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喪鐘驚醒巫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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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畢竟有限。

    ” 文束玉樂得賣賣威風,頭一搖,肅容堅持道:“不,主帥不前士卒焉能用命?本座決意親自出手,也好叫今夜這批老家夥知道一件事:天龍幫,并不是沒有人在!” 文束玉說完,身子一轉,飛躍下樓,揮臂一聲高呼,率領着張龍以及三十三名天銀護法,徑自向宮後飛奔而去。

     七巧仙姑看得不住點頭,她忽然轉向馬、祈兩堂主低聲問道:“這一邊,金銀兩堂能不能對付?” 馬堂主答道:“敵我勞逸異勢,支持下去,應無問題!” 七巧仙姑頭一點道:“好!那麼本座就抽身也趕去後山看看!” 她心想:幫主對這小冤家一直未能完全放心,今夜,刀對刀,槍對槍,最現實不過,小冤家如能真個賣命,最後考驗便算完成,那麼,我也可以讓出第一副幫主之位,退居幕後去跟幫主一起參修了。

     龍宮後山,殺聲震天,火把照耀如同白晝。

     文束玉率衆一路奔向後山時,心中暗忖:夏紅雲、上官蘭、歐陽音等三個妮子不知今夜來了沒有?三個妮子,也是三把好手,其刁鑽靈巧處,有時且為老一輩所不及,照情勢衡斷,應無不來之理,如果來了,但願三個妮子不要有誰受傷才好。

     文束玉思忖着,腳下不停,身形如飛,眨眼未至後山惡戰現場。

     文束玉為求全盤形勢之了解,抵達後,揚臂約住身後衆人,藉一排林木蔽身,閃目朝着廣闊的鬥場中望去。

     鬥場中追騰逐北,混亂異常。

    天龍幫天天和天金兩部護法約七八十人,鬼爪、流星方面,亦有三十人以上。

    除鬼爪、流星。

    芙蓉、飛花、普渡等人外,另有僧道俗不等約二十餘名。

    文束玉對這些人一個不認識,不過,他憑想象,不難知道這些人可能全是當今各派之掌門。

    所以在人數上,雖然天龍幫大占便宜,但戰況仍以正派方面稍居上風。

     由于敵我雙方人數過衆,文束玉一時也分不清誰是誰。

    他隻能清楚看出兩三人,僧人中聲勢最煊赫者,大概是普渡上人;一個滾球似的矮胖子,顯系流星拳;另外一個精瘦漢子,招式毒辣,當之者非死即傷,看上去則極像鬼爪抓魂手。

    文束玉沒有看到五月花、素衣仙女、萬花公主等三個妮子,也沒有看到鬼谷子胡老兒。

     另外,在東南角,有着一組與衆不同的戰局。

    十多名天金護法,走馬燈似的圍攻一名教人,被攻者是一名體軀魁梧的漢子,臉上紗巾飄拂,面目無法分辨,七巧仙姑說得不錯,這位神秘的蒙面人果然猛銳異常! 文束玉看清全場戰況後,不禁甚為躊躇。

     他并不是懷疑鬼斧老兒的安排,也并非擔心不是這名蒙面人的敵手雖然,依他估計,要戰平這名神秘客,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事文束玉猶豫的是,他這一下場,整個正派方面如何承受得了! 跟在他身後的,就是三十三名天銀護法。

    這批天銀護法雖較天天,天金護法略遜一籌,但畢竟隸屬天龍堂,放去江湖上,仍不失為一流高手;正派方面現下之優勢有限,這批天銀護法們一旦參戰,正派方面之優勢,勢将無法保持。

     這是一點。

     其次,他一出去,十多名圍攻蒙面人的天金護法馬上可以騰出身子,對正派方面而言,更是一股強勁壓力! 尤其可怕的是,宮中那一批精銳的解語劍手,尚還未見露面一一那p一群,不論一套解語劍法有否練成,既憑各人原有之武功,他們都比眼前這班護法強出甚多在這種局勢之下,他如加入正派方面,兩下裡還馬馬虎虎可以扯個平手。

     饒得如此,他仍得先将蒙面人盡速救出重圍,奮力先消滅掉部分天天或天金護法,等會兒那批劍手出現,才有一決雌雄之望,若照鬼斧老兒吩咐,下場幫倒忙,正派方面豈不要有全軍覆沒之虞? 可是,鬼斧卻又交代得那般堅定…… 文束玉不敢将思考時間拖得太久,最後咬咬牙決定認命了,他覺得既然鬼斧為己方兩大智囊之一,他就該相信到底。

