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萬石山莊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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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走出洞外,一聲珍重出口,身如鷹翔雕飛望峰下掠去…… 且說雷音谷主自石夫人贈藥辭别出廳而去,他乃枭雄巨擘, 秉心多疑,深恐為石夫人毒害受制,懷藥不服,意欲以本身深厚内功驅毒。

     雷音谷主紫腫更甚,痛療加劇,雙臂沉重,幾乎擡不起來,心中憂急如焚。

     闵希骞咳了一聲道:“谷主,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雷音谷主道:“賢弟有話請說,為何如此拘謹?” 闵希骞道:“石夫人所贈之約不妨一試,屬下以為谷主太小心了,黃山倘需加害谷主與屬下等未必如此卑劣,何況黃山之外,強敵逼伺,自顧不暇,終須借重本谷,他安有不知輔車相依,盾亡齒寒之理!” 雷音谷主長歎一聲道:“賢弟之言極是,須知一朝-蛇咬,三年怕井繩,本座昔年出道未久,險為-友人暗害,為此長懷心中!” 說時取出石夫人賜贈丹藥服下。

     須臾,便感痛癢稍減,知此藥對症,不禁心中略寬。

     突見廳外踉跄走入方信韓崇彪兩人,雷音谷主及門下目睹兩人失去一臂,袍袖血污,面無血色,不禁駭然動容。

     雷音谷主忙喝令門下将兩人扶住居室躺下,賜服傷藥,問出經過詳情,歎息一聲道:“邢果非易與之輩,網羅能手之衆,武功無不卓絕詭異,方信韓崇彪兩人一身武學不弱,怎料不堪一擊!” 言下郁郁不樂,不時長籲短歎。

     闵希骞等人知谷主心事重重,先是孟翠環及田大姑小青小紅于洞庭石清離去之後便下落不明! 再是護總法閻子明白黃山趕返雷音谷途中無故失蹤。

     如今又悉石夫人傳言得知雁蕩雷音谷基業已蕩然無存,此無不是邢無弼所賜,由是對邢無弼無弼怨毒入骨,誓不兩立,此刻寄人籬下,備受冷漠,一代枭雄,怎甘受此。

     他們不知雷音谷主最痛心疾首的無過于孟翠環失蹤,因雷音谷主與孟翠環有一段極不尋常的淵源。

     一天過去,雷音谷主雙掌痛癢雖減輕不少,兩臂卻仍不能運行自如,心内急燥不已。

     暗中切齒痛恨道:“日後老夫如遇上鄂祖東,不将其寸磔淩遲,難消此恨。

    ” 忽聞門下報稍石夫人求見,雷音谷主不禁一怔,忖道:“時近三更,暮夜時分求見必有要事!” 立道:“本座出迎!” 雷音谷主迎之于大廳落座後,發現石火人神色激動,不禁大感訝異,含笑道:“石夫人深夜造訪,不知何事見教?” 石夫人道:“方才接獲外子傳訊,兇邪今晚四更時分必大舉侵犯,外子為釜底抽薪計,在山外施展聲東擊西之計,一則可減弱來犯之敵銳氣,再本山也可有從容布署之機,特來相告請嚴加戒備……” 說着目光忽落在雷音谷主一雙手掌上,接道:“不知谷主傷愈否?” 目光中泛出一絲詫異之色。

     雷音谷主知為石夫人察破,不禁面紅耳熱,郝然答道:“老朽欲試用本身真氣逼驅傷毒,以緻耽誤,服下夫人之藥後,靈藥異常,現已減輕不少。

    ” 石夫人微微歎息一聲道:“倘立時服用,此刻當已痊愈,若耽誤失時,毒必侵入内腑經絡,非期以七日,無法愈可如常,但也不要緊,谷主手下不乏好手,諒兇邪亦不緻侵入此處!” 說着起立告辭,接道:“外子今晚必然返回與谷主相商拒邢 大計!” 雷音谷主送走石夫人後,即命門下嚴加戒備,布樁四外,隻聽天際遙處不時隐隐可聞長嘯,不知是否兇邪所發或為黃山彼此之間相互傳訊。

     天色已近四鼓,雷音谷主與闵希骞立在庭外低聲談論,忽見石夫人挾着石中輝匆匆奔來,身後尚随着一勁裝捷服黃山高手。

     雷音谷主發現石中輝昏迷不醒,不禁大驚道:“莊主為何人所傷?” 石夫人道:“外子被掌傷内腑,為老身點了昏穴帶回救治,強敵分數批大舉侵襲,谷主門下若欲相助,可命本山弟子領路阻截!” 雷音谷主忙道:“敝谷門下聽侯差遣。

    ” 石夫人望了身後勁裝捷服漢子一眼道:“王華,你引雷音谷主門下趕去梨花鳴應敵!” 說時抱着石中輝疾速離去。

     此正鸠占鵲巢大好良機,無奈雷音谷主雙掌紫腫不愈,石夫人石紅芍母女二人武功似高不可測,何況強敵居然掌傷石中輝,自己能否撐此危局…… 雷音谷主心内矛盾異常,卻屬強弩之未,不禁油然泛起歲月不饒,英雄老去之感,暗中感喟一聲,随命闵希骞率領半數高手相随那黃山門下匆匆迎截強敵。

     那敗破荒涼道觀内粉面伽藍廖金吾正注視在三具草人之前本命星燈上,不但石中輝燈焰比昨晚更明,而且申茂林端九峰那兩盞本已點弱的燈焰,又複明亮,不禁大感震驚。

     殿内除八名手執法器匪徒外,尚有同黨多人凝目注視在法壇上。

     廖金吾面色一變,道:“在下此一驅命魔魂大法百試百驗,無一錯失,怎地遇上如此怪事,莫非宓總管送來的海底名冊記述的生辰八字不實麼?” 匪徒中忽有一老面濃須老者道:“廖老師,我等應改弦易轍才是,守株待兔未免不智,範海平老師等人潛入孽龍潭久久未回,諒已遭毒手,宓總管亦久無音訊……” 廖金吾冷冷一笑道:“鄭老師計将安出,在下洗耳恭聽。

    ” 鄭姓老者見廖金吾神色不善,已是怨毒在心,冷笑道:“分兵五路,大舉進襲黃山!” 廖金吾臉色數度變易,顯然掩不住他對鄭老者内心之痛恨,然卻颔首道:“就依鄭老師之見!” 手持令符一支,遞向鄭姓老者,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