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寺中群醜亂舞

關燈
那邊卻答道: ‘是誰無能,堂堂絕魂寺守關堂主,以一見大兇稱雄武林的人物,連小小三才陣也出不來,還稱什麼能,不怕笑掉老夫大牙嗎?’ 範漸一聽,對方之陣隻不過是三才陣而已,不禁暗罵自己糊塗,方才竟未想到出陣之法。

     當下以二聲冷笑,掩飾自己無能,罵道:‘老匹夫你以為範某怕你不成!’聲落,展步左三右六,前九後三,一連幾個旋轉,穿過一片密林。

     二魔也緊随着範漸,虛實進退,向前而行。

     然而—— 當他們三人穿過密林之後,眼前卻不是康莊之道,而是另一處境界。

     但見無數石山,星羅棋布,重重疊疊,擋在眼前,不禁又是一怔,一時愕然不知如何進退。

     範漸雖是黑道有名枭獠,但平生極少涉獵卦理陣勢,因此除了幾個極普通的陣法之外,卻是束手無策。

     這時—— 隻聽耳畔傳來陣陣譏笑:‘姓範的,老夫就在你眼前十丈之處候駕,何必呆立發愕,上來吧!’ 聽聲辨距,确實敵人隻在身側,然而如何才是捷徑,卻懵然無知。

     範漸真被愚弄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内生煙,對二魔喊聲‘我們闖!’ 三人同時飛身撲向前面石出,左闖右撞,勇往前沖。

     可是—— 三人走了盞茶工夫之後,仔細一看所立之處,竟依然是那片枯林邊緣,這時,除了對方那刺耳攻心的冷嘲熱諷之外,就隻有幹着急的份兒。

     三人着實被弄得狼狽十分,索性呆立不走。

     雖然—— 這時在陣外,雖有旁觀者清之同伴在高聲喊叫,指點他們左彎右拐,但他們三人卻充耳不聞。

     這種咫尺天涯的妙境,正是奇門混元陣的特異之處,偏偏他們同黨,雖在陣外頓足着急,卻又不敢冒昧入陣救援。

     三人立足不走,範漸方開口對二魔道: ‘我們快點屏神運功,以免多消耗體力,讓敵人早日檢了便宜去,落得灰頭土臉………………………’ 而他話猶未了,突聽對方話聲又起: ‘可笑老夫就在你們面前,虧你們卻尤自在老夫身旁四周,如走馬燈般,要非老夫不願處置你們,想你們此刻怕不已真魂絕絕魂寺中了!你們且看看,你們寺主以及幾位同伴,正在搖頭歎息你的無能呢!哈哈……………’ 範漸聞言,不自主轉頭一看。

     不料—— 背後十餘丈處,果然站立着數個同伴,而先前那些枯林石山,卻不過是疏疏落落,幾小堆而已。

     莅漸陡然一式金鯉倒穿波正欲退出陣外。

     可是—— 他身形乍動,卻已陡感急勁撲體,對方老人笑聲跟着傳起:‘範堂主别忙,你不是要與老夫大戰幾百招嗎?請快接掌吧!’ 範漸被襲大驚,連忙急打千斤墜,閃避來襲敵掌。

     他身形乍定,舉眼一看,面前已經站立那糟老頭,一雙怪眼正眯成一線,一付不屑的神态。

     範漸一見敵人,頓時鈎起滿腔怒火,喝聲:‘老鬼繳上命來!’ 鋼臂一抖,手中鐵煉抖得筆也似直,一式‘流星閃電’,挾着萬鈞威勢,立即狠攻過去。

     範漸功力,出自古墓屍魔真傳,兩儀魔功已趨巅峰,這一招又是挾怨而發,端得威猛無俦! 嶺南樵子早已知道對方之根底,微微一笑之後,反手撤出一柄二尺餘長的鐵夾回攻過去。

     他人怪,兵刃也怪,這支鐵夾,表面上生像是拾荒用夾子,尖端叉分為二,卻又犀利無比。

     老樵子自昔日發誓不開殺戒以後,整整六十年,未再動用此獨門兵刃,此刻因對方乃不世魔頭,又見強敵環伺,乃撒下此怪兵刃迎敵。

     嶺南樵子一出手,便施的一路古怪招數,鐵夾忽真忽戮,時砍時絞,詭奇無比,兼之身形奇快,離奇飄忽,因此威力大增。

     而耗力甚多的範漸,那敵得住對方這陣子猛攻,一時焦急過度,手腳緩了一緩,立失先機。

     邱氏二魔見上司失利,雙雙虎吼一聲,各舉兵刃,加入戰圍。

     雖然老樵子以一敵三,不過由于三兇均先前耗力甚多,再加上樵子本身功力卓絕,是以仍居上風,時時迫得三兇狼狽萬分。

     隻是—— 老樵子卻也無法再分心,去注意陣勢了,更無法顧到雲宗文了。

     這時—— 由于雲宗文亦無法分身他顧,因之,一場重重的危險,已迫近二人。

     隻見三名貌相兇惡的匪徒,掠近混元陣外圍,各舉鐵棍,迅速的向那排堆而成的枯枝挑去。

     眼看這些枯枝若被挑去,到混元陣必将大失其妙用,無形中也将會加重了老樵子之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

