子午線的中心點上! 仰望正南,幾十裡的一條筆直大道! 由皇城正門——午門出去,有端門、天安門,和内城的正門——正陽門,和外城的正門——永安門,全在一條線上! 這回朱玉龍他們被召入宮,居然進的是正陽門,然後經天安門、過端門,來到午門! 這——到了皇上家了! 皇門官一見他們,立即向裡傳報:“北益镖局局主,朱玉龍,率總镖局餘樂水,在午門候旨報進!” 這話一層一層地往裡傳報,直達金銮殿! 皇帝老倌開了金口了:“宣!” 傳旨官又開始往下傳了:“朱玉龍、餘樂水,檢肅進!” 二人随九門提督進了午門,就見一個大廣場,而場子上還有一條山溪,上架五座漢白玉的拱橋! 九門提督小聲道:“這河叫金水河,橋叫金水橋,中央那座橋,非皇上不得通行,咱門得走最右邊的那座!” 他們過了金水橋,就見高低不等的連結大廈! 九門提督仍小聲道:“這一道是太和門,過去之後,就司以見到皇上的金銮寶殿了!” 三人過了太和門,就見到一座好大好大的大殿,殿基更大,而且有三層漢白玉的台階! 上了台階,就見文武百官兩旁肅立,鴉雀無聲! 這時九門提督,匍匐金階,奏道:“臣,九門提督,蔔英,将北益镖局局主帶到!” 這時金殿武士喝道:“跪下,叩拜!” 朱玉龍根本沒把滿朝文武放在眼裡,也大聲道:“我又不是他的臣子,憑什麼叫我跪拜!” 司禮監道:“大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哈哈哈哈!朱玉龍一陣仰天狂笑! 這!簡直是渺視皇上嘛! 這還得了,金瓜武士,禦前侍衛,立即把他二人,團團圍住,就要動手抓人! 朱玉龍根本沒理他們,大聲道:“你們中國大明皇上該是見過世面的人,怎麼夜郎自大,竟敢說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來了!” 司禮監厲喝道:“大膽!” 這位弘治皇上,還真有點見識,金口玉言道:“别吓唬他,叫他說下去!” 他斥退了金殿武士後,又道:“我倒要聽聽,怎麼個夜郎自大法!” 朱玉龍冷笑道:“明朝永樂年間,三寶太監,鄭和七下西洋,到過很多國家,每個國家都有他的領土主權,你怎麼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呢?這不是夜郎自大麼?據我所知,世界上就有很多的國,很多的王!縱然所占有的地方大小各異,隻要他占領的地區内,領土主權是完整的,他就是個王國!依國際公法,你的領土,隻及于管轄區,率土之濱,你的領海也隻有六海裡,憑什麼一杆子打翻了全天下!” 皇上道:“朕承識你說得有理,你知道天下還有那些國家麼?” “我可以把所知道的告訴你!” 皇上現在客氣多了,道:“請講!” “好!緊挨着你們中國的羅刹國,你知道麼?” “知道,倭寇經常到我東南沿海擄掠,我曾派少林僧兵往剿!” “哈哈哈哈!你要知道,這幫少林和尚要沒我們爺倆,五百僧兵早就死光光了!” “啊!有這種事,朕怎麼不知道?” “丢人的事,誰會往臉上抹灰!” “好!除羅刹、倭奴,還有麼?” “多喽!像法蘭西,他們國王叫路易,還有日耳曼,國王叫戚廉,英格蘭,國王叫喬治,還有什麼,西班牙、葡萄牙、荷蘭、米蘭、芬蘭、南北愛爾蘭,等等!” “啊!天下竟有這麼多國家!” “所以我說,隻有你管到的地區,才是你的王土,你的國土之濱,才是你的王臣,以後别再夜郎自大啦!” 好!他訓上了皇帝,而這位弘治爺竟還真有個耐性,被訓完了,還來了個多承指教,最後問道:“那你們是哪一國的?” “我們地方太小,不能稱國,我所占領的地方,叫南皇島,我是島主!” “你也是領土主權獨立的麼?” “不錯,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們的兵部,他們曾經派軍艦去打過我們,被我們給轟回來了!” “有這種事?朕怎麼不知?” “不信,你可以問哪!” 他還真問了,道:“兵部!” 兵部尚書,立刻出班跪奏道:“臣在!” “他說的可是真的!” “啟奏萬歲,臣想起來了,他應該是盜中盜南海一蛟龍,盤聚在南海中一個孤島,因來到内陸,在杭州與東西兩廠發生了沖突,兩廠下令通緝,并要臣派兵掃平其巢穴,故臣曾派水師前往!” “結果呢?” “因為他們擁有鐵殼洋船,而且船上又有紅衣大炮,所謂船堅、炮利,水師無功而返!” “退下!” 好!這位兵部尚書,起來的時候,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對朱玉龍道:“你既是南皇島主,來我中華上邦鬧事,所為何來?” “我雖不是你大明朝的子民,可是我應該是華裔!” “什麼是華裔!” “我是華人的血統,但不是明朝的子民!” “這倒新鮮,朕還是頭一回聽說!” “這是屬于國際公法!” “好了、好了,朕不跟你擡杠,說下去!” “我來中原之目的,一是找尋師母的下落,二是探尋自己的身世!” “怎麼?你連自己的身世全不知道?” “我襁褓之時,被人用小棉被釘在一塊木闆上,漂流在東海一處小島,為先師所救,教養了一十五年,先恩師仙逝而去,臨終,命我在有生之年,必須找到我師母及查明我的身世!” “有頭緒了嗎?” “師母如今行方不明,我的身世倒是有了頭緒!” “你的出身是……” “據我嶽祖父說,我的身世似乎與宮廷有關!” “憑什麼?” 朱玉龍從身上取出早已備好的衣、被,道:“就憑這兩件衣物!” 内侍忙接過呈上! 弘治帝接過一看,根本不懂,這時司禮監在旁看了道: “啟奏皇上,這兩件是宮錦,出于杭州織造,隻有皇家才可以穿用,看來他真與皇室有關!” “你既然知道這些東西的出處,可知他是誰麼?” “啟奏皇上,當年先皇在世之時,萬貴妃獨霸後宮,凡是有了身孕的妃子宮娥,她千方百計的堕胎,萬一出生落地,也會被害死。

