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劍出手老魔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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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寒魂飛,用手一捉瞿福壽臂腰,一聲走字出口,雙雙穿空拔起。

     五長發人同聲大喝道:“那裡走!” 蒙面老叟道:“讓他去吧!” 施雷瞿福壽兩人去如流星曳空,轉瞬杳失無蹤。

     蒙面老叟手指一緊,隻見指縫間冒出一股腥臭中人欲嘔青煙,發出嗤嗤慘鳴。

     須臾,青煙散盡。

     蒙面老叟五指一舒,道:“老朽知道尊駕若不殺邢無弼,邢無弼必殺尊駕無疑,白眉蜂尾并不可恃,無法殺盡天下武林人物,要知邢無弼已非當年吳下阿蒙,尊駕不亟作此圖,競到處結怨樹敵.豈足以成大事!” 說着轉身飄然走去。

     中屠懷遠以目示意五長發人。

     五長發人立即會意,縱身疾躍而去,意欲阻住蒙面老叟去路。

     青衣蒙面老叟腦後似長了眼睛一般,大袖倏地回撩。

     五長發人同聲發出悶哼,身形為無形罡力卷撞得倒翻了回去。

     蒙面老叟如同飛鳥般飄落在河面,施展登萍渡水輕功,越過對岸,杳失在濃翠綠葉中。

     五長發人身形沉樁定住,目露惶恐之色。

     申屠懷遠沉聲道:“速召回人手!” 一長發人振吭發出一聲尖銳刺耳長嘯。

     申屠立時随風飄傳開去,片刻,隻見多人紛紛趕來。

     申屠懷遠目光如電,喝道:“尚有七人何在?” 隻見一面如朱砂,目光閃爍的中年漢子躬身禀道:“門下擒住一名邢無弼同黨,問出邢無弼在武侯祠内,急急率衆趕往,邢無弼突然現身,門下等無能終為邢無弼逃出重圍而去!” 此人雖未明言,不言而知七人巳喪身在邢無弼無影鬼刀之下。

     申屠懷遠神态激動,面色鐵青,怒血沸騰,切齒恨恨出聲道:“邢無弼,老朽若不把你锉骨揚灰誓不為人!” 一長發人道:“山主,如今我等應前往何處?” “青城!” 申屠懷遠話落人出,疾逾飄風般率先奔去。

     衆門人不禁相顧愕然。

     殊不知申屠懷遠心情異常沉重,連日來頻遭挫折,非但圖霸武林渺茫無望,而且連擒誅邢無弼也無法穩操勝算,怎不令他憂心如焚。

     赤靈觀主施雷與大涼歸元寨主瞿福壽兩人逃回武候祠,途中發現屍多具,自己這方的人還有申屠懷遠門下,死狀厥慘,不禁駭目怵心。

     返回武侯祠才知邢無弼業已前往青城,施雷黯然一笑,道:“邢令主大勢巳去,我等甚難為力,奉勸瞿兄,不如返回大涼納福家居,尚可保全令名!” 瞿福壽詫道:“觀主亦有回轉苗疆之意麼?” “非是貧道不能全始全終!” 施雷歎息道:“那蒙面老人收去申屠懷遠身罹之僵蠶蟲後,貧道本命真元已受重創,何況貧道左掌蜂尾劇毒未解,尚欲恃強妄為,日後恐死無葬身之所!” 瞿福壽點了點首道:“如此瞿某先行告辭了,帶來手下多人,怎麼一個未見,瞿某意欲相尋後再定行止!?” 說着抱拳一揖離去。

     一條身影翩然掠入,赤靈觀主施雷凝目望去,卻是那蒙面青衣老叟,不禁大驚失色。

     蒙面老叟道:”老朽并無惡意,不必害怕!” 自搬過一把交椅在施雷對面坐下,黑巾内目光炯炯如電逼射在施雷那雙左掌上,歎息道:“施觀主雖以深厚的功力将蜂尾劇毒遏阻在左掌上,但最多尚能抗拒兩個時辰!” 施雷暗道:“此人突然現身用意難明,不可不防!” 當下笑了笑道:“最壞不過也隻有自斷一臂,貧道又有何懼?” 蒙面老人朗笑道:“蜂尾難除,元蠱反噬之苦更非人所能禁受。

    ” 施雷目露恐懼之色道:“尊駕此來真正用意但求明白!” 蒙面老人道:“當年喪身在白眉蜂尾之下的武林精英不勝屈指,所以老朽發下宏願,研悟如何解救白眉蜂尾之策,但白眉蜂尾,兩者兼施,刹那間已自無救,老朽隻有解救蜂尾之毒着手,是否靈驗,那有待觀主一試便知了!” 施雷道:“如何解救?” 言下意未深信。

     蒙面老人哈哈大笑道:“施觀主,老朽方才說過并無惡意,否則就是十個施觀主早就死于非命了!” 施雷冷笑道:“這也未必見得,若以真實武功相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真的麼?” 蒙面老人緩緩立起,笑道:“老朽亦以一手對敵,免得觀主心有不服!” 施雷目睹蒙老人左手叉腰,右臂舒垂,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内,不禁心頭火發。

     右臂一掄,以臂作劍,五指箕張攻去,點、截、扣、斬、無一不是辣毒玄詭絕招。

     蒙面老人身形一側,閃讓了片刻,右手疾揚,五指迅如電光石火扣住施雷腕脈要穴上。

     施雷隻覺行血急逆回攻,胸内一陣撼震,如受千斤重擊,眼前一黑,狂叫了聲,昏死過去。

     蒙面老人點了施雷昏穴,挾在協下,面向門外輕笑道:“姑娘請進!” 門外突翩若驚鴻閃入塵絕人寰少女,正是胡薇蘭,向蒙面老人盈盈拜了下去,道:“晚輩叩見嚴老前輩!” 蒙面老人呵呵大笑道:“老朽知道瞞不過姑娘,翔飛有此如花美眷還有何求!快快請起!” 胡薇蘭不禁霞飛雙靥,盈盈立起,道:“晚輩受翔弟之囑,如在武侯祠相遇老前輩,懇求老前輩助宋傑一臂之力!” 嚴冒陵不禁一怔道:“老朽真是無所不能麼?” 胡薇蘭知嚴冒陵在說笑,道:“知師莫若徒,翔弟不會說假話。

    ” 嚴冒陵呵呵欣笑道:“這話是他親口說的麼?” 胡薇蘭莊嚴答道:“翔弟對老前輩敬若天人,時刻在念,四明得老前輩留書後,常恨未能親聆教益,至今猶未釋懷!” “難得!難得!” 嚴昌陵長歎一聲道:“這孩子與老朽一見投緣,根骨秉賦特異,過目不忘,是以老朽不惜傾囊相授,視作衣缽傳人,但君子不奪人所好,故老朽礙難出口而已。

    ” 胡薇蘭嫣然微笑道:“授業雖有先後不同,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舒太夫人屢屢告誡翔弟是言,翔弟亦是誠厚君子,怎敢或忘!” 嚴昌陵聞言深深感動,不禁目中涔然欲淚,颔首道:“這話老朽相信,由于翔飛至孝感天,其父亦必重見天日,合家團圓!” 胡薇蘭不禁驚喜莫明,道:“老前輩可否見告舒伯父現在何處?” 嚴昌陵搖首答道:“天機不可洩露,凡事欲速則不達,如此對翔兒未必沒有好處,老朽同你前往青城,走!” 挾着施雷與胡薇蘭雙雙走出武侯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