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步步危機處處過

關燈
然死了,以緻引起他人事無常之感喟,那倒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

    不過自己咒自己,一樣不是滋味,同時也無此必要。

     可是,天下事有時難說得很,文束玉方自暗感出口不太高明,那知竟然意外地收到了最佳效果,隻見那老者臉色一變,睜大雙眼道:“那年輕人橫死在路邊是不是?” 文束玉閉目一歎道:“可不是”他來不及整理思緒,隻有先幫一腔再說了。

     老者頭一搖,無限感喟地道:“短短的十來天,這已經是第五條人命啦!” 文束玉暗吃一驚,失聲道:“怎麼說?” 老者也頗意外道:“這些事您不知道?” 文束玉正好待設詞解釋,老者忽然噢了一聲接着道:“對了,您是路過此地,也許還沒聽人提起,事情是這樣的:自十數天前開始昭關這一帶,忽然連續發生好幾件無頭公案,死的都是二十來歲,人品極其端正的年輕人,到昨日為止,共計是四起,現在再加上您昨天在路上看到的一起,先後湊起來不是已經五起了麼?” 文束玉也顧不得前後矛盾,急忙問道:“被害者死狀有無共同之特征?” 老者搖搖頭道:“沒有,據目睹者說,死者有的雙睛遭挖,有的雙手遭砍,還有一人似乎是給打嘴巴打死的,身上别無傷痕,滿嘴牙齒都給打得幹幹淨淨。

    ” 老者歎了口氣接着道:“一般兇案不外乎财、色和仇殺,可是,從這幾件兇案上卻一點也看不出頭緒來,唯一的可疑之點,也許就是死者都死在戶外。

    ” 文束玉心想:昨日那名老農攔路原來是一番好意,隻可惜他當時不知究裡,還幾乎對人家生誤會,總算地步步為營,沒有魯莽從事,不然豈非要遺憾終身? 文束玉想看,心頭忽然一動,當下擡頭向那老者問道:“第一起命案系自何地開始?” 老者用手一指道:“昭關那邊的馬家集。

    第二起和第三起都在昭關。

    第四起則發生在昭關過來,離這兒不遠的扁柏林附近。

    ” 文束玉心中漸漸有數。

    他這時已無心請吃喝,于是又和那老者随便閑扯了幾句,藉故起身,匆匆結張出店。

     文束玉現在雖還弄不清兇手究竟是何等樣人,以及兇殺之動機何在,不過,他敢斷定那名兇手一定和他走着同一路線,由川中來,正向漢中方面進發,對方走在他前面,也許還不太遠。

    所以,他想盡可能的追下去。

     由于天色已黑,官道上行人稀少,文束玉無所顧忌,立即展開輕功,經過一整夜之疾馳,天明時分抵達南鄭,南鄭為川陝交界之重鎮,文束玉惟恐趕過了頭,所以預備在當地稍作停留。

     文束玉此一行動便是恢複本來面目,因為兇手專向儀表端正之年輕人下手,他如以本來面目出現,或許能将兇手引上門來也不一定。

     文束玉想到便做,扯去假須,洗盡易容藥膏,然後開始走去大街上逛蕩。

     這時約莫辰初時分,有些鋪子還沒有開門,大街上走動的盡是一些小販。

     文束玉踽踽前行間,眼角偶及,似乎看到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形正從對街上走過來,他因街上人多,一時未加以注意。

     忽然,一聲輕咦入耳,跟着則是一聲焦雷似的大喝:“嘿,原來你小子在這裡” 文束玉方自一怔,但聞呼的一聲,一股勁風已然迎面襲至。

     文束玉大吃一驚,疾忙閃身側退,可是,饒得他應變迅速,右肩仍遭來人拳風掃中,雖然挨着的僅是對方拳風餘勁,依然如中巨杵,劇痛欲裂。

    文束玉既怒且駭,憑他目下之身手,竟未能完全躲過對方一拳,來人武功之高,蓋可想見,同樣的,來人既具如此身手,在武林中當非無名之輩,那麼,以這樣一位人物,又怎會卑劣到招呼也不打一個,見面便使冷襲呢? 文束玉咬牙忍痛,同時迅速扭頭向來人打量過去,看清來人面目之下,文束玉不禁又是一怔。

     怪不得他沒有能完全讓開剛才那一拳,來的原來竟是那位憑一套神拳妙技列名十三奇的當今第一拳手:流星拳古必蒼。

     看到發拳者是這位當今第一拳手,文束玉羞忿之心稍減,右肩之疼痛也似乎一下消失不少。

     可是,那位流星拳這時的感覺,恰與文束玉正好相反,因為在他古必蒼的發拳紀錄裡,像今天這樣一拳打出去,竟遭對方适時避開,可說尚屬絕無僅有,更何況對方事先毫無防範,且又是一名後生晚輩呢! 所以,流星拳這時的臉色很難看,一臉肥肉氣得不住抖動,兩隻眼珠暴瞪着,有如一對大海螺。

     文束玉自然心裡也有氣,他轉正身軀責問道:“前輩這算那一套?” 流星拳氣虎虎地逼上一步道:“你們這些娃兒,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居然連老夫也敢作弄,哼哼,喂,小子,老夫問你,夏紅雲那丫頭哪兒去了?” 文束玉猛然想起,對了,那夜繼百穴幻狐之後,這老兒曾遭夏紅雲以讨價還價的方式,煞有介事地诳去中條仙樵峰,現在這老兒大概撲空之後,剛自中條仙樵峰趕回來,想到這裡文束玉不禁暗暗嘀咕,今天,看樣子可能無法善了的了。

     文束玉一面盤算着,同時拱拱手答道:“夏姑娘早與晚輩分手,她現在人在哪裡連晚輩也不清楚,關于那一夜的事……咳咳……晚輩也是在事後才知道,晚輩在知悉之後,曾責怪了夏姑娘一頓,責她不應該差鬥膽戲弄前輩,夏姑娘已然知罪,并且感到很後悔,她說:以後再遇上前輩時,她一定要好好的向前輩……” 流星拳臉色一沉,怒喝道:“少說鬼話!以她丫頭那種辣椒脾氣,她會向人認錯才怪! 同時,她丫頭就是向老夫賠罪認錯,老夫也絕不接受!以老夫之身份地位,豈是這麼容易遭人随便戲弄的麼?哼,真是造反了廠文束玉心想:你既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夜你又為什麼要做出小人行徑,跟在别人後面窺聽? 這些話文束玉自然不便出口,不過,他仍然含笑頂了對方一句道:“依前輩之意思,将來再見到夏姑娘時,前輩準備如何處罰于她?” 流星拳切齒道:“痛打一頓,然後再揪去她師父那