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分當大任憑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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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相勉!
話說,尋親人選決定之後,他們乘島主專艦,直發錢塘江口,進了錢塘江,就在杭州靠了岸!
杭州,為我國六大古都之一,帝王曾二度定都于此,一是五代吳越時期,錢玉-于此建都,名西府!
一是南宋時代,為避金兵,高宗南渡杭州,并于此建行所,是為京師臨安府!
杭州在大禹治水時,劃入揚州,春秋時屬越國,戰國後屬楚地,秦改為錢塘,漢屬會稽郡,至隋炀帝運河,始正式命名杭州!
衆人在碼頭上岸之後,沿大街走,沒多遠,忽見從仁和堂老藥店跑出了位山東大漢,店裡的夥計在後面追打!
那大漢一面跑,口中不停地在叫,就聽他道:“你們藥鋪不講理,俺要買藥,為啥打人呢?”
夥計也嚷道:“你上門罵人,能不揍你麼!”
島上來的人,看了全都一愣,島主忙用福建官話問道:“你們為了蝦米呆級?”
好!他這官話,人家聽不懂,還是丐幫幫主上前問道:“這位山東哥兒們,他們為啥揍你?”
“這位老哥,我到他們鋪子去買藥,他們不講理,硬揍人!”
老化子笑道:“八成誤會吧?”
轉頭他又問藥店夥計道:“你們為啥打人呢?”
“啊呀!老兄啊!他罵人!”
這位山東哥兒插口道:“俺沒罵你呀!”
“你還沒罵人!啊?”
老化子道:“這位山東老哥,你買藥的話,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好!我一進店,就問他們會不會杭州話?”
夥計插口道:“廢話,杭州門嗎,不懂杭州話!”
山東哥們道:“我就說了,先肉你娘、甘肉你娘,風幹你娘老穴!”
老要飯的一聽,道:“别說藥店夥計揍人,我都要揍你,你這是什麼話?”
“你老哥先别忙,聽我說,你懂杭州話不懂?”
“要飯的吃八方,杭州話懂那麼幾句!”
“好!請問你杭州這二兩怎麼說?”
“你娘!”
“這不就對了麼?”
“怎麼對法?”
“俺是怕把分兩弄錯,所以藥名俺說的是山東話,而重量則是講的杭州話!”
“嘿!原來你是山東話、杭州話和在一起說的呀!”
“這就對了!”
“好麼!你這頓打捺的多冤!”轉頭對藥店夥計道:
“掌櫃的,我問明白了,他不是罵你,是真買藥,他把山東話同杭州話和在一起說啦!他是要買仙草二兩、甘草二兩,再來風幹二兩老橘子皮!”
夥計一聽道:“嘿——你說的真有趣!”
這事處理完了,大夥也餓了,就見江邊有座大館子,字号是“江濱樓”,非常氣派,五開間的二層樓,雕梁畫柱,金碧輝煌!
老漁翁領頭,進了大門,直往樓上走!
夥計在旁眼都氣直了,心說:“憑你們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樓下還不坐呢,要上樓!”
忙去向掌櫃的報告道:“樓上來了幫卻貨,一個老漁翁,兩個要飯的,帶一個愣頭青還有兩個姑娘,樓下不坐,硬上了樓!”
掌櫃的道:“上門就是财神爺,給人家叫吃的!”
夥計問道:“要他們吃了沒錢呢?”
“你别管,飯館子沒先要錢的,沒錢,等他們吃完再說!”
夥計跟着上了樓,見他們六位,大模大樣的坐在最大一張圓桌上了,忙過去問道:“幾位吃什麼?”
老漁翁道:“你們這兒有什麼呀?”
“我們這兒啥都有!煎、炒、烹、炸、燒、矯白煮,上等高擺海味全席!要什麼,有什麼!”
他這一來不要緊,惹火了老偷兒,道:“有窩窩頭麼?”
夥計一聽,差點氣炸了肺,“窩窩頭”乃北方窮人家的主食,他居然跑到杭州最大館子要窩窩頭,真是豈有此理,忙道:“窩窩頭您家吃去吧!飯館子哪有賣窩窩頭的?”
“你說什麼窩窩頭大館子不賣?”
“窩窩頭還不是棒子面或小米面?”
“呸!我啐你一臉撒西蜜,窩窩頭大館子沒有賣的?北京八寶齋專賣窩窩頭,你聽過麼?”
“北京路遠,小的耳朵短,沒聽過!”
好!飯館子夥計也夠刁的!
老偷兒道:“我告訴你,也讓你長點見識,聽着,我點的這窩窩頭是要六樣面,有雲豆面、黃米面、綠豆面、玉米面、江米面還有栗子面、青絲、紅絲,加點白糖,大大雞子一發,名叫窩窩頭,實際就是八寶大槽糕!是皇宮禦膳房名點,北京城隻有八寶齋一家有賣!”
好!飯館子夥計讓老偷兒教訓了一頓,隻有幹生氣的份,隻好忍!
老偷兒刁開了,笑道:“你們大館子沒窩窩頭不要緊,我點幾樣菜想必有齋!”
夥計現在可不敢吹了,忙恭身道:“小号有的,一定為您做!”
老偷兒道:“如今已然立冬,燒駝峰、醬駝蹄這兩道菜想必現成吧?”