     陡聞一聲勁叱:‘無恥匪賊照打!’ 聲到勁到,三縷急勁,挾千斤之勢,破空射到。

     變生俄頃,三兇徒萬未料想到本寺重地,會有其他敵人侵入,更何況幾位手中要人還一旁監陣。

     因此驟不及防,齊皆中的,三聲慘嗯傳起,登時仆倒地上,由于中在要害,竟全橫屍當場。

     一旁掠陣的絕魂寺匪徒,乍見同伴慘死,不由齊皆大驚失色。

     他們驚的是,這突而其來之人,不但能通過寺外各處陷阱,侵入寺内,而且暗器之精,竟連寺中二流高手,朱氏三怪也躲不過,足見來人功力之高,已非泛泛。

     而當他們不約而同地大喝:‘何方小子膽敢擅入禁地?難道是嫌命長……………’喝聲未了,而入眼翻身落地之敵人時,更覺無限驚異與憤怒。

     但見現身之人,竟是個氣宇不凡,猿臂蜂腰,年約弱冠的後生武士。

     以一個後生小子,能入得絕魂寺,而又手發即傷三高手,不但令絕魂寺中人,大為震驚,就是傳之江湖,亦會換來一陣欽佩。

     此時,諸匪中以一個面容枯瘦的兇徒為主,此人正是身居鬼門關副堂主的九頭獅子張其。

     張其踏前喝聲:‘擅闖本寺的小狗是誰,快快報名受死?’ 對方少年卻劍眉一軒,冷笑道:‘太爺鐘景銘,正是專程破你匪寺而來,還不叫出千面如來讓……………’ ‘小狗你找死!’ 張其手舉六十斤重的鬼斧,掄招便攻,他天生膂力過人,又使得重兵器,這一出手,聲勢吓人之至。

     但對方少年卻冷冷一笑,不慌不忙,不閉不避,就在張其斧頭将到未到之刹那,陡然手一翻,一掌擊來。

     張其見對方竟敢赤手空拳,迎擊自己,不由惱羞成怒,殺機陡增,暗忖:‘狂莽小子,看你能接得幾招!’ 手法一變,劈、打、斬,陡然變化三招,招招威猛,招招兇狠。

    然而鐘景銘卻是以逸待勞,絲毫未将對方這三招狠攻,看在眼内。

     隻見他欺身進步,身形曼妙無比地,從張其淩厲斧招中闖入,右手如鈎,扣向張其握斧脈門,左手一彈,骈指戮向張其肋下鑽心重穴。

     張其招式落空,發覺敵人攻勢近體,不由心頭大震,連忙傾身挫步。

     不料—— 他這一挫步卻更糟,竟是迎向對方左指點穴招數,他發覺已遲,猛覺肋下一痛,一聲痛哼未出,人已失卻知覺。

     人影乍合倏分,鐘景銘舉手之間,登時點倒了身居副堂主的張其,這身奇特的神技,頓時震懾住全場匪徒。

     鐘景銘刃随身進,就在制倒張其同時,手舉一柄七寸長的利匕,已經迅速的欺身戮向張匪咽喉。

     張其神志已失,那還能夠閃避,一聲沉哼,登時血箭四射,應匕而死。

     鐘景銘手毀九頭獅子之刹那,倏聞耳際傳來一陣細微但卻清晰的聲音‘小狗死期已至,還不跪地讨饒嗎?’ 鐘景銘聞言,劍眉怒剔,冷笑道:‘别在那兒徒逞口舌之能,有種的出來見見真章,方知……………’ 話猶未了,突聞一股淡淡幽香,撲鼻沁脾,鐘景銘異香入鼻,登時心頭大震,暗叫一聲‘不好!’忙屏神閉氣。

     可是他反應雖快,卻快不過絕魂寺這種烈性的迷藥,但覺腦際一轟,軀體已如推金山,似倒玉柱般,栽倒地上失去知覺。

     鐘景銘身形甫倒之際,身旁不遠傳來雲宗文一聲怒叱,以及震天價一陣巨響,刹時塵沙漫天。

     塵沙掩蓋了鐘景銘身影,也阻住了正欲撲殺鐘景銘的三個匪徒。

     雲宗文與幽冥尊者對拆了數百回合,劇戰半個時辰之後,始終是棋逢敵手,難以分出高低。

     這幽冥尊者久戰無功,不由激起兇性,一連拍出三記強勁,追擊敵人。

     這樣三掌,掌掌威猛,掌掌淩厲,忽柔忽剛,或柔中蓄勁,竟是他生平唯一自負無敵的追魂七煞功。

     追魂七煞功為漠南絕技之一,掌勁随心收發,剛柔任意控制,但無論剛柔,均有裂石開山,陷堅腐物之無比威勢。

     雲宗文處身魔巢,地想速戰速快,無如對方卻是功力深厚,藝業奇特的傑出高手,那能在短時間制伏對方。

     當他一見對方狀極拼命之時,為恐陷入兩敗俱傷,或因自己耗力過多之際,給敵人于可乘之機。

     是以—— 他不敢硬接,忙施展閃電幻形步閃躲。

     隻是,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而又身懷奇藝的少年傑才,本性高傲,那能一避再避,不敢還手,給對方以譏笑的話柄。

     因此—— 當他連躲二次,而對方又二度掃掌攻來時,不由激起萬丈豪氣,勁叱一聲,揮左掌打出一股強勁。

     雙方潛勁一絞,均被對方強猛勁道,震得倒退數步,方勉強穩樁住步,但彼此耗力頗多,一時氣促血湧,非經一陣子調息,無力再戰。

     可是—— 就在二人掌力激起的風沙平息刹那,雲宗文甫欲吸氣調元之際。

     蓦地—— 一聲斷喝起自背後:‘高小狗接招!’一蓬急勁猛襲過來,急勁狂射中,突又噗噗發出二聲微響,登時異香彌空。

     雲宗文乍覺有人倫襲,忙一個黃龍轉身欲架來招,不料百忙一疏,竟爾中計,鼻中已吸入了香味。

     雖然他身懷辟毒靈珠,又曾服過空玄上人遺寶辟毒丹,照理應是萬毒不侵。

     然而—— 一則他剛才接了幽冥尊者一掌,耗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