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聚英樓上

關燈
歎道:“雷兒才十四歲,如果他不長得這麼大,他應該還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但卻想不到服了太陰神乳之後,為何還會中此‘神毒’,而年輕輕的就要發狂夭折呢?” 陳方看鄭雷,此時既不聽話,亦不聽琵琶聲的指揮。

    但小霸王周銳等十人,眼看就要逼近雲霧狂人,說不定随時随刻都會喪生在他的獨臂下,周銳等雖非好人。

    但總不能眼睜睜看他死在外人手下。

     于是陳方一個縱身,就搶先邁過衆人,向雲霧狂人欺進,出手就是一招“過山蛟龍”,掃劈而出。

     她想:“雲霧狂人負傷隻剩獨臂,憑我陳方接他四五十招,想來總不會有多大問題。

    ” 雲霧狂人此時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落得如此下場,他早已無顔面返西域,他隻想多殺一人就多賺一個。

     他眼看陳方到來,心想能在被鄭雷殺死之前,先将鄭雷的媽媽除去,這一票卻是一筆外快,非好好撈到不可。

     他出手就是一招殺着“下海斬蛟”,閃電攻截扣至。

     陳方的一招“過山蛟龍”,是一招非常詭的毒着,然而雲霧狂人的一招“下海蛟龍”,正如打蛇打七寸,恰是陳方這一招的克星。

     幸而雲霧狂人隻有一隻手,他右手隻能使出半招,另外左手的半招,卻是用足代替,足究竟不如手,所以勁道威勢都差一些。

    饒是如此,陳方的右腕,險些就被他扣住。

     指風擦過陳方脈門,隻感到辣辣生痛,陳方縮手翻腕,陷的一圈之後,右臂平伸,左臂一抄,又一招“戟指東南”輕靈攻出。

     雲霧狂人把周銳十人都不放在眼裡,但對陳方他就要謹慎多了,他左臂傷痛未愈,單獨一隻右臂,究竟還不太習慣,所以這一次他來個出其不意,縱身仰射,不用手純用足,一勢“鴛鴦連環”,左足踢陳方右腕脈門,右足則直點她胸前大穴,又狠又準,逼得陳方險象環生。

     陳方滴溜溜一轉,象風車一樣的轉了開去。

     周銳趁機跳到二人之問道:“恩人請退,我上清鎮四幫人派,豈能容旁人在這兒撒野,殺敵之勞,豈能假手于他人,看咱們宰了他。

    ” 陳方明知他們非雲霧狂人的對手,但衆目睽睽之下,又不便明言,這一遲疑之間,周銳等十人,己把陳方撇在包圍圈之外,迅速向雲霧狂人逼近。

     已經到了攻擊位置,十人一個暗示,眼看就要同時出。

     倏然,陳方發覺在窗口上的鄭麗絲,流着眼淚,流露出至情的神色,彈出的琵琶聲,似高山流水,似慈母低訴,似春風送暖,似落花墜地,聲音之動人,連鐵石人兒亦會為之泣下。

     在這一曲琵琶怨之下,鄭雷頂着缸,不知何時,一個飄身,好象“穿楊拂柳”已經閃過十人,站在雲霧狂人的面前。

     雲霧狂人一愣,但是他知道鄭雷此時,因受琵琶聲的心靈感應,在神志模糊不清中,呈現一種矛盾的紊亂,如果他搶先出手,必然激怒鄭雷,所以他靜候鄭雷的變化。

     鄭雷看來,似乎對雲霧狂人還無敵意,他左手指頂着銅缸,右手仍撥轉着缸沿,銅缸仍在指上轉動如風,他象江湖賣藝人似的,靠着十人,繞場走了一圈。

     十人看看他搖搖欲墜的頂着銅缸,都怕銅缸掉下來會砸死人,紛紛後退,包圍圈無形中又放大多了。

     鄭雷第二圈剛剛走一半時,大家都凜然震驚起來,原來一缸滿滿的酒,突然在熱騰騰中鼎沸翻滾起來。

     倏然,鄭雷雙手十個指頭托着缸底,缸内立刻升起十股水箭,快如流星橫飛,齊向雲霧狂人射去。

     這十股水箭怪得很,就像捕魚網似的,一下就把雲霧狂人罩在中間,雲霧狂人燙得在網中奔來奔去,但是就是無法跑出魚網之外。

     雲霧狂人既然無法逃脫,就隻好幹脆不動,運功站着承受,等一缸酒噴完,他已經全身紅腫起泡,奄奄待斃的坐在地上了。

     但鄭雷卻無殺人的兇殘現象,他好像一個天真純樸的小孩一樣,傻傻的笑了幾笑,并未出聲,将銅缸翻過來一扣,把雲霧狂人扣在缸裡。

     然後灑脫的抖了幾抖,随着琵琶聲的呼喚,走進聚英樓,就向樓上走去。

     陳方亦趕快随在他身後,陳方等十人,除留了兩人看守銅缸以外,八人亦全随着鄭雷上樓,準備一盡地主之誼。

     街上先退得遠遠的衆人,又慢慢聚了攏來,他們除了佩服陳方一女子,武功如此奇高之外,對于鄭雷,他們就完全把他看成天神下降,他表現的不是武功,而是高不可測的仙法了!食色性也,鄭雷幾天不飲不食,現在看到這樓上擺了十二桌酒菜,他本能地就坐下大吃大嚼起來。

     翠谷狂龍861—— 他這時不用筷子,兩隻手如風卷殘雲,左手進右手落,右手進左手落,而此時亦與衆不同,連嚼都不嚼,整隻雞鴨進嘴就不見了。

     他吃了一桌又一桌,整整十二桌都吃了個遍拍,拍肚子,似乎才覺得舒服了。

     周稅等八男三女,始終在一旁驚愕的看着,陳方則一直跟在鄭雷身後。

     陳方等他吃完了,才慈祥地道:“雷兒,你吃飽了嗎?” 鄭雷點了點頭,陳方和鄭麗絲突然大為驚喜。

     因為自鄭雷中了“神毒”以後,他雖然有時亦能接受指揮和控制,但卻從來不知回答,像這樣有知覺的點點頭,還是第一次。

     陳方驚喜之下,立刻又道:“雷兒,你感到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鄭雷對這句話卻毫無反應,亦不知是聽不懂,還是說不出什麼地方不舒服? 鄭麗絲及用琵琶聲催他,他仍然是好好地望着陳方,然後伏在桌上,就呼呼大區起來。

     陳方和鄭麗絲都知道鄭雷太累了,陳方流着眼淚替鄭雷牽動着衣衫,鄭麗絲也停止彈奏,流着淚走近鄭雷身邊,一個是母子之愛,一個是夫妻之情,這都是人類中最珍貴的愛,但是她們二人都知道鄭雷就會死去,這豈非人間最悲慘的事o。

     周銳等立即又吩咐重整杯盤,添加酒菜,他們分賓主而坐,勸慰陳方和鄭麗絲多進酒菜,于是談論起,雲霧狂人人侵中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