夥計一聽,傻了眼了,這老小子不簡單,開口就是大八珍,他沒轍了,隻好道:“客官,您點的是大八珍,小的去櫃上問問!”
好!他借機溜了,到櫃上向掌櫃的一報告,掌櫃的才知這群人不簡單,忙親自前去接待!
他先向這桌客人一抱拳道:“夥計不懂事,得罪了貴客,還請看在下薄面,賜予包涵吧!”
老偷兒道:“好說掌櫃的,既然你親自來了,那就随便弄幾個菜,來兩壇陳紹吧!不過我想托你請個朋友!”
“他在哪兒住?”
“清波門外吳家大厝,吳霄!”
“啊!您認識敝東家?”
“噢!他是你們東家呀?那好,咱這頓白吃了,快去請吧!”
不一會吳霄來了,一見老偷兒,忙趴下去就行了大禮,還口稱:“恩師在上,弟子有禮了!”
老偷兒道:“起來,見過餘老前輩、武幫主和聞島主!”
吳霄又要行大禮,叫老漁翁攔住了!
這時,時姑娘起立,沖吳霄一抱拳道:“見過六師兄!”
“唷!師妹幾年不見,成大人了,而且越長越漂亮啦!”
“死六哥,你壞透了!”
老漁翁叫小丫頭拜見吳叔叔!
小慧起來向吳霄施禮,正要叫叔叔,吳霄忙道:“小妹妹,你叫我六哥就好!”
小慧也是不吃虧的機靈鬼,順帶叫了聲吳大哥!
吳霄來了之後,隻好添陪末座了!
飯館掌櫃的見東家的師父——老東家來了,還不全卯上麼?不用問,酒菜準是一級棒!你看看:
酒——五十年的陳紹!
菜!豁,更不得了,第一道五個下酒菜,看:
爐雞、爐鴨、醬雞、臘肉,外加十錦拼盤!
這群人中,不分男女老少,全是酒簍,這下子可逮着了!
菜!接着上,第二道菜又是五個!看:
妙炒野雞丁、清炒蝦仁,溜丸子、炸裡脊、溜蟹肉,也是下酒菜!
第三道,又來了!好,全是海味,計有:
清蒸翅子、桂花翅子、芙蓉幹貝、燴銀魚、紅燒燕窩!
酒喝夠了,該吃飯了!
最後上了一道大菜,什麼大菜?乖乖!
一盤團臍霜蟹!
一盤紫姜四腮鲈!
一盤扒肘子!
一盤百家童子雞!
一大碗三鮮木樨湯!
這一頓,可真酒足飯飽了,各個挺個大肚子,蒙古、蒙古的!
時玉镯,酒足飯飽之後道:“六師哥,我好些年沒來杭州了,西湖還好吧!”
吳霄道:“師妹呀,西湖慘喽,連畫舫都少喽!”
大夥忙問為啥?
吳霄道:“近來西湖多了一般專收規費的人,而且對年輕貌美的少女,還不規矩呢!”
老偷兒道:“誰這麼大膽?”
“師父,京裡來的一批大爺!”
“京裡大爺?誰?”
“當年杭州隻東廠有一個二檔頭主持,打從憲宗年間汪直成立西廠,漸漸的把勢力伸入全國,近來杭州派來了一位大檔頭,不但帶了一批人來,還利用了一批地方混混,現在他們全成了大哥大啦!”
“那東西兩廠全有黑衙門在杭州,不起磨擦麼?”
“師父,西廠在京裡表面上和睦相處,骨子裡你欺、我詐,可是他們派在外面的人,卻合作無間!”
“啊?有這種事?為什麼?”
“咳!一切為錢哪!全都向錢看,豈不志同道合了麼!”
“他們怎麼向錢看哪?”
“咳!他們利用那幫混混,打入江湖,把各行道全給吞了,就拿咱們門裡講,占偷、賭、騙三門,可是偷,得孝敬他們一半,否則案子必犯!賭,本來門中是隻準替人當莊,不準設場子,而當莊所得,又得繳出八成行善,誰知杭發賭場,他們一來就把蘇杭一鼎剛果,剛老大給整了,乖乖的讓出了賭場,咱們的人也全都退出來了!”
“場子上沒好手當莊那還赢誰?”
“不知他們那找來一批不入流的貨當莊把場子,雖然手段不高,可是玩假行啊!”
“咱們門中人,在賭上全憑的是真本事硬功夫,從不出千,難道現在他們場子上出千麼?”
“豈止出千,簡直輸打赢要!”
“那誰還敢上賭場去玩!”
“當然有哇,而且還越來越多呢!”
“為啥?大夥兒賤哪,有錢燒得睡不着覺!”
“不是啦,他們把場子又擴大啦,以前本是個高級場子,沒點身家的,進不了場子,現在三教九流全收,不過場子上又分三六九等!”
“哼!賭場越來花樣越多!”
“可不是麼!外大廳,是一般賭客!稍有點身家的,在二廳,那三廳裡賭的全是大商家!”
“商人重利,很少玩賭場啊?”
“您不知道,商人重利,可是耳目也最靈!他們知道了場子幕後是東西兩廠人主持的,經常來輸點,可以消災免禍!”
“好嘛!商人全夠機靈的,那咱們子弟們退出了賭場,扒點什麼又得跟他們對分,那他們現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