    就連萬歲爺您,何嘗不是被換了女裝,偷養在宮中,他很可能是哪位妃嫔所生,被偷送出宮外的!” 弘治帝轉問在朝上的幾位内監道:“你們誰知道?” 衆監齊奏道:“臣等年幼,請萬歲爺宣四十歲以上宮監或老宮女,或可知道真情!” “不用宣了,你們拿這兩件衣物,速到後宮,遍詢宮監宮女以及請示長春宮的太妃人等,看何人知曉,速奏朕知!” 好!這一來,後宮内院,立時轟動了,二十多年後,居然又有了皇子出現了!尤其是長春宮中當年生過皇子的老太妃們,全希望是自己偷送出去的皇兒還活着,可是看了證物之後,大多失望了! 可是其中還真有一位惠太妃,一見兩件衣物,幾乎發了瘋,肯定是她送出去的! 司禮監得報,親往長春宮求見惠太妃! 惠太妃道:“遙想當年,在先皇成化十年的時候,本妃懷了龍種,為逃避萬貴妃的逼害,躲在太後宮中,冒充宮女,充任灑掃斯役,直到生下皇子.為怕萬貴妃殺害,交由醜宮女花五姑,偷運出宮,二十多年生死不明,沒想到今天又見這兩件衣物,但不知皇兒現在何處?” “啟禀太妃,他正在金殿與皇上分庭抗禮呢!” “他……好大的膽子,這可是大罪呀!” “啟禀太妃,他說他是南皇島的島主,與皇上應該是同等身份,他還說了很多國際公法什麼的,他也說天底下有好多國家呢!” “皇上怎麼說?” “皇上好像很同意他的說法呢!” “真是怪事!” “請示太妃,這位皇子還有别的可資辨認的麼?” “有!” “是什麼?” “我把他的生辰,用眉筆刺在他的右臀部上了!” “生辰八字?” “不是八字,因他是天幹一氣,我隻刺了四個地支!” “好!小臣這就去啟奏皇上!” 司禮監回到了金殿,皇上問道:“有結果麼?” “啟奏萬歲,惠太妃在成化十年,曾誕生一皇子,為避當年萬貴妃的殺害,由醜宮女花五姑私運出宮!” “嗯!成化十年。