     文束玉計議一定,立即将寶劍一揮,飛身撲入戰場。

     他知道,隻要那批接受訓練中的解語劍手不現身,就是加上三十多天銀護法,對正派方面一時也不緻構成多大威脅。

     文束玉撲出,三十三名天銀護法緊跟着随後撲出。

     文束玉回過頭來大叫道:“張龍,你站去一邊!” 任場中殺伐如何激烈,文束玉這一叫,張龍算是安全了。

    文束玉聲音很大,正派方面,應該人人聽得到;而天龍幫這邊,自無危及本幫一名天天弟子之理。

     文束玉關心張龍,另外還含有一層作用,就是他想藉這一喊,順便觀察一下正派方面見他現身之後的反應如何。

     結果,他證實鬼斧老兒的安排,大概再無更改餘地。

     何以故?因為正派方面沒有一人因他現身而露出喜色這說明,雙方之間,仍是“敵人”。

     不過,話雖如此,文束玉依然沒有直接奔向東南角。

     他想先打聽一下那批劍手的消息再說,所以,他奔去的,是那位尚在停職期中的天龍堂主曹大年。

     奔近曹大年,文束玉高聲問道:“喂,曹堂主,司徒威他們,你說系受幫主手令征調,目下形勢如此,怎麼還不見他們出面?” 曹堂主雙掌一推,逼退一名老年叫化,掠身過來匆匆回答道:“等劍” 剛剛說出“等劍”兩個字,那名老年叫化已然緊逼過來,曹堂主無法說下去,返身自救要緊,遂又跟那名老叫化戰成一團。

     等劍?文束玉迅忖道:難道天絕掌壽歸壽老兒是約定今夜這個時候返宮? 這一點,頗出文束玉意料之外。

    在利弊上說,可謂互有得失。

    從壞處想,可知該批劍手業已訓練完成;好處呢?好處就是:希望壽老兒誤過今夜歸期。

     不等到寶劍不出戰,文束玉一聽,幾乎笑出聲來,不是麼?這與橫着竹竿進城的笑話有何分别? 練就一套上乘劍法,卻非劍不戰,若因此鑄成敗局怎辦? 但是,文束玉再一想,馬上知道自己錯了,所謂“千軍易得,一将難求!”中選授劍之各級護法,原來為各級護法之精英,一套無上劍法,“受”“授”兩不易,魔女顯系舍不得輕易折損良材故也! 知道那批解語劍手一時不會加人戰圈,文束玉精神來了! 當下一聲大喝,猛向東南一角撲去。

     他向那群圍攻蒙面人的天金護法高呼:“天金請護法通統退下,待本座來戰此人!” 文束玉見蒙面人空着雙手,當下也就還劍入鞘。

    等一幹天金護法騰身讓出,立即單掌一圈一拍,以一招遙叩天阙向蒙面人正面攻去。

     文束玉在拳掌方面雖非大家,然因年來本身功力大進,故勁道方面,也随之日見淩厲。

     他滿以為,蒙面人一定深知這一掌厲害所在,可能不會硬拆硬接,可是,結果卻是大謬不然。

     蒙面人哈哈一聲狂笑,單掌一翻,竟以同一招式兜迎而上。

     文束玉騎虎難下,隻好暗勁猛催,奮力拍去。

    兩掌接實,發出蓬然一聲巨響。

    蒙面人腳下松動,倒退一大步,文束玉則全身飄浮,連退三四步之多,方才勉力穩住身形。

     文束玉固然吃驚不小,自動留在四周助威的幾名天金護法更是不期一聲駭呼,大有立即搶出之勢。

     文束玉受激之下,豪氣突生,扭頭大喝道:“用不着你們來!” 那些天金護法一聽到文束玉的大聲呼喝,果然不再上前,不約而同地用驚訝錯愕的目光對文束玉注視,似乎是說:“隻憑你一個人打不過他,不如我們一齊動手。

    ”但他們隻是那麼想,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加強戒備,以防再度發生意外,但也不免為他們這位年輕的第二副幫主杞人憂天。

     文束玉喝出一聲,身形起處,再度飛撲而上。

     他知道,今夜這一戰,萬萬使氣逞強不得。

    按照鬼斧老兒事先的交代,他和這名蒙面人交手,将是真打而非假打;既然必須認真,當然就得盡出所能。

     所以,文束玉于再度撲出時,曲腕一翻,已将那支紫玉長箫電掣在手。

    一箫在手,氣勢自是大大不同。

     斷腸三十六式一經綿綿展開,頓若雲湧浪騰,在一招緊似一招的淩厲攻勢下,那名神秘蒙面客立被逼退三丈有餘。

    但是,事實最後證明,文束玉雖取得一時上風,卻并不代表敵人已失去還手之力。

     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