    到今年已二十四年了!”轉問朱玉龍道:“朕問你今年多大了?” 朱玉龍道:“我随先師十五年,在南皇島六年,來往内陸三年,算算大概二十四吧!” 司禮監又奏道:“啟奏萬歲,惠太妃說,皇子身上她作了刺青!” “什麼刺青?” “是他的生辰,因為他是天幹一氣,隻刺了四個地支!” “朱島主,你身上可有刺青?” “刺青?什麼刺青?我不知道!” 司禮監忙奏道:“啟奏皇上,太妃說在右臀部,刺了子、寅、辰、酉四字,表示他是甲子年、甲寅月、甲辰日、甲酉時所生!” “朱島主,你可叫朕驗驗麼?” “莫非你要我在這兒脫褲子?” “不!請你到側殿由司禮監相驗!” 老漁翁這時道:“大明皇上,老朽同你那太監一起驗吧!” “也好,省得你認為他們弄鬼!” 老漁翁、朱玉龍和司禮監去至側殿相驗! 到了側殿,朱玉龍脫了褲子,二人見他右臀上果有四個藍色疤痕,費了半天勁,勉強可分辨出子、辰二字! 三人回到金殿,司禮監據實奏報! 皇上英明,立即說道:“這該不錯了,朱玉龍,你該是朕的禦弟!” “真的?” “事證俱在,沒有什麼可疑的了,你們兩人現在該算大明子民了吧!” 這兩人才跪了下去,同時道:“皇上萬歲!” 弘治皇道:“禦弟聽封!” “皇上,草民不願為官!” “你是先皇之子,朕之禦弟,而且你母是太妃,比其他諸王生母地位俱尊,也該是諸王中,首席王爵,而且你這王爵,也該是與生俱來的!” “皇上,草民不願封王,但求皇上準予迎養生母!” “你孝心雖佳,但是這違反祖制啊!” “祖制!祖制!制度是人定的,你是皇上,不能改麼?” “這樣好麼,朕封你為忠孝王,叫内務府在内城給你蓋王府,準你随時可以進宮會母,這樣行了麼?” “為我起造王府?真多謝,不過,我那南皇島,富堪敵國,而且我還知道你那國庫一直在唱空城計,何必又要浪費公帑,為我建造不必要的王府!” “那依你之見呢?” “請皇上恩準,太妃由臣迎至南皇島奉養!” 弘治皇上為難了,準,有違祖制;不準,看樣子他這位新認的禦弟,誓不罷休。

    沒法子,隻好廷議! 于是下旨道:“諸卿聽真,禦弟欲迎養太妃,朕實兩難,今交付廷議,奏報!” 這一來,朝上諸大臣,議論紛纭! 最後禮部尚書奏道:“啟奏皇上,盛朝以孝治天下,太妃當年偷運皇子出宮,實欲為皇室保留宗脈,忠于朝廷,忠于先皇,其心可昭日月!且日受失子之煎熬有二十餘載,聖上何以為慰?今皇子從天而降,而太妃已垂垂老矣,何不破例,令皇弟迎養南疆,以娛太妃之餘年!” “這麼說,依你的意思,禦弟可以迎養太妃?” “皇上開恩!” “好!準卿所奏!”轉對朱玉龍道:“禦弟聽封!” 朱玉龍道:“臣在!” “朕封你為南靖王,世襲罔替,準自建王府;恭養太妃,朕将南皇島,更名南靖島,劃為大明版圖!朕賜你尚方寶劍,代朕掌理南疆,欽此!” 朱玉龍這時連連叩首,奏道:“謝主隆恩!”之後,又奏道:“臣已遵旨,有關兩廠一衛之事,如何了結?” “你如何與他們發生事端,詳細奏來!” “遵旨!臣之先嶽父母,本準幫首腦,在揚州本以販私鹽為生,平日遭兩淮鹽運使屠成,多方榨取,販私鹽所得,謹足糊口。

    誰知這屠成,更好漁色,曾欲對先姑嶽母非禮,如此一來,犯了江湖大忌,鹽枭群起反抗,揚州鹽枭數百人,竟死于非命!如今臣等晉京尋母,又因臣妻之師妹,賣身葬父,與北京八大胡同龍鳳班的老鸨子發生龃龉,屠成為老鸨子找場,才打了起來,臣妻因想起父母叔伯的血海深仇,才殺了屠成。

    至于東西兩廠,隻不過是為屠成搖旗呐喊,站腳助威罷了,臣才把他們全部生擒了!” “屠成仗勢招搖,朕作皇子時早已知之,朕登極後,将他調到錦衣衛,就是要就近考核,今竟如此嚣張,雖然已死,須交由刑部戮屍,餘者免究。

    兩廠人員,立即回廠,嚴整紀律,至于妓女戶居然取名‘龍鳳’,實膽大包天,着由九門提督查抄!” 大夥齊奏道:“臣等遵旨!”有任務的離開了! 這時皇上又說了:“禦弟請起,賜坐!” 朱玉龍起來了,可是老漁翁還跪着呢! 皇上對他道:“餘卿家,朕知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